眼珠快速轉了幾圈之後,金達海突然眉頭一擰,好像受傷了一樣,再張開嘴時,他的口中已經流出一大灘鮮血,說話舌頭也大了,道:“書山生,我以耿撤惹怒穀陽的金子,我闊以皺了嗎?(蘇先生,我已經撤了鹿姑娘的禁製,我可以走了嗎)”
“你覺得呢?”蘇銘微微一笑,反問道。
“等等,不能放他走,我現在還是動不了啊,而且他手上有葉子楓的遺書,放他走後患無窮,他今天能抓我來割血涅,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再去禍害彆的姑娘,蘇銘……”
“胡慧!(不會!)我則對胡慧債害人啦,我皺以後,一個好似哩揍闊以皺啦,我嘩戲!(我絕對不會再害人啦,我走以後,一個小時你就可以走啦,我發誓!)不等我說完,金達海就急了,舉起三根手指頭含糊道,一邊說嘴一邊往外噴血。
看來他破解禁製的方法就是咬破舌頭,也不知道他是力度沒掌握好還是被蘇銘嚇得,竟然對自己下嘴那麼狠,看他嘴裡那出血量,估計舌頭都快掉了,也虧得他一把年紀了不缺血,不然剛為涅陣流了那麼多血,現在解禁製又流這麼多,換一般老頭現在早就扛不住了,更彆說想辦法逃走了。
蘇銘嗬嗬笑了一下,好像猛地被我提醒了一樣,朝金達海伸出手,道:“瑤瑤說的沒錯,把你手裡的書交出來吧,隻要你肯把書交出來,我就給你十分鐘的時間,這十分鐘我會假裝看不見你。”
“怎的?”(真的)金達海瞬間眼前一亮,然後連連點頭,生怕蘇銘反悔一樣,快速從懷裡摸出一張軟皮卷來,扔給蘇銘,然後身子一晃,竟然直接栽倒在黑水裡,消失不見了。
“蘇銘,不能就讓他這麼跑了,你得去追他,不然他不會死心的,一定還會再找人進行這涅大法,就算他真心悔改,以後不乾這事了,他也害死了三條人命,必須抓住他接受法律的製裁!”我急道。
不等我話音落下,一旁的蘇銘突然‘噗’了一聲,整個人都彎下去,一口黑血從他口中噴出來,炸出一片黑色血霧。
“蘇銘?!”我驚呼一聲,震驚的看著彎下腰的蘇銘,他此時整個身子都軟了,癱坐在我身邊,頭有氣無力的靠在我僵直的腿上。
這變故來的太突然了,嚇得我一瞬間有些手足無措,我隻能蹲下讓蘇銘儘量舒服的靠在我身上,一邊大聲的喊他的名字,一邊問他怎麼了,剛才還好好地,怎麼突然就傷的這麼重了。
“噓,金達海應該還沒走遠,你小聲點,彆把他再引回來了。”蘇銘有氣無力的抬起手,細長的手指輕輕觸碰在我嘴唇上,柔聲道。
我不敢再出聲,隻能死死咬住嘴唇,點了點頭。
看著蘇銘一瞬間變得這麼虛弱,我的心就像針紮一樣疼,但我又什麼都做不了。
這一刻,我前所未有的怨恨我自己,從來都那麼自私,隻盼著蘇銘能來保護我,現在蘇銘也受傷了,我卻連保護他的能力都沒有!
好在金達海逃命心切,再也沒有回來,我摟著蘇銘邊哭邊小聲喊他。
他吐過血之後膚色越來越慘白,體溫也直線下降,甚至連意識都快不清楚了。
我隻能不停揉搓他身上的皮膚,想讓他溫度降得慢一點,同時邊哭邊罵他:“蠢男人,你給我睜開眼睛!不許睡聽見沒!你這一睡也就再也醒不過來了,臭蘇銘,你怎麼不聽話呢,你先前就是這麼罵我的,現在你還睡,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