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那日回去之後許勤柳和他身邊的太監總管難得有了一點戰友之情,兩人回想著自己之前遇到的場麵,皆是被嚇的心驚膽戰,夜不能寐。
生怕三皇子從哪裡滿手鮮血的冒出來,而他手上的鮮血還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牲畜的。
一直到第二天,許勤柳和那位太監總管才緩過神來,不過神情憔悴,看著就是一.夜沒睡好的模樣。
一想到今天他們還要去周府和那位顧紅嶺將軍還有周元帥談話,將三皇子離開的日期定好,他們就有些恐慌。
不過並不是對顧紅嶺將軍還有周元帥的恐慌,而是對三皇子的恐慌,天知道這位會不會過來摻合上那麼一腳。
不過等到他們到達周府之後,迎接他們的並不是周元帥而是一臉神色正常而且十分熟悉這裡環境的顧紅嶺。
這讓他們腦海中再一次飄起了之前那些傳言。
好在很快顧紅嶺那一臉正氣的模樣,就讓他們將腦海中失禮的猜想全都摁了下去。
也許人家真的隻是來商量三皇子離開時的日期呢?
許勤柳想道。
而之後和顧紅嶺交談,發現對方一直都在正經事上打轉,許勤柳也顧紅嶺或許真的隻是過來商量三皇子離開的日期的。
這頓時讓許勤柳鬆了一口氣,隻要這位不喊三皇子過來,或者是為了顧家的事情向朝廷尋求一個公道,這就可以了。
畢竟這哪個都是燙手山芋啊。
不過就在他們商量完日期,準備要走的時候,顧紅嶺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似的,這個一襲紅衣的女子衝著他們有些抱歉的說道。
“昨日的言語似乎讓兩位大人了,三皇子雖然手裡沒有養殖場,但是三皇子為人心善,偶爾會幫助養殖場裡的牲畜進行生產。”
顧紅嶺眼神在他們麵上打了幾個轉,眼睛的部位更是重點照顧,意味也十分明顯了。
“昨日是我言語之過,希望兩人大人不要介意。”顧紅嶺一邊說著,一邊抱拳向許勤柳和一旁的太監總管說道。
這一副理直氣壯真心道歉的樣子,自然得到了許勤柳和一旁的太監總管連連擺手。
許勤柳更是說道:“紅嶺將軍不必在意,昨日隻是剛來北嶺關,有些水土不服,並非你言語之過。”
表麵上一派和氣的模樣,然而心裡的想法便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許勤柳和太監總管回到賓館的時候,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從對方的眼神中他們都看出來了,對顧紅林解釋的不信任。
昨晚顧紅嶺才說三皇子根本不在意那些牲畜,為什麼今天又偶爾會幫養殖場的牲畜接生呢?
而且三皇子昨天還說,要趕緊安排養殖城裡的那些牲畜,那麼根本沒有養殖場的三皇子安排的究竟是誰家養殖場的牲畜呢?
這些話全都讓他們兩個細思極恐。
然而顧紅嶺的話,意思也十分明顯了。
解
釋已經給他們了,信不信就是他們的事,但是不信是什麼下場……
總之他們兩個加在一起,肯定也沒有現在陛下唯一能生的子嗣金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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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勤柳立刻和太監總管開始裝起了啞巴和聾子,仿佛之前白異說的話他們根本沒有聽到一般。
好在紅嶺將軍也並沒有過多的糾結於他們究竟有沒有去探究事情的真相,任由他們在城中閒逛。
這讓二位著實鬆了一口氣。
而這二位孰不知他們在鬆了一口氣覺得三皇子放過他們的同時,顧紅嶺也鬆了一口氣,覺得這兩個欽差放過了她。
顧紅嶺是真的不知道自家的寶貝外甥把那個俘虜營叫做養殖場的,雖然在邪神的眼中這兩個概念差不多,但實際上對於人類來說這個差異還是蠻大的。
所以顧紅嶺在對麵兩個大人問起來的時候,第一反應自然是普通的人類養的會哞哞叫咩咩叫的牛羊。
而不是一堆匈奴人。
這下顧紅嶺第一反應出了錯,後續找補可不就艱難了。
要不是現在北嶺關全都掌控在他們的手裡,這兩個清朝大臣要是發現了什麼也好解決的話,顧紅嶺絕對不會等到今天早上才看似平常的說了幾l句話,甚至都沒有打消這兩個欽差大臣的懷疑。
就是剛剛顧紅嶺那副理直氣壯說是牲畜就是牲畜的模樣,倒不也算是演的,畢竟在她看來,那些傷害了她的家人,甚至屠殺了她全家的匈奴人,在她的眼中確實是畜生。
所以顧紅嶺說得尤為理直氣壯,等到她反應過來才有些心虛,可是看著兩個大臣都沒有懷疑的樣子,顧紅嶺這才鬆了一口氣。
幸好還是沒有暴露啊,那兩個大人甚至根本不去探究那個養殖場究竟是什麼東西,一時之間隻在北嶺關的城中閒逛,都沒有去郊外打獵。
——雖然這兩位看上去隻是他們生怕撞到什麼不該聽的不該看的,到時候被滅了口不知道到哪兒去說理去。
不過不去城外,不代表城內便沒有地方逛了。
實際上在城內單獨逛著的許勤柳看著街上的琳琅滿目的店鋪,隻覺得目不暇接,甚至開始懷疑這真的是物質財富匱乏的邊境嗎?
太監總管根本不會乾這種有辱身份的東西,雖然也不知道他一個閹人究竟有什麼身份,但總之太監總管不來逛街。
許勤柳隻好自己一個人帶著侍衛到處在這個邊境城市走走看看了,那些侍衛有一些是他帶過來的,還有一些是本地人,自然也是好好推薦了他們邊境城的一些店鋪。
“大人那家的羊肉湯好喝,而且最近還新加了好幾個菜色,要不中午……”
許勤柳看著那個侍衛用堪稱諂媚的眼神瞧著自己,還以為這裡是他家裡人開的,看著小店絡繹不絕的人群,許勤柳心裡還暗自腹誹,明明生意這麼好為什麼還要許勤柳拉客?
不過等到許勤柳一坐到位子上,一碗羊肉湯下肚,他之前的所有想法便全都推翻了。
這家小店絕對不是那個侍衛
的親戚開的,而是真的有真才實學!
這湯好喝到許勤柳也都抑製不住自己的修養,在明明已經飽了的情況下,又喝了一碗湯溜了溜縫。
而且這家的烙餅外皮酥脆,內裡軟彈,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鹹味,讓人不知不覺就吃了許多張。
而等到結賬的時候,看著親自上來結賬,一臉拘謹的明顯有著匈奴人血統的店家,許勤柳頓時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不禁脫口而出道。
“匈奴人?”
“大人,老張絕對是真正的梁朝人,他每次給衙門交稅都是第1個的,你看看老張店裡掛的那副匾額,就明白了,那可是衙門給第1個納稅的商戶送的匾額。”
侍衛小聲的對著一旁的許勤柳說道:“所以為什麼所有匈奴人血統開的店就老張的生意最好呢。”
許勤柳結完了賬,看著匾額上麵‘納稅第一人’的字眼心情有些複雜。
這給商戶撐腰的樣子著實不太像邊關所做的行為,尤其是北嶺關他們明明應該跟匈奴有血海深仇的,不是嗎?
聽到這個疑問一旁專門過來陪他們的侍衛,實際上也是這裡的小將軍直接撓了撓後腦勺說道。
“雖然一開始也有些人敵視這些匈奴血統的人,不過大多數都被三皇子給壓住了,這些匈奴血統的梁朝人開店的錢大多還是從三皇子那兒借的,這時候說這些匈奴血統的人不好,這不是指著讓三皇子賠本嗎?”
許勤柳皺了皺眉頭,隨後說道:“這是三皇子在邊關放貸?”
小將軍趕緊猛的一搖頭說道:“那可不是三皇子的利息可比那些高利貸低多了呢,隻不過是借錢讓這些匈奴血統的人有些活路罷了,他們大多都是被匈奴人掠走的女子所生的。”
小將軍收到一半感歎道:“說來也是淒慘,這些人在匈奴人那邊是奴隸,在咱們這兒也受到敵視,最後隻能走上偷搶的道路,不過現在可不同了,殿下借給了其中一些有手藝的人錢,而其他的也都給安排了活計,隻要是日子過不下去的,總有一口飯吃。”
許勤柳聽到這些話仿佛在聽天方夜譚一般,這說的居然是那個三皇子?
那個滿手血腥的三皇子,難不成那個養殖場是真的?
小將軍還在興致勃勃的說道:“而且這些有匈奴人血統的看上去日子過得不錯,然而日子過得真的好的,還是三皇子親自救下來的那些梁朝百姓呢,他們現在都在紡織廠和磚廠裡拿著工錢,住著三皇子給他們造的房子,日子過的好的啊,其中一些攢夠錢都去領養孩子了。”
許勤柳越聽越覺得玄幻,領養孩子?自己家孩子都快養不活了,居然還會去領養?
雖然問清楚了是給那些不能生的女子的一條路,但許勤柳依舊覺得過於誇張了。
但看著小將軍說話越來越激動,甚至還有點狂熱的模樣,許勤柳心裡有些滲得慌,不過他並沒有正麵和小將軍起衝突,而是隨便找了個茶樓坐了下來等著聽說書人開講。
說書人開講了小將軍總不能還喋喋不
休的宣傳三皇子究竟乾了多少好事吧,雖然這其中肯定有一些好事是三皇子乾的,但許勤柳總覺得這裡麵肯定有其他人插手。
不出許勤流所料,等到坐到位子上的時候,那個小將軍也閉上了嘴,老老實實的坐著等待著說書人開講,許勤柳默默的鬆了一口氣。
正打起精神準備聽聽邊關的說書人和京城的有什麼不同時,說書人一拍金堂木,開口道。
“……話說那一天烏雲密布,狂風大作,北嶺關前沙塵仆仆猶如一片黃色的海洋,在這風暴的中心,這匈奴大王子正在謀劃著對咱們的陰謀。”
許勤柳一聽居然是去年有關那場對戰匈奴大王子的戰役,頓時來了興趣。
然而這說書人也就開頭比較正經一點,說到後來越來越誇張。
什麼三皇子智取匈奴大王子,什麼三皇子一槍戳穿了匈奴大王子的肩胛骨,什麼匈奴大王子一掌就要對三皇子劈下去卻被三皇子給擋了回去。
他們真的知道三皇子今年才幾歲嗎?才9歲的小孩就算力氣再怎麼大,也不至於能把一個成年人給掀翻了啊!
許勤柳越聽越覺得尷尬甚至腳趾都不住的蜷縮起來,然而他一轉看向旁邊,卻發現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津津有味,甚至那個小將軍還邊嗑瓜子邊點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