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肮臟不堪,全然沒有了梁朝最豪富的邊關形象。
讓不少修士心頭蒙上了厚重的陰影。
……可奇怪的是整個鞍遼關內,沒有充斥著任何人哭泣的聲音。
甚至以他們修士的耳力,都沒有聽到以往在這種被摧毀的城市當中,經常出現的平民的號啕聲以及痛苦的呻.吟聲。
而再往前走了幾步之後,這些修士們麵上的神情都古怪了起來。
他們確實聽到了痛苦的呻.吟聲,也聽到了一些人的哭泣聲,可是更多的是笑意,而且這些笑聲當中有男有女。
而且不像是以往那些城市當中所出現的富貴人家那樣,中氣十足的笑聲,這些笑聲當中許多都包含著虛弱。
甚至可以聽得出來這些人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以往都是吃不飽的。
這些聲音修士們一般隻有在平民身上才聽到過。
但……
明明鞍遼關被摧毀了,這些平民應該哭才對,為什麼他們會笑呢?修士們這樣想得不由得朝著聲音的來源處加快了腳步。
而等他們看見整個鞍遼關的中心道路上發生了什麼時,在場的所有人不由得再一次睜大了雙眼。
——鞍遼關最中心的道路,也是以往平民百姓根本不敢踏足,一旦踏足就會被牙役士兵家丁按著抽到皮開肉綻的道路,現在正在被所有的平民百姓占據著。
他們歡快地笑著手中捧著金銀珠寶,也捧著糧食。
他們仿佛豐收一般地站在道路上,時不時衝著道路中央歡快地笑著,仿佛
道路中央出現了什麼慶典。
但以修士們的眼力,他們早就看到了道路中央究竟是什麼。
——那是一個一個仿佛蠕蟲一般在地上爬行著的人。
圍觀的人群在地上仿佛蠕蟲一般爬行的人,構成了一番人間煉獄的景象。
立刻有修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感覺麵前這幅畫麵帶給他的衝擊力,比昨天看到那些怪物大軍的衝擊力都要大。
畢竟那些怪物大軍至少還不是人間之物。
那現在所看見的完全就是人間所構成的煉獄一般的景象。
“好!再來一個,再讓他爬一個!”
“阿爹,阿爹我也要看,我也要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今天簡直是小老兒我,最高興的一天啊哈哈哈哈!”
有人在狂笑,有人帶著孩子看著那些像蠕蟲一樣在地上爬行的人。
終於有修士受不了了,他們趕緊上前想要阻止這些平民,然而當他們衝到人群最前方,看到那些在地上蠕動的人時。
那個修士愣住了。
——這些趴在地上蠕動的人全都是之前被‘白奕’捏碎了筋骨的,原本屬於鞍遼關的坐鎮修士和將軍們,
他們現在也沒有了之前那樣的滿腦腸肥,而是像肉蟲一樣在地上拖動著他們肥胖的身軀攀爬著。
這個修士很想將這些坐鎮修士和將軍們扶起來,但他的手剛剛伸出去,腦海中就不由地閃出了‘白奕’之前所說的這些修士和將軍們的罪惡。
他伸出去的手,停住了。
而這是原本人聲鼎沸的道路中央,那些平民們在看到那些修士們身上雖然蒙了一層灰,但依舊閃閃發光的綢布時也全都停止了歡呼聲。
周圍安靜得可怕,站出來的那個修士一抬頭便看見了那些平民們望向他的眼神。
全部充滿了緊張警惕,甚至還出現了害怕。
有一個孩子想出聲,卻一把被他身旁的父親捂住了嘴巴。
仿佛他這個應該保護他們的修士是洪水猛獸一般。
這個年輕的修士立刻僵硬在了原地,伸出去的時候扶起那些人不是,直接站起來又不是。
好在這時其他修士也終於趕到了現場,他們看著這些平民以及那些在地上蠕動的人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住持望著麵前的景象,不由地念了一句佛號,而儒修長老也是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
但……
他們沒有一個有扶起在地上爬動的修士和將軍的意思。
這倒是讓那個年輕修士像是得到了什麼指令一般,起身回到了隊伍當中。
而在看見這些修士們,貌似不是來救人的,這些平民們的神色倒是好了許多。
但可惜不分場合的人還是有的。
——尤其是林清軒這種眼中隻有利益,而不在乎究竟誰對誰錯的人。
“這,天啊!怎麼會有如此殘忍之事!”林清軒一邊說著,一邊就想上前將續骨丹喂
到那些修士和凡人的口中。
至於一旁的平民他早就忽略了,反正這些平民也不可能給他帶來利益,隻有這些修士和將軍才有可能。
然而他的話剛一說出口,剛剛還一臉平靜模樣的平民們便紛紛朝他投來了憤怒的視線,一下子讓林清軒僵硬在了原地。
林清軒的火氣也一下子就上來了,他正要瞪回去,一旁的住持卻攔住了他。
“我等是前來支援鞍遼關的修士,不知這裡究竟發生了何事?可否請各位施主向我等解釋一番。”
眼見著沒有人回答,住持無奈地說道。
“請放心,老衲以千禪宗的名義發誓,絕對不會包庇作惡之人,也絕不會指責諸位的迫不得已。?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住持的這番話,讓這些平民們相互看了一眼,直到有一位看似有見識的老人家點了點頭,一個彪形大漢這才上前,謹慎地開口說道。
“你們得說話算話,不然我全天下傳播你們這些所謂名門正派的虛偽!”
這等色厲內荏的威脅對於在場的諸位修士們來說,沒有一點威懾力。
但住持還是十分嚴肅地點了點頭。
而看到這個住持沒有嘲笑他的意思,這個彪形大漢才放下心說道。
“其實俺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俺們是原本住在鞍遼關的西區,也就是他們這些老爺中的貧民區的。”
彪形大漢一旦放鬆下來口音不自覺地就冒了出來。
“昨天俺們聽見突然有人要攻打鞍遼關,於是就關緊房門藏了起來……”
彪形大漢的話說到一半,就有些修士不自覺地打斷道。
“為什麼不逃跑呢?或者跑到防護陣裡,我記得每個城市都有防護陣的。”
“俺們也得有能力逃跑啊,還有什麼防護陣,那些防護陣裡麵已經被那些大戶人家全都圈滿地了,他們躲進去了。”
彪形大漢理所當然地說道,這倒是讓那個修士麵上露出了羞愧的神情,還小聲對那個彪形大漢道了歉。
彪形大漢豪爽地一揮手說道。
“沒事兒,這也不怪你們,你們這些修士反正也不來人間幾次,被欺上瞞下了很正常。”
彪形大漢的這句話,倒是讓這些修士們有些羞愧地紅了臉。
林清軒也尷尬地看著,自己原本想要扶起來的那些修士和將軍們。
這些原本在地上像蠕蟲一樣爬動,以期望著有人來救他們的修士和將軍們立刻低頭,掩蓋了他們尷尬的臉。
“然後不就是城破了嗎?所有城牆都塌了,但奇怪的是城牆塌倒是往外塌的也沒傷人。”
彪形大漢一邊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一邊說道。
“然後我們就看見那些奇形怪狀的仙獸——應該是仙獸吧?”
彪形大漢說這話的時候,顯然沒有注意到麵前這些修士們扭曲的神色。
他再一次豪爽地一揮手:“這點小細節不用在意,總之那些仙獸把所有的防護陣全都打破了,包括
每個城市的那些防護陣!”
彪形大漢一邊說著一邊眼中閃過了崇拜的目光,而一旁的平民們聽到彪形大漢這麼說,也紛紛點頭,一副認同的模樣。
“那些大戶人家正在裡麵喝茶看戲呢就被仙人給全部揪了出來,他們被挨個捏碎了骨頭,仙人還把那些大戶人家的房子全拆了,裡麵的金銀全部還給了俺們。”
這個大漢一邊說著一邊笑著,讓那些修士們看著他們手裡的這些金銀。
“仙人還說了,這些都是這些老爺和官員們多收的我們的稅收。”
彪形大漢給這些修士們看他手中的金銀的行為看似莽撞,實則是將自己手中的錢財過了明路。
而當那些修士們全都看完,沒有一個想要搶走他的金子之後,大漢這才在心裡鬆了一口氣,看來他是賭對了。
他又將這些金銀珠寶揣回心口,拍了拍胸.脯。
“……那這些人是怎麼來到這兒的?”住持聽到‘白奕’把那些大戶人家的金銀拿出來撒給了這些平民之後,心中有些複雜。
看上去‘白奕’像是瘋了,但是看他做出來的這種事情,他又像是沒有瘋。
不過之後聽到的消息,讓住持把之前的話又吃了回去。
乾出這種事情的‘白奕’,要是沒瘋的話,全天下就沒有瘋子了。
“是仙人扔過來的。”
一旁一個女子細聲細氣地說道。
“仙人每拆一棟房子,就把那棟房子裡的老爺捏斷筋骨,然後逼著他們看完他們房子裡的屬於我們的財產,是怎麼回到我們的手裡之後,就把這些老爺扔到了這。”
“仙人還體貼地扔到了不同的大路上,讓我們這些弱女子也有機會擠進來。”
這女子看上去柔弱,但眼裡閃過的光芒,讓這些修士們有些難以言喻。
而看到這些修士們臉上露出的神情,剛剛的那個大漢體貼地打著圓場說道。
“不過我們其實也挺害怕仙人的,畢竟仙人身後的仙獸上麵都綁著人,而且那些人還都是老人家,就有幾個年輕的。”
大漢有點無所謂的說道:“哦,對了有個年輕的還說,他是歐陽皇室的皇子,不過被仙人指著地上的人說了幾句之後就不再說話了。”
住持一下子反應過來,這恐怕就是被‘白奕’抓走的歐陽淩風了。
“他說了什麼?”
聽到住持的問話,大漢皺起眉頭說道:“沒聽清,仙人距離我們太遠了。”
在場的眾人頓時有些沮喪,好在大漢轉頭又說道。
“不過仙人留了一張字條給我們,說是有人問起他的話,給他們看這張字條。”
大漢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拿出了一張雪白的紙張。
這張紙和所有現存的紙張完全不同。
而上麵的字卻是清晰,但全是匠氣。
住持展開這張紙張之後,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一旁的言蘊看著這幾個字讀了出來。
“——財寶為仙骨,平民為清軒?”
這10個字沒有任何的押韻可言,看上去就像是東拚西湊的幾個字讓言蘊十分疑惑,不過她腦子稍微一轉,忽然聯想到前段時間,關於林清軒身上的那則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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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眾人也一下子聯想到了那則傳聞。
他們猛地一下子轉頭將目光盯到了林清軒身上。
在場的人都想到了一個可能。
但在場的人們沒有一個敢說出口的。
“我懂了,總之想讓‘白奕’把那些財寶從平民手裡拿走還給這些人的話,首先得從林清軒身上把仙骨抽出來,還給‘白奕’。”
言蘊再一次猛的扭頭,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之前還被‘白奕’捏斷渾身骨頭的儒修長老。
啊·除了·儒修。
*
林清軒現在處於一種怎樣尷尬的境地,白異不得而知,反正他現在擁有幾百上千個儲備糧,並且正在每時每刻地產出糧食。
而其中之前產出糧食最少的歐陽淩風,在他開始攻打梁朝之後,產出的食物便一騎絕塵,甩出了一旁的明霄好幾百米遠。
這也讓白異越發的喜歡這個儲備糧了。
所以他相當貼心的給這個儲備量設置了,最為高效的壓榨工藝。
從原本一個城市就要把這位拎出來看一眼變成了三四個城市,再把這位拎出來看一眼。
正好給歐陽淩風反應的時間,也讓歐陽淩風積攢的心理壓力越來越大。
而等到合適的時機這些積攢出來的心理壓力,便會化為最為美味的果實。
——比如說現在。
“歐陽淩風,張開眼睛看看下麵的城池,熟悉嗎?”
歐陽淩風習以為常地被‘白奕’拎著,他麻木地睜開眼睛,他已經習慣了,絕對不會對城池的覆滅而動搖了。
這段時間他已經習慣了,每天都被‘白奕’拎出來看著麵前覆滅的城池,他也習慣了被‘白奕’打擊,說這些城池都是因為他才遭遇這些的。
一開始他還反抗,但之後逐漸地他也開始詢問自己究竟是不是因為他。
不過逐漸的他也開始變得麻木,畢竟‘白奕’就想看他現在這副痛苦的樣子。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他得償所願。
然而……
看到下麵熟悉的城池之後,歐陽淩風原本麻木的雙眼,再一次變得目眥欲裂。
“喜歡這個禮物嗎?歐陽淩風。”
‘白奕’笑得亦如他們初見一般說道。
“是京城哦。”
‘白奕’笑著一揮手,指揮著怪物大軍開始熟練地啃食著靈氣防護罩。
“還是因為你而覆滅的京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