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打算把那些盜匪們打怕的同時,再薅點人過來修路,免費的不要錢的勞力。
控製在二十裡之內,耿參皺著眉頭,王爺現在說的好聽,到時候未必能忍得住。
“王爺您要這麼說的話,臣同意,但臣有一個要求。”
“說。”
“臣也要去,臣要和您同行。”
王爺如果這趟出去回不來,那他也跟著玩完,早死晚死都得死。
相反,他跟著王爺,好歹能在王爺追人上頭的時候把人攔住,免得中了夷人的誘敵之計。
至於護衛軍打不過夷人這種可能,他沒想過,也不可能出現。
夷人拿的是棍棒,是竹子削的箭,鋤頭都已經算是他們的利器了,如何比得過護衛軍手中的長槍大刀。
夷人總體數量是要比島上的漢人多的多,但他們也不是一個族的,一個族也不是團結一致,互相都能打成狗。
所以在數量上和護衛軍也是沒得比,隻是護衛軍沒有這些人熟悉地形,打是能打得過,但跑起來吃虧,想要多打死幾個人也難。
此行他隻求王爺能克製住自己,不要因悲痛失了本性,害己害人。
*
護衛軍為出征做準備,王府的氣氛也驟然變得緊張起來,主要是府上的兩位錢氏緊張。
大錢氏氣到失態,多少年了,自老爺做官後,她還是第一次指著老爺的鼻子罵,還上了手。
如今已經冷戰兩天了。
小錢氏——柔貴妃沒對著兒子動手,也沒罵人,她隻提了兩個要求:
一是讓兒子增加食量,不能再挑三揀四,起碼要吃到她們婆媳倆加起來的量,她的食量本就小,兒媳的食量也隻是正常女子的食量,讓兒子吃到她們倆人的總量並不過分。
二是讓兒子跟著周統領練武,周統領是怎麼訓護衛軍的,就怎麼訓她兒子。
兒子要造反,行,她不反對。
兒子要出去剿匪,行,她也不反對,都準備造反了,剿匪算什麼。
但這副風吹就倒的模樣怎麼上戰場,陛下早些年也上過戰場,當然那會兒她還沒見過陛下,但陛下的體格比琛兒看起來強多了,人也瘦但沒琛兒這麼瘦。
既然都準備上戰場了,總得有個打仗的樣子。
美人婆婆不知道王爺是轉世的修真大佬還自帶空間,但周霜霜知道,所以她不擔心王爺的安危,卻舉雙手讚成美人婆婆的提議。
原因無他,王爺實在是太瘦了。
本來就長了一張錐子臉,容易顯瘦,又是細高個。
若是胖點,肯定比現在帥氣。
她現在也知道了,王爺的挑食不是針對哪種食材,而是針對沒有靈氣的食材,要給王爺增肥,首先要把食材全換成王爺能接受的,然後才是發揮禦廚的手藝。
周霜霜兩輩子都沒增過肥,但她減過肥,把減肥經驗反過來不就可以用來增肥了。
多吃主食,米粥米飯倒騰著來,麵食就不成了,瓊州這裡不種小麥,據說是種出來的小麥口感不好,產量也遠不及稻米,而從彆處買來的小麥又沒有靈氣。
一日三餐變一日五餐,加個下午茶,再加個宵夜。
周霜霜甚至還狠心宰了頭沒長成的公豬,養豬場自建成後第一次宰豬。
燉豬腳,紅燒排骨,燜豬尾,醬鹵豬肘,鹵肥腸,紅燒肉,蟹粉獅子頭,蒜汁豬臉肉,酥肉湯,燒大排……
出征前的三日,徐琛吃了至少三十種豬肉的做法。
本來柔貴妃是打算好好監督兒子的,奈何這瓊州山清水秀,養出來的豬沒有腥騷味,還格外香嫩。
她這麼一個挑嘴食量又小的人,頭一天陪著兒子和兒媳用膳,便沒管住嘴,吃了一整個帶皮的豬腳不說,還啃了六塊排骨,紅燒肉拌著米飯用了滿滿一大碗,連肥腸……這樣聽著都讓她覺著不太舒服的東西,她都吃了好幾塊。
所以第二天她就不乾這監督吃飯的活了,兒媳監督吃飯,她來監督兒子紮馬步。
便是離了皇宮,離了陛下,換了張臉,她也不能容忍自己變胖。
柔貴妃艱難的抵擋住了誘惑,遠在三千裡之外的賢貴妃卻是越來越圓潤。
曾經和她在這宮中三足鼎立的兩個人都不在了,隻剩她自己,日子的確乏味了不少。
天幕出現之前,她雖然就已經有七八年不曾侍寢了,和淑妃、柔貴妃爭的也不是陛下的寵愛,至少後來那幾年不是,她們爭的是臉麵,所以那時宮裡有新人進來和柔貴妃、淑妃打擂台,她看著其實還挺高興的。
但舊人走了,宮裡今年沒進新人不說,原有的那些人還跟一潭死水似的。
陛下得有五個月沒進過後宮了,最後一次來後宮還是白天,是柔貴妃死的那個早上。
沒有陛下這塊龍肉掛在那釣魚杆上,河裡的魚還怎麼撲騰,年輕的,不年輕的,全焉巴了。
這宮裡的日子越發無趣,這幾日她甚至會想:陛下若是早點駕崩也好,哪怕是太子上位當皇帝呢,她也就能去封地找兒子了。
再說,她兒子都已經在青州做王爺了,太子在那個位置上和陛下在那個位置上又有什麼區彆。
陛下曾經那麼喜歡她姐姐,對淑妃也是喜愛的,還曾經為淑妃寫過詩,還把柔貴妃捧在手心裡二十年,陛下喜歡的人如今都在下麵,還活著的人裡,像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是比不過那三位姐妹的。
既如此,陛下何不去找那三位姐妹。
賢貴妃發誓,她隻是想想而已,從未想過害陛下,她有兒子有兄弟有孫子孫女,她不敢害陛下的。
她既不信道也不信佛,平日裡也不會念叨神仙,對陛下的那點惡意她隻是在心裡想想而已。
誰知道能活到七十四歲的陛下怎麼就突然病了呢,病得突然不說,還病得厲害,連今日的早朝都免了,據說太子昨日便已經被傳召到大興宮侍疾了。
陛下的病,可不關她的事兒。
賢貴妃撫了撫胸口,她隻是在心裡頭想了想,未曾宣之於口,陛下不能怪她,或許是三位姐妹在下麵想念陛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