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會不會有暗衛扒房頂……蘭貴妃了解白廣玦,她這個屬於白廣玦的所有物,是絕對不能被任何其他男人看見的。
蘭貴妃進宮兩年了,除了自家大哥,甚至連自家侄子都沒有見到過,還是費儘千辛萬苦才和在宮外的侄子搭上了線。
而這一點甚至都不屬於雄性對於自己領地裡的雌性的占有欲,而隻是一個自己的東西,不能給其他人看到的反應。
“娘娘應該不會的,陛下要是知道了,恐怕您現在在的不應該是這兒啊……”
兩個忠心耿耿的宮女裡,其中一個眼睛比較大的用氣聲說道。
看來大眼睛隻是眼睛比較大,說話卻有些過於耿直了。
不過現在蘭貴妃已經被紮心習慣了,之前養著這個大眼睛宮女也隻不過是為了她的忠心,以及偶爾她說話耿直,其他後宮妃子的相處說出來,很容易讓白廣玦對蘭貴妃起憐憫之心。
“那她奪走我手裡的宮權是為了什麼?”蘭貴妃實在是想不通,昨天晚上也沒有任何奇奇怪怪的地方。
除了白廣玦大半夜的發瘋讓侍衛們搜查所有宮殿以外,簡直一派正常,和之前的那些晚上沒有任何不同,甚至東宮那邊都是一如既往的安靜。
“該不會……”
蘭貴妃雖然在謀略上有點不太聰明,但是在揣測人心上,尤其是在揣測白廣玦的心思上,這位絕對是一騎絕塵。
“昨天晚上肯定發生了一件事情,讓白廣玦覺得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脅,估計是刺客,可是白廣玦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找到那個刺客,並且因此遷怒到我的頭上,覺得我沒管理好後宮……”
蘭貴妃越想越覺得這個猜測才是有可能的,而一旁的兩個宮女也被蘭貴妃的說法給說服了。
“陛下這……”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這陛下怎麼跟她在鄉下時輸錢,就覺得是她這個女兒帶壞了他的運勢的親爹一樣。
這簡直是……大眼睛貧瘠的形容詞實在想不出來,應該怎樣形容這樣的陛下,或者說應該怎樣不冒犯陛下的同時,精準地形容陛下現在這樣的行為。
可惜大眼睛實在沒有辦法在不說貶義詞的情況下,形容白廣玦現在的行為。
蘭貴妃也知道自己那兩個宮女現在看上去欲言又止的模樣,肯定是在想著一些比較冒犯白廣玦的詞彙
,蘭貴妃揮揮手讓他們暫時憋住,還是彆說了。
——罵人的聲音太大,讓外麵的人聽見有點不太好。
“……隻要陛下覺得舒心就行,我現在也不是在坐月子嘛,我坐月子時也確實不能勞心費神,陛下這也是在為我著想。”蘭貴妃終於恢複了正常音量,說道。
她看著外麵侍衛忍不住晃了晃的身影,接著拿起自己對陛下情深意重,被傷害了,也義無反顧的撲上去的癡情女人設說道。
“……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不過有太後在,那可是陛下的親娘,陛下應該會更加舒坦吧。”
*
舒服個屁!
白廣玦再一次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把太後請出來?
而顧明玉那根本不是蘭貴妃的錯,他的心肝寶貝愛妃也不可能抵抗顧明玉這種明顯是鬼魂一樣的生物。
他遷怒她又有什麼用呢?
勉強出了口氣?
之後呢?
圖一時爽快,結果現在看看他落到了什麼田地?
他快被太後給逼瘋了!
白廣玦原本坐月子的時候,在他的寢殿之內除了那些產婆以及太醫商量出來必須要做的那些事情以外,剩下的情況都是他想怎麼舒服的來就怎麼舒服的來。
如果不是他現在的樣子實在是過於醜陋,以及蘭貴妃是導致他懷孕的罪魁禍首,白廣玦甚至還會把蘭貴妃喊過來。
但現在……
“兒子把這鯽魚湯喝了補身體的,雖然你也不需要喂奶,但你這身體生了孩子之後肯定是大虧,這個湯說是下奶,但也有補身體的功效。”
太後一邊舉著滿滿一碗的鯽魚湯靠近坐在床上的白廣玦,一邊說道“你前幾天不是說喝鴿子湯喝膩了,現在正好換換口味,換成鯽魚湯也不錯?”
白廣玦看著那滿滿一碗的甚至還能隱約聞到腥氣味兒的鯽魚湯,整個人恨不得大跨步的後退三步,可惜他在床上,而他的身體也不足以讓他進行如此劇烈的運動。
“阿娘這個湯就不用了吧,兒子現在不用這些湯也可以啊,太醫開的藥就已經足夠兒子補身體了。”
白廣玦僵硬著一張臉說道。
“是藥三分毒,太醫的藥常吃也不好,要不是你這孩子死活不願意給孩子喂奶,太醫的藥我早就讓你停了。”
太後說到這兒就來氣,她那養尊處優的手把碗往白廣玦床頭旁邊的櫃子上一放,就數落道。
“你說說你這麼大的事也不跟我說,要不是前幾天你終於受不了你自己身上的味道,過來喊我,恐怕等你出月子了我都不知道。”
太後皺著眉頭說道:“不過這對於你皇位的穩固性也有好處,那兩個孩子是你生的,可謂是嫡出當中的嫡出讓三皇子輔佐這兩個孩子也是正常的,畢竟三皇子可是其他女人生的比不上你這兩個你親自生的。”
白廣玦聽到太後說的這些話就感覺到一陣窒息,太後提起這件事情已經許多回了,她想要將白廣玦生的那兩個
孩子的真實身世公布出來,這樣的話讓那兩個孩子繼承皇位也會更加名正言順。
可自己的親娘自己清楚,白廣玦知道太後說這話是好心,就是為了幫他擺脫白逸這個三皇子。
自己之前去太後宮裡訴的那些苦,在這時候也起到了作用,在太後心中,白逸這個三孫子已經變成了從邊關回來就是為了搶奪他父親皇位的不孝子。
如果不是白廣玦強行攔著太後,再加上白廣玦確實已經不能生了,恐怕太後能仗著自己奶奶的身份去東宮訓斥一番白逸。
白廣玦攔住太後之後隻覺得心有餘悸,天知道一國太後,突然老蚌懷珠,怎麼想都覺得恐怖。
不過顯然太後還是沒有放棄這個想法,現在白廣玦親生了兩個孩子之後,太後頓時就有些坐不住了。
不過太後雖然對白廣玦十分關心,而且也對朝堂有一定的敏銳度,可是對於久居深宮的太後來說,現在朝堂上的風向她還是有些把控不住的。
尤其是現在這個時間段,如果強行公布那兩個孩子最真實的身世,恐怕等來的,並不是太後所想的那樣整個朝堂上的大臣立刻對那兩個還在繈褓裡的孩子奉為太子。
更有可能的是對著白廣玦辱罵他違背陰陽,並且覺得那兩個孩子是老天對白廣玦的懲罰,那些老學究甚至有可能將那兩個孩子定義為孽種,甚至是怪物。
因為在他們看來隻有陰陽結合,女性生出來的孩子才是正常的孩子,而男性生出來的孩子恐怕對於那些老學究來說是一種怪物附體的表現。
雖然這兩個孩子是他這個皇帝親生的,可是在切身利益的阻攔下,那兩個孩子必須不能頂著嫡出中的嫡出這樣的身份。
誰讓三皇子除了對他這個父親不怎麼尊敬以外,在其他地方簡直優秀到恐怖的程度呢。
更何況三皇子手裡還有對付這些朝臣的殺手鐧。
那個樹枝神像雖然很有可能也讓男性懷孕,可是對於家族的延續來說,那個樹枝神向前隻是他們可遇不可求的珍寶。
所以對於太後的想法,白廣玦一直都是持阻攔態度,他甚至一直攔著太後不讓他和白逸見麵。
可惜白廣玦即使掰開了揉碎了將這些話倒給太後,太後卻依舊覺得皇室的身份,尤其是這嫡出中的嫡出的身份比什麼都重要。
白廣玦要不是還是一個大權在握的皇帝,恐怕太後早就下懿旨了。
不過在政治上的事情,太後還不算最恐怖的,最恐怖的則是太後對於他坐月子的態度。
明明太醫說可以的事情,太後偏偏要反對,而太醫反對的事情,太後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反對的。
白廣玦頂著每日疼痛的身體,還得哄著自家親娘白廣玦簡直要被逼瘋了。
然而最最最恐怖的還不是這個。
白廣玦在僵硬著一張臉喝完了那碗原汁原味還帶著點腥味的鯽魚湯之後,看著自己的親娘手裡拿著的那一個小銅盆,白廣玦真的恨不得死了算了。
然而不使用還
不行,他現在隻是羞憤的想死,而使用的話,就是真的疼的想死了。
因為那個小銅盆。
——是拿來裝兩個小崽子永遠喝不上的口糧的。
而單單隻是把那個玩意兒擠出來,也不至於讓白廣玦興奮到這個程度,然而……
太後似乎忘記了他兒子還是有一種叫羞恥心的東西的,每一次在他擠出來這些東西的時候,太後會毫不客氣的盯著他看。
甚至一旁的宮女太後也沒讓人走,生怕他擠的不乾淨似的,還會讓這些宮女來幫忙。
隻要白廣玦反抗,太後就會說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嗎?
然而白廣玦卻覺得這種事情恐怖至極,不由得他回想起了在後宮中為他生兒育女的那三個女人。
他們當時也是像現在這樣仿佛一個物品似的被擺弄嗎?
白廣玦麻木著雙眼想道。
*
等到白廣玦終於養好自己渾身上下的傷已經是第二年的新年了,白廣玦終於從他坐月子的寢殿裡出來。
因為介於自家孩子自家疼的原則,太後硬生生的讓白廣覺坐了雙月子,要不是白廣玦再不出來朝廷會有所動蕩的話,恐怕白廣玦會被太後按在那邊做三月子。
而因為這坐月子的事情,白廣玦對於他生出來的那兩個孩子心情十分複雜。
甚至開始避而不見的兩個孩子,就算太後抱著孩子來找他,他也會因為公事而躲出去,然而光靠這個頂多拖兩個月。
兩個月之後的白廣玦終於找不到理由來避開這兩個孩子了。
於是白廣玦想出了一個天才般的主意。
“……諸位愛卿,可願與朕一同去春獵?”
白廣玦瞧著下麵大部分都生完孩子的朝臣滿意的勾起了嘴角。
於此同時,京城之外的亂葬崗中。
突然變得熱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