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聞言都失落地坐了回去,是了,如果陛下崩逝,小皇子作為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怎麼會不繼位?怎麼會還在忍耐對顧忱掌權的不滿?
隻有厲廷欽看著顧忱的眼神滿含深意。
此時此刻,顧忱的目光和他碰撞,眼睛裡也隻剩下冰冷。
如果現在有人來擋他的路,他不介意讓任何人去死。
三皇子本來的計劃,就是趁著這場聚集了帝國大部分貴族和政要的宴會,將他們全部控製,以實現自己的目的。
但沒想到,顧忱應對之迅速,甚至比他還快了一步,就將這些重要的籌碼握在了手裡。
軍部的勢力在外,名義上每個星係的駐軍都歸溫世江統管,但哪一個在地方響當當的人物,不是封疆大吏?既然皇帝還在,他們怎麼可能聽溫世江調度輕易做出反叛之舉?
溫世江是可以調度他的心腹馳援,但顧忱手握近首都星所有軍事調度權,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他們甚至都沒有離開首都星的機會。
但三皇子的矛盾在前,顧忱迅速將帝國的權力握在手中。
在端著紅酒觥籌交錯中,顧忱兩天參加了七場
宴會,回到總指揮部辦公室,腳步已經有些虛浮。
醫療官的臉色難看無比,道:“大人!您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您必須立刻進治療艙!”
她知道alpha的身體素質很強大,但沒想到顧總指揮受了這種程度的傷還能這樣造作,喝酒、劇烈運動、高強度熬夜工作,就算是SSS級alpha,也頂不住吧?
顧忱按了按太陽穴,道:“再過兩天吧。”
從爆炸那一刻開始,他的時間就是按秒計算的。
緊接著,顧忱以調查爆炸案和三皇子事件為由,迅速對首都星勢力展開了大清洗。
任何一位新的掌權者上位,排除異己是正常的,但顧忱的手段堪稱恐怖,他幾乎血洗了首都星大部分“不聽話”的貴族,接連幾日,首都星似乎都飄散著濃烈的血腥氣。
顧忱站在帝都的最高建築上,將這個帝國的權力中心儘收眼底,這裡是他進行總指揮調度的地方。
秘書道:“大人,最近革命軍異動頻繁,似乎是在試圖營救厲上將。”
顧忱淡淡道:“該抓的都抓起來,不要在這個節骨眼給我添麻煩。”
每一次革命,不過是在逐漸極化的矛盾中,讓財富重新分配,舊貴族被砍頭,革命軍站上舞台,成為新的貴族。
世界彆無新意。
科技越來越發達,但人們卻不會越來越平等。畢竟80%的貧民都買不起個人終端,而貴族們生來就有了無數高科技的生產資料,從來不是在一個維度的起跑線上。高科技的生產資料的難以獲得,意味著窮人隻會越來越窮,富人越來越富,貴族們所獲得的甚至是合法合理的財產。
如果製度沒有改變,未來也將依舊。
既然如此,就讓他來執刀。
乾淨的軍靴順著潮濕的台階走進陰暗的囚室,獄長恨不得在顧忱腳下鋪張地毯,不住道:“地上臟,您小心腳下。”
顧忱停在厲廷欽麵前,秘書體貼地為他關上了門,並命所有人退開。
厲廷欽四肢和脖頸都被特製的鎖鏈緊緊鎖住,顧忱道:“厲將軍,委屈你了,不過,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
SSS級的alpha單兵戰力是頂級的,用手扯斷鎖鏈也不是不可能,顧忱對他太了解,所以也知道應該怎麼限製他的行動。
顧忱十分平靜道:“你們有什麼訴求,我會幫你們實現,但需要委屈你一直待在這裡。”
厲廷欽抬眸看他,篤定道:“阿忱,你受傷了,你的體溫、心跳、呼吸都很不正常。”
以厲廷欽強大的精神力,會感知到這些很正常,但顧忱卻猛地一扯厲廷欽脖子上的鎖鏈,道:“我是不是應該再給你加一個精神力限製器?”
厲廷欽被迫仰起頭,道:“阿忱,你到底準備做什麼?”
顧忱道:“我說了,我會實現你們的訴求,但條件是你永遠留在這裡,如何?”
再度收緊鎖鏈,顧忱低頭吻了吻厲廷欽的唇,道:“我們可以像以前那樣,繼續嘗試。”
十二年之後,厲廷欽再度嘗到了顧忱的吻,但在濃烈的薄荷香中,他卻感受到了其中的瘋狂意味。而鎖鏈縛住他的四肢,讓他無法擁抱他。
厲廷欽道:“我的訴求…我希望我自己來實現。”
顧忱放開了鎖鏈,起身道:“我知道你在等,那就繼續等著吧。”
囚室的再度門關上,室內交織著兩人的信息素,顧忱順著樓梯拾級而上,而厲廷欽仍舊被束縛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