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人, 相關的證據搜尋起來輕鬆許多。
沒過多久,這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修理工、實際上手段凶殘的連環凶殺案嫌犯,就在確鑿的罪證下被批捕、訊問、宣判,死立執。
至於買凶/殺人的許母, 也步了小兒子的後塵, 母子倆共唱一曲鐵窗淚。
昔日富貴的許家, 一轉眼似乎煙消雲散,隻剩下明白自己身世後心神受創的許以安一個人, 孤零零地待在那凶宅裡酗酒度日。
重傷的雲昭昭在醫院裡養了許久,最終撿回了一條命, 帶著許父留給她的那份遺產遠走他鄉。
“怎麼就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許以墨魂不守舍地在監獄裡勞作。
他原本還想著能靠家裡人私下裡買幾個專利充當自己的發明, 好早點出獄。
沒想到再次見到哥哥時, 他卻得到了許家煙消雲散的消息。
以後,他隻能靠自己了。
自己重新撿起書本,嘗試發明專利減刑。
“如果……”
許以墨失神麻木地踩著縫紉機,燈光落在他瘦削的臉上,濃鬱的悔恨幾乎要化為液體流出。
“如果我當時沒有和喬瑜退婚,沒有想些歪主意對付他,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
似乎從那一晚開始, 一切的不幸都在朝他襲來。
隻有在夢裡,他還是那個肆意妄為、無憂無慮的許家二少爺, 甚至還和喬家完成了既定的婚約,婚後過上了和和美美的神仙日子。
直到十幾年後, 在監獄裡奮發圖強搞創造的許以墨終於出獄了。
但他不論如何努力,終生都未曾再見過喬瑜一次,曾經庭審時的那一麵竟已成了最後一麵。
*
一個月後。
S市,森林灣。
正值紀千仞大學畢業, 喬瑜耐不住對方癡纏,忙完一件案子後暫且從工作裡抽身休假三天,陪這個新晉的小男友出來旅行。
目的地是位於海邊的一座國家森林公園。這裡綠意蔥蘢,枝繁葉茂,蚊蟲也十分多。除了景色十分養眼,剩下的優點便是能讓人呼吸到極為新鮮沁人的空氣了。
傍晚,夕陽西下。
火燒霞幾乎蔓延了半邊天,橘紅泛粉的雲霞邊緣鍍了一層金光,斑斕又壯闊的景象惹得不少遊客拍照。
“阿瑜!”
紀千仞忽然喚了一聲,他把胸前掛著的相機舉在眼前,焦點對準了前麵正在下山的青年。
聞聲,青年下意識回頭看去。
清涼夜風颯颯,隻見那天然墨綠的背景裡,一個白得仿若雪巔冰蓮的美人半轉過身,霞光傾瀉在半張芙蓉麵上,勾勒出令人魂牽夢縈的輪廓。
那張勾魂奪魄的麵上綻出似有若無的笑意,因運動而騰起熱氣的雙靨泛著淡淡的三月桃粉,澄澈剔透的眸子倒映出漫天繁星,恍若一場過於瑰麗美好的易碎夢境。
“哢嚓”一聲。
紀千仞按動快門,將這一刻記錄下來。
“小紀同學,你怎麼又拍照?”
喬瑜都記不清今天看到多少次閃光燈了!
兩人都認識這麼久了,有必要……
“很有必要~”
紀千仞知道喬瑜沒說出口的話。
他趕不迭地跨下兩級台階,站到吸引了一眾遊人視線的男友旁邊牽起手,撒嬌示愛道:“阿瑜~我好想把每一刻的你都記錄下來,不管是我們在一起還是不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