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師過來,再給顧老師把嘴唇塗得蒼白一點。”因為修煉也不可能一開始嘴唇就白了,妝容什麼的都不對,所以這是分成兩鏡拍的。
厲靖薇一邊等他們弄,一邊講解道:“顧老師,等一下您閉著眼睛再打座一會兒,然後作出氣息紊亂略帶痛苦的姿態,再把血包咬破,要輕一點,隻流出一點點血染紅唇瓣的感覺……以尊上的強大,吐血也要吐得有美感,您懂吧?”
但厲靖薇身後的厲廷欽卻皺了皺眉頭,仙尊蒼白而染血的薄唇……?這場景讓他腦海裡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看過的某些不和諧內容,靖薇拍這種場景又是為了表現什麼人物形象呢?
厲靖薇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說著說著,就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回眸看一眼她哥,頓時不解?乾嘛啊?這麼絕美的名場麵,她哥怎麼還是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這都不期待嗎?
不過厲廷欽的目光也沒有影響厲靖薇的拍戲節奏,準備好後,直接叫了a。
隻見打坐中的顧忱平穩的呼吸微微急促起來,一縷鮮血緩緩從唇角溢出,沾染上蒼白而冰冷的唇,他輕輕咳了一下,然後睜開了那雙淡漠的眼,可是那雙向來平靜的眼眸中,此刻卻深藏著彆樣的情緒。
厲廷欽在場邊和那雙眼對視,瞬間看到了那雙眼中深藏著的孤寂與痛苦,而這一瞬間,他似乎看到的不是謝靜淵,而是顧忱。
不過,海上的波瀾也隻是一瞬間,寬廣而博大的大海瞬間就恢複了平靜。
“卡!完美!”厲靖薇感慨道,“尊上心思內斂,所以就算是最脆弱的時候,傷感痛苦的神情都應該隻會有一瞬間,不會過多地泄露自己的情緒。顧老師看來您就算隻有一點戲份,也是好好研究過這個人物的……”
顧忱道:“……這場戲對我來說確實挺難的。”畢竟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了,找了半天才找出了這麼一點痛苦情緒,也是不容易。
“顧老師您太謙虛了!”厲靖薇帶著一種大功告成的興奮,“顧老師,真是太感謝您這三天的客串了,簡直是救我於水火,現在殺青了,我們……”
背後的厲廷欽輕聲提醒道:“九點半了。”
厲靖薇頓住:“……特殊情況,有一天晚睡也是……”
顧忱卻被提醒到了,道:“確實,九點半了,現在回去休息恐怕都有些晚了。”
夫夫兩人同時這麼說,厲靖薇再度頓住:“……”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她語速立刻就變快了,風風火火道:“好的,化妝師化妝師!快來給顧老師拆一下頭套!”
然後,她看向厲廷欽和顧忱,信誓旦旦微笑道:“馬上哦,很快的。”
頭套很快就被拆了下來,化妝師再幫他把妝初步卸了一下,厲靖薇又道:“這樣吧,顧老師急著回去的話,可以把戲服穿回去,再慢慢換衣服,反正這個角色的戲已經拍完了,把戲服帶回去做紀念也是可以的……”
顧忱點頭,道:
“那就走吧。”在這裡把戲服換成自己的衣服,回去洗澡又脫下來再換一次,還是挺浪費時間的。
厲廷欽道:“那行,走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兩人各自走了出去,片場的人見一人戴了婚戒,一人沒戴,倒是沒有聯想到他們是伴侶,隻以為這位西裝革履的大佬,像網上說得一樣,是來拜訪神秘的顧老師的。
到停車場,他們才上了同一輛車。
共同坐在後座,厲廷欽看向顧忱,看見他唇畔的一抹暗紅,他抽了張紙,道:“這裡還沒擦乾淨。”因為是唇瓣偏內了,化妝師卸妝也不好意思去擦,所以留下了。
夜晚昏暗的汽車後座內,厲廷欽拿著紙巾伸手替他擦了擦。
看著那充滿清冷感的染血薄唇,厲廷欽腦海中卻浮現出昨天無意間看到的文字。
“他的指腹抹過謝靜淵唇角的鮮血,卻按進了那微微張合的薄唇中,感受到唇齒間的溫熱,他……”
厲廷欽立刻製止了自己腦海中紛亂的念頭,他到底在想什麼?這些汙穢的文字也太影響人的思緒了。
於是他移開目光,皺著眉頭將紙巾遞給顧忱,道:“阿忱,你自己再擦一下吧。”
顧忱挑了一下眉,接過紙巾,也沒說什麼,自己把唇角的假血擦掉了。
因為上次已經有狗仔摸到了穆氏那家酒店,安全起見,陳助理又安排了另一家高檔酒店的總統套房。
進入套房,厲廷欽一邊脫掉西裝外套,一邊道:“你的行李陳助理已經給你拿過來了。”
他解下領帶,又解開袖扣,將襯衫袖子半挽上去,幫顧忱把真絲浴袍拿了出來。
顧忱則是在解繁複的古裝,脫掉一層華麗的繡銀色暗紋的外袍,又脫掉一層襯袍,最裡麵是一件白色交領中衣,厲廷欽一瞥,就看見了兩抹漂亮的鎖骨。
然後,似乎是不想穿著這個衣服進浴室,顧忱又把這件中衣脫掉了,因為他一直在鍛煉,現在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腹肌,不顯壯,卻讓整個身體的線條特彆優美。
“厲總,幫我把戲服收一下吧。”既然說留下來做紀念,還是好好保存一下。
厲廷欽喉結滾動了一下,說:“好。”
和仙尊謝靜淵一樣,顧忱是冷白皮,整個人看起來特彆清冷,所以才會有人這樣寫:
他握住他的腰,低語:“師尊,您看起來如此冷漠,身體看起來也如此冰冷,不知道……是不是熱的呢?”
想到這裡,厲廷欽又頓時移開了自己的目光,他不該這樣冒犯阿忱的。大概是這些文字太有洗腦效果吧?
厲廷欽克製地開口道:“阿忱,冒犯了,要不我先進去吧?”
顧忱有些奇怪,道:“我們都是男的,這有什麼冒犯的?”
“況且,”顧忱又把拍戲摘下來的銀白婚戒戴回了無名指,“不是已經結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