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旁邊同樣看到美人模樣的張凱心跳如雷, 用力一把推開路雪。
他一張臉赤紅得像火燒，深邃的棕黑色眸子炯炯有神地盯著美人的臉，還下意識撣了撣西裝袖子, 啞著嗓子道：“你……”
“你彆怕！我會保護你的。”
“我是好人。”
算得上英俊的男人看起來略有些蒼白，隱隱透著邪氣的眼睛被滿滿的驚豔和占有欲填滿, 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純粹的老好人。
明顯是見色起意。
喬瑜將錢塞給張凱手心，濃淡合宜的秀眉微皺, 看向還在大喘氣的路雪疑惑道：“你們到底來找我做什麼的？”
“……”
被忽略的男人攥緊了接觸過美人的那幾張紙錢, 隱隱約約聞到了初雪淡淡的涼意，伴隨似有若無的淡香。
“跟我走吧！”
他搶在路雪前麵說道，耳朵裡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是公寓！”
路雪幾乎緊隨其後地說道，不知怎麼, 看著喬瑜那雙含著疑惑的多情眸, 她什麼也藏不住, 將一切都如實托出，甚至唯恐自己說得不夠詳細。
“公寓？”
“對，公寓。這棟公寓是活的！它剛剛命令我們, 去愛一個人。”
路雪回想起來還是很震驚, “我一直以為這棟公寓是沒有感情的冷冰冰的機器，沒想到，它竟然會發布這種命令。我還以為是自己瘋了。”
“就這麼說出來，不要緊嗎？”
會不會被公寓懲罰？
喬瑜擔憂地問道。
“沒事。”
路雪緩緩呼出一口氣，揉揉臉笑著道：“我剛剛測試過了，它的注意力似乎不在我這裡，做什麼都沒有懲罰，也沒有冥冥中不好的預感……”
事實上，也沒多少需要說的東西, 她進來也才兩天多，剛剛摸清楚規則，就一切歸零了。
等這位失蹤警員講清楚了自身經曆後，喬瑜放下了戒備。
他試著禮貌地握握手，自我介紹道：“我是上麵派來支援的，姓喬。”
“既然規則變了，不如……我們試試現在出去？”
喬瑜感知了一下，確實沒有剛進公寓時那種渾身不適的緊繃感和無處不在的拘束感，對路雪的推斷已經信了大半。
“好！我在前麵探探路！”
路雪一口應下，爽朗的聲音此刻出奇溫柔。
幾乎在同一時間。
“我不同意！！”
盛裝打扮卻被忽略的張凱幾乎是吼出來喊道。
他脖子上青筋暴出，兩眼瞪圓像魚一樣凸起，陰森狠毒地凝視礙眼的路雪：
你要把美人帶走？
帶出公寓？
那我以後還怎麼接觸美人，怎麼有機會得到美人？！
一想到以後這勾魂奪魄的美人會被數不清的天之驕子追逐，而自己就像路邊礙眼的石子，隻會被那些有權有勢的人隨意踹開，無法靠近美人分毫。
張凱的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瞬間泡透了毒汁。
“我不同意。”
見美人也看向了他，張凱的聲音低了一些，眼珠亂轉，仍梗著脖子固執道。
呃，我們認識嗎？
喬瑜還想問兩句，就見路雪已經乾脆利索地一拳打暈了張凱，悄咪咪將人放倒在走廊一邊。
“解決了。”
路雪狀似無辜地眨眨眼，雙手背在身後捏來捏去，小心問道：“喬先生，我們還走嗎？”
“走！”
先試一試。
喬瑜繞過昏迷的張凱，和路雪一起乘電梯下樓——這棟樓裡沒有樓梯間。
一看就是消防檢查不合格的住宅！
*
離開？
他要離開我。
拋棄我！
上了年份的打字機詭物通體純白，這時候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光，幾乎照亮了整個空間。
怎麼可以！
不允許，不允許，不允許！
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
純白打字機的鍵盤抽風一樣亂動，單純的無靈智詭物竟溢出了龐大的怨念。
*
公寓裡。
電梯頂的燈很亮。
電梯內上下四周都被黑色棉布遮擋包裹，乍一看很像棺材。
走進電梯後，喬瑜有一瞬間覺得不太對勁。
是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