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親信們離開後,陸今安摟著美人小憩一會兒,接著便繼續對美人的教學。
在美人獨自練習的間隙,他憑空虛畫沙盤地圖,默默思索著。
*
兩年後。
如今的陸今安已強勢接替父親,率領陸家愈戰愈勇,吞並其他諸家軍閥,所轄之地有數省之多。
剩下的四分之一國土內,各種國內外勢力混亂交錯,牆頭旗幟幾乎數日便更換一個。那裡麵唯一長盛不衰的,便是文人蘇以墨創建的醒世派,成員也都是些揮舞筆杆子的文人,與國外往來密切。
作為“風骨”的代表人物,許多人都自願去保護蘇以墨,就連敵人也會被他的作品魅力折服,以禮相待。
這些年,陸今安偶爾抽空關注了一下季清仁和蘇以墨的情況,得知兩人空有夫夫之名,互相折磨,感情裡還摻雜了些小叔子渴望強取豪奪的倫理情,亂得很。
不過季清仁也就活了三個月。季家想讓蘇以墨陪葬,結果季家二少爺跳出來說蘇以墨已經是他的人了,點爆了季家的炮桶。
隨後,一場離奇的火,季家主子們通通葬身火海,隻剩下未亡人蘇以墨和季晏禮。
火燒得實在巧。
陸今安派人去調查,那個父母親人都在陸家的手下,竟直接叛逃到了蘇以墨那邊。
實在離奇!
令陸今安想起了自己當初見到蘇以墨後的“失智”狀態。再派了兩次人手,結果都是叛逃後,他便暫且擱置了此事,將人排斥在陸家轄地之外,自己全心發展勢力。
*
在喬瑜生辰宴的第二天。
陸今安迫不及待地用十裡紅妝迎美人入府成婚。
洞房花燭夜,同飲合巹酒。
兩人俱是一身紅衣,鬨洞房的人群被趕走後,這房裡突然靜下來,隻聽得到龍鳳紅燭燃燒時的“嗶啵”聲。
看著英武不凡的男人一身金紅交織的喜服,身形偉岸,周身透著懾人的氣勢,尤其是那雙犀利堅毅的鳳眸,牢牢地盯著自己……喬瑜腦海裡想起了兩年前的那一幕洞房場景。
如今,現實和記憶的兩道同樣身材頎長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化為了眼前切實的溫熱的人。
“瑜瑜,你會怪我嗎?”
“明明身體不好,還硬要同你成婚。”
男人眉宇間隱隱繚繞著愁緒,赤誠的目光落在美人的身上,令人渾身發燙。
“當然不會。”
喬瑜抱著陸今安,溫柔勸導:“我若是不願意,你還會同我成婚嗎?”
“……不會。”
陸今安根本不舍得讓美人有丁點不樂意的事情發生,哪怕是他自己都不行。
“所以,我們兩情相悅,何談誰對不起誰?”
溫潤如玉的青年淺笑安然,不急不緩地說道,整個人仿佛在書香墨硯裡浸潤著長大,眼角眉梢都是文雅的書生氣。
隻是偶爾,眼波流轉時會泄露出一絲靈動狡黠的目光。
“謝謝瑜瑜……”能喜歡上我。
得到美人親口認證的垂青,陸今安稍微一想便是歡喜至極,剛剛的瞬間低落也不見蹤影。
燭光下,兩人越靠越近,很快便是負距離的極限感知和心猿意馬的首次真刀真槍較量。
這一夜,過得很快。
黎明時分,洞房內還在“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纏綿悱惻的吟哦之聲不絕於耳,幾乎讓雪紗簾幕都染上了羞澀的粉意。
第二天中午。
喬瑜眉心那顆代表哥兒的星點粉痣變成了血紅,濃鬱地像是冶麗至極的玫瑰花汁。
陸今安輕吻著那顆小痣,告彆美人:一封加急電報讓他不得不離開溫柔鄉,奔赴戰場。
而陸家的一應俗務,早就在一年前便交給了喬瑜掌管。
初冬落雪,馬革裹屍。
再度歸來時,隻剩一封染血的絕筆信。
鄭源拄著拐杖,親手將信交到陸家的當家夫人喬瑜手中,五大三粗的漢子哭得淚如雨下,不能自已。
永寧……
指尖接觸到信封的刹那,心神恍惚的美人發現自己的腦海中出現了第二本金色天書——《後篇-緣聚,盛世續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