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頓飯鬨得不歡而散, 看著鶴延年冷著一張臉離去,李曉涵一臉茫然,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對於李曉涵這人, 鶴扶光雖然厭惡至極,但要說忌憚還真沒有。
因為對於他來說, 這個女人就是個攀附在鶴延年身上的菟絲花,對外無傷害,隻會絞殺被她纏繞的“大樹”。
李曉涵這些年來一顆心全撲在鶴延年身上, 因為被男人養著,大學畢業後她就沒出去工作過,過得全是闊太太的生活。主要任務就是讓自己漂漂亮亮的, 在鶴延年來她這時讓對方過得舒心。
唯一讓她心煩的也就是外麵一些不要臉, 想要爬上她男人的床的賤蹄子, 鶴延年長相出眾, 哪怕年近半百但麵皮上一點也看不出來。
再加上鶴家這點子事圈裡人都知道, 比起大腹便便長的醜玩的花的富商, 鶴延年簡直就是鶴立雞群, 對不少人來說,鶴延年雖然出軌, 但至今為止有關係的女人一隻手都數得清, 誰都想成為第二個李曉涵。
不過最讓李曉涵得意的是,鶴延年除了她以外潔身自好得很,在外沒有什麼小三小四, 所以她的日子輕鬆快活得很。
閒暇時間就是美美容逛逛街, 然後買各種奢侈品,在外也都是讓人家喊自己鶴太太,渾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鶴家夫人。
李曉涵家境一般, 她下頭還有兩個妹妹,父母開著一家小飯館日子還算不錯,對她們姐妹三個說不上多好,但也說不上差,好歹供著她們上了學。
她是家裡學習成績最好的,兩個妹妹一個讀到初中,一個讀到高中,唯獨她一口氣考上了大學,後來還和同校的鶴延年談起了戀愛。
哪怕後來經曆波折,自己沒能成功嫁入豪門,但自己也沒有成為輸家。
自己雖然成了情婦,但日子好壞隻有自己知道,蔣家那個女人家世再好,長得再漂亮又能怎麼樣,鶴延年的心還不是在自己身上。
她從沒有後悔自己的選擇,甚至還為當初的自己感到驕傲。
年輕時還好,有情飲水飽,但等畢業了,見得多了才會知道,麵子算什麼,重要的是裡子。
想到當初知道內情的幾個同班同學,她們後來不就背地裡罵自己,還罵的那麼難聽,可現在呢?
她前陣子假借順路去看了眼,那幾個不是被家裡柴米油鹽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磋磨成了黃臉婆,就是被家庭矛盾婆媳關係鬨得雞飛狗跳,日子過得不好人也憔悴衰老了很多。
現在站在一起,誰能看得出她們是同一輩人。
她現在想起對方看到自己時的表情,就覺得太好笑了。
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好日子是怎麼來的,她對鶴延年百依百順,伺候的那叫一個柔順體貼,早些年她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和正房爭奪男人上,一心維持自己在鶴延年心裡的地位,就連自己兒子都排在男人後頭。
因為小時候父母的忽略,李曉涵對子女的教養看法十分淺薄。
在她心裡,自己已經給了孩子一個優渥的出身條件,如果不是她機智,自己的孩子怕是和那些底層人一樣,庸庸碌碌一生,哪怕天縱奇才那也得竭儘全力也才能勉強達到人家的起點線。
至於私生子這個身份,這點李曉涵確實覺得有點愧對,因為愧疚,所以她對鶴如熙十分寵溺,孩子要什麼給什麼,但也就這樣了。
李曉涵對孩子也就物質條件給足了,除此之外,她並沒有太在意了鶴如熙的心理成長,畢竟在她出生時的那個環境裡,吃的好穿的好還有大把零花錢就已經很不錯了,就連她自己都是摔摔打打的長大,還要看父母眼色過日子。
也就年紀大了,再加上蔣寶珠這個礙眼的正房不在了,李曉涵才開始把注意力投在兒子身上,畢竟兒子才是自己以後的倚仗。
可惜自打成年以後,鶴如熙就搬了出去,除非有事基本很少回來,因為缺少交流,她不知道自己兒子的想法,也不知道對方做了什麼,問了對方也不說,說多了孩子就嫌煩,次數多了她也就不敢再多問了。
小時候的放養,鶴如熙更加沒有和他媽談心的興趣。
一沒這個耐心,二來李曉涵在家做家庭主婦脫離社會太久,關於公司上的事又不懂,再者鶴如熙還怕她在父親麵前露餡,自然就更不會和她提。
但這次鶴延年少見的在李曉涵麵前甩臉子,這讓李曉涵開始擔驚受怕起來。
“如熙,你到底做了什麼?你看把你爸氣的。”李曉涵焦急的逼問道。
鶴如熙也是十分頭疼,他完全沒想過自己做的事會被自己父親知道。
他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哎呀媽,你就彆管了。”
李曉涵有些難過:“你是我兒子,我怎麼能不管!”
“你爸這是什麼意思?H市那邊這麼遠,怎麼會把你派到那邊去?你是不是最近做了什麼事惹怒你爸了?”
鶴如熙:“我能做什麼?我就是和公司的老人走的近了點,這有什麼,結果爸他居然就急了!”
“我有做錯嗎?”
鶴如熙不滿的說道:“他不是說以後公司都會交給我嗎?”
“那我和老股東熟悉一下有錯嗎?”
“說得好聽,結果呢?我什麼都沒做,他就要把我流放了!”
李曉涵又不懂公司的事,還不是自己兒子說什麼是什麼,她秀眉緊蹙,“你說的是真的?”
鶴如熙理直氣壯道:“不然呢!”
“我看他壓根就沒想把公司交給我!張口閉口都是鶴扶光那小子,我看他屬意的繼承人就是鶴扶光,根本不是我!”
李曉涵聽的惘然若失,表情十分難看。
鶴如熙被怒氣衝昏了頭,“媽,你自己看看,你跟了我爸多少年了,他要是有我們,至於到現在還讓你住這嗎?”
“蔣家再怎麼囂張,這也是鶴家的事,蔣寶珠都死多少年了,當初也就算了,但總不可能管我爸一輩子嗎?”
“這是我們鶴家的事,輪得到他蔣家人管嗎?”
李曉涵意誌本就不是很堅定,不然當初也不會被輕易的哄著當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更何況這是自己兒子的話,她怎麼可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