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忒不要臉!
陸今安狠狠唾棄著自己兄弟們的操守, 如果眼神能殺人,他已經將風靖千刀萬剮了。
更不要臉的是,其他人也被這話打開了新世界, 一個個順杆爬地不亦樂乎!
“是啊,少夫人,陸哥已經去了這些年,人總要向前看的,他也不希望您孤孤單單地一個人生活。”
墨涵循循善誘道,一雙狐狸招子透著精光,臉上滿是誠懇。
“嫂子彆怕, 我不要名分,隻是單純想照顧嫂子!”
另一個麵貌精致若少年的男人插話道,他的娃娃臉在一眾經曆風霜雨雪的男人裡麵十分優越, 青春洋溢地泛著鮮活氣息, 透亮的眼睛目送秋波。
“彆聽他們的!”
溫文爾雅的薄清遠揮手說道, 他擺出一副自輕的模樣,眼眉低垂地凝視著美人, 深棕色的眼眸裡揉碎了細弱雪光,演繹了何謂情深似海:
“喬先生,最近天冷,我願扮成陸哥的樣子陪著您, 您權當我是個暖床物件!日後若是能憐惜一二,清遠便心滿意足了。”
……
謔!這是一個比一個更不要臉麵!
陸今安聽得火冒三丈, 令常人驚歎的俊美五官烙印了扭曲的表情,雙眸幽光凜凜,氣勢迫人,差點原地炸裂式複活——簡稱詐屍。
等不了了!
現在、立刻、馬上就複活!
他想起自己手搓陰槐玉做的那具身體, 還差一點點細節沒處理好。
但——自己再不回來,這群狂蜂浪蝶還不知道要出多少沒節操的花招。瑜瑜那麼心軟,要是有人做出“見不到少夫人我就活不下去了”的姿態怎麼辦?
陸今安當機立斷,化作一陣風飆至陸宅大門那裡,急促地扣響大門。
“誰啊?”
傭人白渠嘀咕了一聲,緩慢走來開門。
那陣常人看不見的黑風豁然散去,陸宅門口留下了一個昏迷在地的男人。
他隻裹著一條長而寬的深藍色棉布蔽體,連鞋都沒有,修長蒼白的四肢都露在外麵,筋肉健壯飽滿,在雪地裡卻看不出點熱乎氣。
“天老爺!這是誰!”
開門的白渠差點以為這是有凶徒拋屍在這,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忙不迭地喊著侄子救命。
“大過年的,怎麼有人乾這種事。”
侄子檢查門外這青年時,白渠不停地念叨著上帝如來佛保佑,千萬彆是個死人,太不吉利了。
“沒事,這人還活著。”
侄子白緒呼熱氣暖暖手,招呼小叔一起把這陌生青年搬進燒著炭盆的房間裡。
白緒去稟報喬瑜,白渠留下來看著這陌生人。
作為如今陸宅裡僅有的幾個老人,白渠總覺得這陌生青年有點眼熟。
他摸出老花鏡,模糊的世界一下子清晰地可怕:這鼻子,這眼睛,這眉毛……
簡直和陸少帥一模一樣!還是青春版的。
這是少帥的私生子找上門來了?!
也不對,年齡不對。
他看著青年那張未經風霜的臉,稚嫩得很,推測最多不超過二十歲。
那應該是陸少帥的弟弟了。
當年就聽說陸老爺的後宅裡人太多,事太亂,還出現過妾侍帶著孩子偷跑的事兒。
現在國家安定了,以前的親戚聽到風聲來攀附,也是人之常情……
白渠還在努力回憶著當年陸宅後院裡聽說的那些勾心鬥角,直到侄子晃晃他的肩時,才回過神來。
侄子已經帶著少夫人過來了!
麵對那烏泱泱一群人的示愛,喬瑜幾乎招架不住,正好借著白緒報告的意外之事出來一趟,避開那些人。
路上,他聽說這門口撿到的男人身上沒有任何身份證明和銀票,一窮二白的,就隻有長相出眾些。
如果人一直不醒,還要派白緒出去一趟報給官府,找找這人身份。
喬瑜這麼想著,推門而入。
溫熱的房間裡。
“少夫人,您來了。”
白渠將老花鏡戴得更周正些,心情舒暢地看著美人,無意識地滿嘴跑火車道:“少帥的弟弟找來了,要不是我起得早,這小子說不定就凍死在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