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尖抵住顧忱,繾綣道:“為阿忱服務了這麼久,總該收取一點報酬。”
厲廷欽深邃而含情的目光讓顧忱感到不自在,更何況厲廷欽自己的身體也在易感期,卻並沒有對他做什麼。
他彆開臉,道:“下不為例。”
厲廷欽知道顧
忱不願意躺進治療艙,所以也沒勸他,接下來的每天就是這樣給他換藥、檢查……
卻不給他抑製劑。
長期以來,顧忱都是用抑製劑保持著冷靜,從來都沒有真正放任過自己,但現在一旦不再使用,曾經壓製的東西終於被釋放,洶湧得幾乎將他淹沒。
最開始的體驗現在看來不過是小打小鬨,即使厲廷欽每天都會幫他,但也隻是杯水車薪,顧忱無法忍受這種被信息素控製,不能掌控自己身體的感覺。
顧忱道:“你到底想做什麼?我需要抑製劑。”他知道,有一種刑訊手段,就是將alpha控製住,任由alpha處於易感期。
厲廷欽看了看他身上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道:“你以前用的藥物太多了,對身體不好,讓它們徹底代謝掉吧。”
顧忱現在的身體敏感到厲廷欽輕輕一碰就會顫抖,更何況厲廷欽的手還這麼粗糙。
“這都是無關緊要的問題。”顧忱道,“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給我一個公平公正的處理,給你的追隨者一個交代。”
厲廷欽握住他的手腕,強硬道:“我想你最應該對你自己公平公正一點。”
厲廷欽早就感覺到了,顧忱有著強烈的自毀傾向,特彆是在他將計劃好的事情完成後,對世界就不再抱有太大的興趣。愛情也好、欲.望也好,在他的世界都是微不足道東西。
“阿忱,每個人都是為了自己的想法出發,不要把選擇權交給彆人。”
“你以為我又是什麼好東西嗎?”厲廷欽自嘲道,“我是一個很務實的人,最開始我的想法,不過隻是掌握權力,將你據為己有。”
“那就來!”顧忱感覺眼前一陣發黑,厲廷欽的信息素如大海一般包圍著他,沒有宣泄的出口,他忽然間想要體會另一種意味上的瘋狂。
顧忱扯過厲廷欽軍裝的領帶,道,“所以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厲廷欽笑了一下,道:“沒猶豫,是在等阿忱身體好罷了。”
兩個alpha,在生理意義上,這本就是無法結合的身體。
易感期強烈的信息素支配著他,找到一個omega結合,但理智又讓他在厲廷欽懷裡,承受同類結合的痛苦。
他無法控製身體條件反射般的掙紮,所以他對厲廷欽說:“按住我。”
修長的手指攥緊了床單,卻被厲廷欽覆住,十指相扣。
厲廷欽拆下了精神力抑製環,分道揚鑣十二年後,他們的精神力終於再一次鏈接在一起。
厲廷欽腦海裡洶湧的情緒幾乎將顧忱淹沒,而周圍的信息素,又如海水的浪潮,一波又一波地衝刷著他。
他確實如海洋一般,溫柔、包容、博大,卻又無處逃避、不可拒絕。
就算身體感覺不到,但精神可以。
多年壓抑的精神,在無垠的大海之中終於得到釋放,兩人的精神力也在其中交織纏繞,最終不分你我。
顧忱已經分不清什麼是痛苦,
什麼是歡愉。年少的嘗試也有成功之處,卻也未像此刻如此極致。
再睜開眼的時候,顧忱發現天已經亮了,易感期雖然還沒有結束,但帶來的混沌已經消失,他的神思前所未有的清明。
厲廷欽摟著他的腰,發現他醒了,感知到他的精神狀態,摸了一下他的小腹,問:“有用?”
顧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十天之後,顧忱和厲廷欽終於度過了易感期,但從床上下來的時候,顧忱的腿都是軟的。
和厲廷欽再度並肩走上首都星的街頭,顧忱發現,這裡換上了新的一批人,已經又恢複了繁榮。
顧忱道:“但我們依舊沒有找到一條真正道路。”
在宇宙的尺度上,人類任何的掙紮都太過渺小,繼續走相同的道路,也許在百年之後,他們又將麵臨同樣的問題。
厲廷欽道:“我知道,但是我是現實主義者,我從未想過要找到一條完美的道路。”
最開始,他隻是貧民窟的窮小子,在帝國軍校勤工儉學不過是為了出人頭地,懷抱著將顧忱占為己有的陰暗想法。
隻不過後來,他們在一起,看到了很多東西,那些自私的、陰暗的想法也逐漸改變。於是他們選擇的不同的實現方式,走向了不同的道路,但殊途同歸。
“完全正義隻是一個目標或者理想,我們也隻能不斷朝它靠近。”
和顧忱不同的是,他從未想過要一次性解決所有問題,世界的發展也隻能是緩慢的進步。
他輕輕擁住顧忱,吻了一下他的額頭,道:“現在,理想主義者可以休息了,讓我這個現實主義者來探索新的道路吧。”
如果在這個百年內能夠探索到一點答案,就已經足夠了。
顧忱抬眸,帝製確實廢除了,那座標誌性的帝國之塔,變成了聯邦之塔。
這就是厲廷欽給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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