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恒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和鶴扶光搭上話, 之後又花了一個多月時間把人約出來,費勁口舌再加上小時候那點子過往才勉強有了那麼一絲交情。
天知道鶴扶光這人有多難搞,是真特麼難相處, 性子高傲,脾氣還差, 說出的話經常把人噎的下不來台。
最主要的是,對方心機深沉,李嘉恒一開始還把人當成傻白甜來哄, 結果事情是成了,倒是在股份分成上吃了大虧。
李嘉恒當時有多震驚就彆提了,雖然非常心疼自己的損失, 但心理安慰自己, 好歹是跟人搭上線了。
他的目的可不隻是眼前的這點子利益。
對方背靠鶴家和蔣家兩座大山, 若隻是合夥人就就太浪費了, 李嘉恒的最終目的是想把對方拉到自己船上。
如果有了蔣家支持, 那他在李家才能安枕無憂, 什麼弟弟還是外頭私生子, 都彆想動搖他的地位。
想到這,李嘉恒也沒了和這些人解釋的心情。
這些人又知道什麼, 在外人看來, 他和鶴扶光是同一地位的人,鶴家和李家看起來不相上下,甚至他和鶴扶光一樣, 親爹在外都有著私生子, 但熟悉內情的才知道,什麼一個台麵,什麼地位, 兩人身份處境完全不同,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他那個種馬爹在外頭養了不止一個情婦,私生子私生女更是一抓一大把,幾乎每年都會有人挺著大肚子上門逼宮,他的母親雖說家境不錯,但比起李家壓根不算什麼,娘家還要看李家臉色吃飯,他母親對丈夫的風流根本不敢多說什麼,甚至生怕被外頭的狐狸精搶走李太太的身份,對著丈夫那是能忍則忍,要多體貼就有多體貼,絲毫不敢露出一點怨氣。
他呢,看著是家裡的老大,但他底下還有兩個同父同母但又同樣野心勃勃的弟弟,外頭還有不知道多少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在覬覦著自己身份地位,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而這個鶴扶光這個小時候的玩伴,他的處境和自己截然相反,對方有個蔣家出生的母親,還是蔣家唯一的千金,上頭還有三個哥哥,所以就算母親死了,他還有三個位高權重的舅舅。
就算對方父親在外有個疼愛的私生子又如何,他們敢把大兒子的東西分走嗎?就算鶴扶光肯,他背後的蔣家同意嗎?
他們的妹妹可是死在了鶴家,要不是顧忌著親外甥,他們早就對鶴家下手了。
他和鶴扶光合作就是看中了對方背後的蔣家。
李弋這些人隻看到對方喪母,以及鶴家對這個大兒子這些年的忽視,卻沒有看到背後的意思,也沒有看到蔣家對這個外甥究竟有多看重。
不過這樣也好,有這些人對比,他才能在鶴扶光麵前顯露出自己。
李嘉恒沒有再多說什麼,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田啟元後,便離開了。
能來這的人哪個不帶點心眼,李嘉恒一走,剩下的人經曆了這麼一遭也沒心情繼續玩鬨,膽子小的趕緊離開,膽子大的不甘心,趁著機會和李弋他們調情……
這場所謂的慶功宴最後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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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魏洛格難得和戀愛後的夏琪芳一起出來逛街,一起的還有祝芙和趙璐。
四人剛從一家服裝店出來,夏琪芳不斷的問魏洛格:“剛剛那件衣服挺好看的,你怎麼不買?”
魏洛格心裡憋火,她剛剛在店裡試了件裙子,裙子確實是很好看,但那價格都超過四位數了,這價格嚴重超出了她的預算,她一個生活費隻有1000的人怎麼買?
她勉強笑笑,“那裙子兩千三,有點貴了。”
“貴嗎?我覺得還好啊,不是還可以講講價嗎?”夏琪芳渾然未覺,“要是錢不夠可以和家裡人說啊,向他們多要點不就好了。”
魏洛格心想,再講價又能講多少,難不成還能講到兩百三?
夏琪芳其實也覺得兩千多的裙子不便宜,不過她每個月生活費四千多,偶爾父母還會多給點,她頭上還有個哥哥,哥哥是已經工作了,她要是沒錢也能和哥哥撒嬌要點。
她在家被嬌寵慣了,要是遇到很喜歡的東西,隻要不是天價,她基本就會出手買下來。
就算把生活費花完了又怎樣,她還有爸媽和哥哥,他們總會給她的。
但她沒想過魏洛格和她不同,或許她也壓根懶得想。
剛剛在店裡,魏洛格試了裙子,她打心裡覺得裙子好看,自覺自己實話實說。
但在魏洛格眼裡,對方一個勁的說好看,還不停的說這裙子這個價格不是很貴,這明擺著耍她,讓她下不來台。
事實上衣服好看她又不是沒長眼睛,又不是看不出來,主要是價格呀。
魏洛格雖然愛貪小便宜,但她極為好麵子,她說不出自己沒有錢的事實,隻能強撐著說自己也不是那麼喜歡。
但心裡早就罵了對方幾百遍。
祝芙看出了魏洛格尷尬,於是出聲打圓場,“算了,出都出來了,好看的裙子又不是隻有這件。”
“這個價格說實話性價比太低了。”
夏琪芳心裡罵了句窮鬼,嘴上說道:“這邊的衣服都是這個價格,這家還算便宜了。”
魏洛格背地裡翻了個白眼,扭頭不想看她這囂張的嘴臉。
但這一扭頭,就看到街對麵燈火輝煌的會所裡出來一個人。
男人長得格外好看,身姿挺拔,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通身矜貴,舉手投足之間滿是出身不凡的高傲與貴氣。
奢華的門口站著帥氣的服務生和門童,和男人站在一起,被襯托的灰頭土臉的,猶如石頭和鑽石的區彆,毫無吸引力可言。
魏洛格都看呆了,和去年見到的男人不同,那時的男人低調寡言,雖說姿容絕世,但完全不如現在,好似珍貴玉石褪去了灰塵,豔光四射,恣意散發自身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