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
“……建國,是我。”對話那頭居然是大姐周宇。
“大姐?”周建國有些詫異:“你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她腦子裡頓時湧現無數陰謀,這電話是老爺子讓打的還是周大福那對夫妻又要搞事情了?
腦子裡閃過無數胡思亂想的念頭,不過下一秒對方的話就打斷了她的想法。
周宇聲音有些沙啞,“我……我不知道該找誰說,我現在好難過……”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你姐夫他在外頭找了彆的女人……”
然後周宇哭哭啼啼的給她講述了她是如何通過蛛絲馬跡找到了丈夫出軌的證據,還跟蹤對方找到了那個插足彆人家庭的小。
最可悲的是到最後她發現全家都知道,就隻有她一個人被埋在鼓裡,她的好婆婆好公公甚至還是替兒子偷情打掩護。
“我給他們家生了兒子,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周宇哭訴著。
“他對得起我嗎?他怎麼能這麼對我!”
“那個女人哪一點比我強,長得那麼醜,半點都比不上我……”
周建國聽的那叫一個無語凝噎。
“建國,你說我該怎麼辦?”
“那就離婚!”周建國給出的建議隻有一個。
男的都出軌了還留著做什麼。
話音一落,一直哭訴個不停的周宇就啞巴了,過了好一會說道,“不行,不能離婚,離婚了孩子怎麼辦?”
“他都出軌了?這出軌隻有零次和無數次,而且你不覺得膈應嗎?”
“有這樣的一個爸有啥用?小孩長大也學不到好。”
但周宇對周建國的建議一點也不讚同,“不行,不能離,難不成離了給那個賤人讓位嗎?”
說來說去意思很明顯,離婚,不可能。
周建國也就是這麼一說,她也不指望對方腦子會突然醒悟。
對方不想離的原因她很明白。
首先就是愚昧思想,就她大姐那封建殘餘的出嫁從夫的思想,離婚不可能。
再者周大偉夫妻也不會讓大女兒離婚,要知道這些年他們借著周宇從她夫家拿了不少錢和東西補貼娘家,單單就錢就有將近二十來萬。
不離婚還好說,好歹大女兒給夫家生了一兒一女,周宇娘家雖然不滿,但顧忌著兒媳婦生的孩子,也不能撕破臉強迫他們還,畢竟等他們去世,這以後夫家的一切還不都是女婿和外孫的。
可這要是離婚了,那就不一樣了,離婚那就是兩家人,對方可就有理由上門要求還債。
其次就是,如果離婚,孩子的撫養權又是一個問題。
周宇是半個全職主婦,一般也都是在公公婆婆的店裡幫忙,沒有出去上班,也就相當於沒有經濟能力,這孩子判給她的可能性不高,就算能,這一人一個,婆家重視孫子的程度,小兒子給她的可能性為零。
種種原因,周建國也猜到了周宇肯定不會離婚。
聽起來挺糟心的,周建國不是很想繼續聽,揉揉額頭,“那你打電話過來是想怎麼樣?”
她這麼一問,周宇也愣住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打這個電話。
丈夫出軌後,她大鬨了一場,又是哭又是鬨的,但不管是誰,和她說的也都是自己從小聽到大聽慣的話,要是以前,那些話她也是認同的,但現在,她卻覺得異常刺耳。
她心裡也是有一瞬間想要離婚,但緊接著她就想到了孩子。
她想要兒子,可她又突然想到過年時妹妹說的那一番話。
她的女兒,是啊,她的女兒,她猛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大女兒。
她看到自己的大女兒正在給她的弟弟換尿布,小小的人兒已經十分懂事,哪怕被家人忽略,也依舊不哭不鬨的照顧著奪走父母關愛的弟弟。
當她把目光看向自己的女兒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女兒不知何時已經這麼大了,她已然把女兒忽視到這個地步。
自打有了兒子,她就再也沒有和女兒親近過,但她現在發覺時,自己的女兒好像長大了不少,明明才是上小學的年紀,卻一點也不頑皮,性格乖乖的,照顧完弟弟就回房間做作業,完全不需要人催促。
這讓她不禁想到弟弟周承宗,在她眼裡,弟弟就是全家的希望,是她的靠山……
可是丈夫出軌,她打電話給娘家,她弟弟隻是不耐煩的指責她:不就是出軌嗎?哪有不偷腥的男人?說到底這還不是大姐你的問題,要不是你管不住,姐夫能出軌嗎?
說來說去問題都出在她身上,弟弟怪她沒用,說她自己管不住男人。
她迷茫的發現,她的弟弟好像做不了她的靠山。
明明是男人犯了錯,為什麼所有人都指責她?她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