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麻話這麼多，摔壞腦子了？”
王明明勾著黃棋泰的胳膊，貼心道：“我陪你去，彆整這死出。”
“所以發生了什麼？”
李華和喬瑜也換了衣服，準備陪同。
“我真沒事！”
路上，黃棋泰不停強調著。
他有空就縮著脖子東張西望，活像是準備開工的賊——這個模樣有點熟悉？
全副武裝的喬瑜不由得想到昨天自己和舍友們去道觀的場景。
現在，校園裡的人確實很多。
男女都有，約莫二十多歲，幾乎個個都舉著“長槍短炮”的相機，滿臉狂熱，尤其看到重重偽裝的人時，更是像聞到了花香的蜜蜂，一波一波地圍堵。
要不是宿舍裡的人行動夠快，小路夠隱蔽，還真不一定能跑出學校。
*
在熱搜上衝浪的喬瑜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還是昨天的浴室鬼物惹得禍！
要不是被鬼上身的老王騙了，他也不會去浴室“大戰”，也不會在回宿舍的路上被人偷拍。
好在偷拍是在晚上，光線模糊，側臉朦朧得像是打了十層柔光燈，就算是他自己對著鏡子看，也很難認出來。
出租車上。
喬瑜、李華和王明明，都接到了輔導員的通知：去學校小會議室麵談，交代昨晚人在哪裡，做了什麼事。
學校正在排查“浴室事件”裡提前溜走的兩個人——由於其他被浴室管理員叫醒的人都一問三不知，隻能出此下策。
由於黃棋泰突然疾病，輔導員將喬瑜幾人麵談的時間調成了下午。
“真不知道那倆倒黴蛋是誰。”
車上，黃棋泰幸災樂禍道，分享自己在酒吧裡熬夜聽到的小道消息：“聽說這事兒驚動了附近警局，連夜派人到學校調查。”
“……我猜那倆人肯定會被揪出來，以二敵幾十哎！真想認識這麼牛叉的人物。”
——你已經認識了。
喬瑜默默吐槽，想到下午無法避免的尷尬場麵，他就渾身不適。
*
下午。
“有鬼？”
“同學，嚴肅點！我們這是搜尋尋釁滋事並造成重大惡劣社會影響的當事人，不是給你開玩笑的地方！”
學校小會議室裡。
兩個警員目光如炬，其中一個年輕些的聽到喬瑜交代的真相後，忍不住拍桌而起，震得大實木桌上的礦泉水瓶都抖三抖。
“彆激動，阿平。”
中年警員在桌下踢了一腳紀和平，笑容和藹道：“同學，你還挺幽默，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身高體型和那浴室門口爛慫監視器拍到的差不多，膽子大，有點可能是當事人。
“我說的確實是真的……”
喬瑜歎氣，將事情從頭到尾描述一遍，當然，他略過了鬼物下作的調笑話語。
中年警員皺著眉，多問了幾個細節問題，不停記錄著什麼。
旁邊的青年警員紀和平咬著牙，看著戴鴨舌帽和大框墨鏡，一副黑口罩遮住大半張臉的喬瑜，越看越不順眼。
師傅真是浪費筆墨。
他瞪著喬瑜，世上哪裡有鬼？還是大學生呢！高考政治怎麼過的？
就在他忍不住想用眼神威逼喬瑜說實話時。
忽然。
小會議室的燈滅了。
窗簾無風自動，瞬間合攏，遮住了外麵的陽光。
“誰拉閘了？”
紀和平打開手機裡的手電筒，朝著門口走去。
“嘿嘿～”
驀地。
一道浪蕩幽怨的聲音響起，短暫地像錯覺，連帶的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間讓人頭皮發麻。
“是誰？！彆裝神弄鬼的。”
“嘿嘿～”
“美人，我又來了～”
“還帶了聘禮～嘿嘿～”
在上麵！
手電筒瞬間照亮房頂。
在正上方，有一張扭曲的占據了大半房頂的人臉，笑起的蘋果肌過分猙獰，眼裡滿是猩紅，血盆大口裡叼著一顆奇異的墨藍樹。
葉片亮晶晶。
真的……有鬼？！
有那麼一秒，警員忍不住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