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便往廟裡看去,後半截話直接噎在了喉嚨裡,和那些侍從們一樣,完全陷入了呆滯狀態。
妖精!妖精!
周洛羽那廝的胡侃竟然說對了!
這廟裡可不是住著個山野妖精嗎!
美得每一縷發絲都堪比絕世珍寶,每一個動作都風流多情至極!
不需要美人做什麼。
靡顏膩理的美人僅僅是坐在那烤紅薯,也能讓人放棄一切匍匐在腳下,俯首稱臣,隻求美人一顧!
這還不是妖精?
佛門說得好,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就讓我來喂飽這妖精,放兄弟們一條生路吧!
忘記一切的鄭宜黎“大義凜然”地就要往廟裡走去,卻被他的兄弟攔下了。
黑著臉的楊赫單手把他提溜地轉個方向,沉聲道:“你想乾什麼?”
“嘿嘿”□□著往廟裡走,若這人不是他好友,有十幾年的交情,他直接給人拍暈了!那笑容著實不當人。
“咳,咳,呃……”
恢複清醒理智的鄭宜黎一邊覺得剛剛的想法無地自容,一邊又忍不住伸著脖子想往廟裡看,支支吾吾地,還不停扒拉著楊赫鎖在他脖頸後的鐵手。
然而,攔得住一個攔不住第二個。
那邊,蘇廉之和周洛羽也迷迷瞪瞪地看直了眼,一步三晃地想靠近美人。
終於。
在楊赫“辣手摧草”打暈好友們之前。
廟裡的青衣美人倚在門旁,在清冽悅耳的銀鈴脆響中,好笑地揚聲道:“外麵的幾位,若是需要到這廟裡過夜,大可直接過來,我們也隻是這野廟的過客。”
*
過了不久。
楊赫一行人坐在廟裡的另一邊,也點起了一個篝火。
“人美心善,不外如是!”
蘇廉之和周洛羽小聲地交口稱讚,偶爾側頭看見一抹綠色衣角,他們便心頭小鹿亂跳,滿臉紅暈,仿佛中午喝的酒還沒醒。
“楊兄不地道啊!”
鄭宜黎也搖頭晃腦,跟著數落道:“中午就有幸見到了這樣美得驚天動地的絕色,楊兄你竟然一點風聲都不露!”
“難怪動了情思,彆說你這書呆子,就算是用來畫畫的玉石鎮紙,也能能對這般豔色絕倫的美人軟了石頭心腸!”
“妄議他人,非君子所為。”
楊赫眼神顫動,心裡雖也有數不清的讚美,但終究一句都不敢說出來,總覺得出口就是冒犯。
他在一群東倒西歪的好友裡坐直了身體,顯得格外出眾,默默添柴的模樣都透著嚴謹認真。
“君子君子,這位公子覺得,什麼樣的人算君子呢?”
聽著可樂的喬瑜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還將香甜的紅薯掰成兩半,扔了一半到楊赫的懷裡。
接著他便行雲流水般屈膝湊到楊赫身旁,盯著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戲謔地問道。
!
楊赫手忙腳亂接住橘紅色的紅薯。
還沒從被美人賜了食物的欣喜中回過神,便見到一張完美無瑕的臉在他的麵前放大。
近到能數清楚根根分明的卷翹烏睫。
精致的睫毛下,烏黑有神的瞳仁裡蘊藏了漫天星芒,映著熔熔躍動的火光,注視的霎那間便奪取了凡人的靈智。
楊赫半天沒出聲,連眼睛都沒眨,胸膛都沒了起伏,帶著羞意的笑容凝固在唇角,頗有種“含笑九泉”的意思。
喬瑜等了會兒才意識到不對勁。
真是呆子!
不就是距離近了點嗎?
美人一掌拍在男人的胸上,腕間銀鈴乍響,勾動心弦。
那白皙如玉的小臂用力按壓著男人胸膛,青紗翻飛,喬瑜秀眉微皺道:“快呼吸!”
胸膛的肌肉怎麼這麼硬?
這呆子,可彆成了我外出遊曆釀下的第一樁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