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往不咎,打斷這男人三條腿送入輪回,氣消了也便既往不咎。
其餘弟子也從剛剛那風沙迷眼中恢複過來,舉著諸多武器為自家師尊助威,做好了隨時獻身拖住歹人的準備。
“放下美人,否則你一生一世永不得安寧!”
“怎麼,你要詛咒?”
閻一瞥了眼江蔚,這位也不是魔修,怎麼會詛咒這等邪門術法。
不過這和自己無甚關係。
他搖搖頭正欲開口,卻聽江蔚道:“吾輩修士不會邪法,但你若帶走美人,我們便立即將你與美人之影像刻於留影石,傳遍五湖四海!”
“到時你舉世為敵,必不能逃!”
“不錯,這世上能人輩出,你安知自己舉世無敵?”
“對,識趣的就把美人放下!”
“奉勸你好自為之!”
……
看出男人修為深不見底,諸位真人暫隻希望言語恐嚇,實在不行再拔刀而上。怕隻怕,到時死傷無數也無法留下美人。
念及此,眾人皆心頭鬱鬱。
複活美人還遙遙無期,如今,這唯一的眷戀便要被奪走了嗎。
弟子們看不出閻一修為,但也懂聽令行事。
隻有莽夫玉充,他從未考慮過讀懂彆人眼色,在他師傅口中這是值得稱讚的“赤子之心”,隨本能而行。
現在也是如此。
他師傅卻恨不得一把將這魯莽壯漢回爐重造一番。
隻見玉充瞅準一個空擋,大喝一聲便爆了半身衣,露出虎背熊腰,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衝向了閻一。
“賊人好膽,吃我一拳!”
噔——
玉充以比剛剛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出去。
閻一的袍角隨風而晃,不耐煩與這些人多言,隻想早點回幽冥與美人真身團聚。
瞧瞧這些蠢貨說的話。
怎麼現在的修者腦子都不太正常?當麵威脅一個實力明顯比他們強大的敵人,誰給他們的勇氣?
若他真是見色起意的普通魔修,聽到這些威脅之語,第二天還能活一個照夜宗之人算他們厲害。
男人輕輕一跺飛上半空,一輪幽暗金輪隨即在腦後浮現,漸漸擴大至等身,散發著懾人刺骨的陰寒之氣。
不容反抗的威勢壓得照夜宗內所有人說不出話,無法動作。
從主峰到雜役峰,無一例外。
便是往山下滾落的玉充都身體僵硬的凝固在半寸台階中間,不上不下,破裂的衣衫糊在他臉上。
“吾乃幽冥閻君,爾等擅取我夫人屍身,意行擾亂陰陽之事。”
“念是初犯,不知不罪,可既往不咎。”
“望爾等好生懺悔,不可與外人言。餘生行善積德,好自為之!”
“魂落幽冥之時,吾自會評判爾等一生功過。”
說完,長身玉立的閻一便當眾召喚出幽冥之門,抱著動人心魄的美人步入那神秘可怖的幽冥之中。
短短刹那在修士腦海中留下的記憶,仿若一副永不會褪色的畫卷。
透過縫隙,眾人隱隱能看見那門後大片盛開的無葉繁花,以及其中掙紮的無儘鬼魂,哭嚎之聲不絕於耳。
直至那門消失,可怖的情景依然留存在他們的腦海之中。
從門中流淌出的汩汩陰氣更是讓照夜宗的各峰綠樹皆凝結了一層冰霜,經久不散。
可怕!
看來這自稱閻君的家夥在幽冥地府中地位不低,竟能如此威脅。
若是他們繼續犯錯,死後也會這般痛苦嗎?
主峰上的一眾修士齊齊打了個寒戰,緩過來後相顧無言,心裡倒是一致的想法:
幽冥又如何?!
你說美人是你夫人,有何證據?說不定是貪圖美人絕色,妄想用人身拿捏美人呢。
我等的下策本就是入幽冥救美人。
如今這情況……乾了!
想到謫仙般的美人竟被帶入那可怖的幽冥,他們便心痛難耐。
攻入幽冥,他們一宗之力不夠沒事。天下間能人輩出,還有不少閉關的老祖和新晉大能……
主峰上,眾人暢想著奪回美人的場景,隻覺酣暢淋漓,剛剛的憋悶消失殆儘。
而照夜宗的其他普通弟子們,卻是驚駭至極:宗門竟惹怒了幽冥鬼神!
“我就說他們這些日子神神秘秘地聚在主峰,定沒做好事。”
那日被玉充打傷的青衫男子罵罵咧咧,扯著乙燭道:“師弟,宗門這般境地,我看不如先走為上。”
“便是做個散修都好,不然說不定哪天我們就大難臨頭還不知為何而死,實在晦氣。”
“師兄……”
乙燭正欲勸,半空的瑰麗護宗大陣卻猛然震顫起來,一道道火紅劍氣落在陣上,波紋起伏如雷雨時的汪洋大海,轉瞬便要破裂。
又一個強敵來襲!
咦,為什麼要說“又”?
乙燭看著師兄聽到動靜後熟練地掀開床底密道滾落,不由得懷疑師兄是否有什麼“烏鴉嘴”的血脈。
那大陣果然沒挺住多久,很快“嗶啵”一聲碎裂成漫天煙火。
破陣之人手持模樣大變的斬月劍,徑直闖入主峰,麻利地抄起那冰棺便欲離開,仿佛練過千百遍般熟練。
嗯?
受刺激後修煉一日千裡的韓霄剛剛出關,本想一鼓作氣帶走美人,此刻卻緩緩停下腳步:這冰棺重量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照夜宗(陰陽怪氣.jpg):對不起,您來遲了一步,下次請趕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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