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 熊弟弟辛玖也不知怎麼想的,非要帶家裡的崽子們一起來遊樂場。而且剛進門第一個要玩的項目,居然是河裡飄著的黃色鴨子船。
辛念雖然覺得有些奇怪, 可還是跟辛玖一起坐上去了。
辛玖把鴨子船蹬的飛快,小風一吹,辛念整個人都覺得輕鬆又自在。又仿佛期待已久的願望被實現了似的。
辛玖居然還要把船往岸邊靠, 然後揮手招呼岸上的朱爺爺給他們拍照留念。
辛念照完照片, 才忍不住說道:“這樣也太幼稚了吧?”
“可你剛剛明明笑得特彆開心。”辛玖不以為意地說道。他似乎很喜歡接辛念的話,偶爾還會頂撞幾句,辛念也會回嘴。他們相處起來, 是那麼的自然。
等崽子們挨個坐完鴨子船, 然後就徹底打開了遊樂場的新篇章。
他們家裡因為是小鎮出身, 崽子們之前根本沒來過遊樂場。所以看到什麼都覺得新鮮, 什麼都想玩。
辛念上輩子很熟悉遊樂場,所有器材基本都玩個遍。可是被自家毛茸茸的小崽們這麼一鬨, 她竟也格外興奮,玩得比任何人都瘋。
一上午時間門, 玩了許多不同的項目, 嗓子都喊啞了。到了下午, 家裡的幼崽們各個精力充沛,就連最文靜的小紅翎, 也滿臉興奮地想要進行下一輪。唯獨辛念卻已經累攤了,好像再也動不了了。
媽媽看著辛念這副模樣,便打算帶孩子回家休息了。他們家裡居然連一個撒嬌抗議的熊孩子都沒有, 就連最小的桃桃都很懂事地表示,“姐姐累了,那就回去吧。”
辛念卻知道, 弟弟的比賽已經結束了,過幾天他們就要回老家去了。崽子們可能好幾年都來不了遊樂場了。難得玩一趟,還不讓弟弟妹妹玩儘興。辛念又怎麼忍心。
於是她連忙說道:“不然這樣吧,看這天氣不錯,我就在河邊曬曬太陽。你們繼續去玩吧。我雖然累了,想休息了,可也想看看其他項目呀。等下請朱爺爺拍你們玩的照片,等回頭拿給我看吧。”
原本幼崽們還不同意,爭著要留下來陪著辛念,好像都想保護她似的。
辛念卻笑著說道:“我就在這裡等著,哪兒就需要彆人陪呀?等回家以後,我看照片裡誰玩得最好,就做蛋糕給他吃,怎麼樣?我還記得你們每個人的口味呢。紅翎喜歡西紅柿的;斑斕喜歡水晶骨頭的果子,也喜歡草莓;桃桃和我一樣喜歡小蘋果;亞亞喜歡小竹筍,蛋糕喜歡貝貝南瓜的;辛玖喜歡小胡蘿卜;媽媽的話其實也喜歡貝貝南瓜。”
說出這些話,辛念都忍不住說有些震驚。可是很快她就意識到,這些原本就是屬於她的記憶。隻是由於頭部受了傷,暫時變得混亂起來。
經過一番勸說,總算讓家裡的崽子們繼續去玩了。
辛念則是坐在河邊,像小老太太一樣舒展著身體,曬著暖洋洋的太陽。
看著河邊上漂浮的鴨子船。辛念忽然想起,小時候她其實很喜歡公園裡的鴨子船。那時候,公園離他們家也很近。幾乎每個周末,父母都會帶著孩子們去公園,順便就會坐鴨子船。可偏偏辛念的爸媽都很不靠譜,總是吵架。後來就演變成,直接把辛念忘在一邊了。彆說鴨子船了,記得給她弄飯吃就不錯了。
很長一段時間門裡,辛念似乎都處於一種人嫌狗不待見的狀態。辛念記得後來爸媽就離婚了。爸爸抱著辛念,推心置腹地說道:“念念,爸爸不是不愛你。”
辛念也善解人意地表示她明白。
父女倆約定,周末就去公園坐鴨子船。辛念滿心都在等待著周末。可到了周三,爸爸突然告訴她,“周末有新工作了。而且我們不能再這麼過下去了,對你也不好。爺爺明天會過來接你。”
結果那個相約一起坐鴨子船的周末,似乎永遠都沒有到來。辛念再也沒有回過她和爸爸的家。隻是爺爺對她很好,經常帶她去遊樂場,動物園,植物園,博物館。偶爾放長假,爺爺還帶辛念去外地旅遊,去迪士尼。辛念去過那麼多地方,看過山,看過海,什麼世麵都見過了。卻獨獨沒有坐過鴨子船。後來她就把這船徹底遺忘了。那段記憶也忘了。
直到今天,辛玖硬拉著辛念坐上了大黃色的鴨子船。辛念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心裡一直都覺得很遺憾。可辛玖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明明是個嘴欠,有點討打的黑皮熊弟弟,卻似乎格外體貼又善解人意呢。
辛念閉著眼,舒舒服服地繼續曬著太陽。同時也慢慢回憶著,她到底是什麼時候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好像已經來了很久很久了?隻是有一段時間門,她似乎出了什麼問題,然後就連記憶也被封存起來了。
到了現在,仍是無法把這一切連貫起來。可當辛念眯著眼,即將入睡的時候,腦子裡突然出現了另一副畫麵,以及一小段記憶。
她和一個稍微年長的女孩分彆關在兩個籠子裡。
大的那個女孩開口問道:“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辛念那時候昏昏沉沉,腦袋上不知道帶了什麼玩意,隻覺得很難受。她幾乎要睡著了,卻還是開口說道:“記不清楚了,應該有鴨子船吧,黃色的,很大,腳蹬的。等有一天我們出去了,就一起去坐那個鴨子船吧?”
然後一隻小球狠狠砸在她的頭上,提醒道:“你又開始做奇怪的夢了?清醒點,彆再睡了。你想被弄壞腦子嗎?”
辛念冷不丁打了個冷顫,再次清醒過來,仍是坐在河邊的躺椅上。
她摸索了一番,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粉色的7號小球。
剛剛的夢,根本就是假的吧?可為什麼她覺得那麼真實呢?
就連對麵那個大腦袋的光頭女孩,身穿白色病號服,胸前掛的是粉色的7號牌子,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此時明明深處光明世界,坐在溫暖的太陽底下,辛念卻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涼。她忍不住扒著自己的頭,告訴自己不要在瞎想了。那些都是假的,與她無關。
她隻是偶然穿越到這個世界裡,替代了原本的辛念。遺憾的是,她覺醒原主的記憶不太齊全。再加上之前腦袋受了傷,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還發生了混亂。
辛念小時候的事情,幾乎沒有印象。頂多也就記得這二三年發生的事。父親在深淵地窟失蹤後,她重新回到老家。然後在虎爺爺的小酒館打工。靠著上輩子的做飯的經驗以及覺醒的特殊異能,再次乾起了私廚,專門做魔獸食材的席麵。
同時因為經常往縣城的孤兒院送提拉米蘇愛心蛋糕,得到了狐狸院長的看中。因此成了孤兒院的兼職糕點師。狐狸院長到現在都很想讓她直接轉正。辛念還順便考了個成人大學,目前一切都很順利。
辛念快速地梳理了自己所有的記憶,所有的一切都很幸福,她的身體也慢慢放鬆下來。
這時卻突然聽見有人驚訝地叫道:“辛念,這不是辛念嗎?你居然也來高中校友會了?”
“聚餐的時候,你怎麼沒來呀?下午上遊樂場,你倒是趕來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辛念抬起頭,看向圍過來的男男女女。他們都很年輕,跟她差不多年紀。可卻沒有一個人讓她感覺很熟悉。
辛念仍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也沒有主動打招呼。
這時一個身穿名牌套裝,染著酒紅色短發的時髦女生,突然開口說道:“辛念什麼脾氣你們還不知道。她最害羞了,你們全都圍著她,她怕是要嚇得說不出話來了。”接著她便打圓場似的笑了。
可她的笑聲聽起來卻有些刺耳。雖然如今辛念視力不好,也看不清人長相,可其他的五感卻變得異常靈敏。辛念輕易就能感覺到,這人身上充滿了惡意。
於是,她抬起頭問道:“我和你很熟嗎?”
時髦女生立馬開口說道:“當然熟了,我可是你最好的閨蜜,陳紅雪呀。上大學之後,我們學校不像高中管的那麼嚴格了。大家都開始學著化妝打扮了,一個個都變得精致又美麗。可不像辛念你,大學都沒上,高中就輟學回鄉下老家去了。再次見麵,你倒是和高中時沒什麼兩樣?”
這是說辛念沒學過化妝打扮,所以很醜很土嗎?而且高中輟學了,便跟他們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了。
辛念看著自己身上穿的運動服,似乎是某個品牌的限量款。腳上踩的鞋子,也是同品牌的,走路可舒服了。不像這個陳紅雪,來遊樂園玩還要踩著一雙恨天高的皮靴,後跟又高又細又尖,虧得她還能行走自如。
而且說起長相,辛念可是不會認輸的。上輩子,她的長相隨了爸爸,從小就生的白淨好看。後來參加廚師真人秀,被黑粉罵,說她就應該靠臉吃飯,去當愛豆;彆再跟真正的廚子搶飯碗了。穿越之後,這具身體比上輩子五官還要更精致些,臉也小了。除了身高略有些不足,長得有些偏幼態,那也算是純天然精致小美女吧?怎麼就被對麵這恨不得給自己再畫一張皮的美女,嫌棄成這樣了?
辛念實在有些好奇,又抬眼看著她,問道:“我們真的是高中時最好的朋友?”
陳紅雪點頭說道:“是呀,那時候關係可好了。辛念你最大方了,很喜歡主動借我錢,我不要都不行。而且,從來都不讓我還。怎麼了,辛念你都不記得了?這好像也沒什麼吧?你高中時代一直暗戀蒼澤哥來著,可沒少求我幫你給他送武器裝備以及慰問品。”
原本陳紅雪是不該把話題引到這麼危險的方向的。可沒辦法,這兩年她過得實在太憋屈了。難得遇見辛念這個軟弱可欺的包子,她滿身的惡趣味一下子就起來了。
也不知道怎麼的,高三的時候突然就東窗事發了。陳紅雪被揭露假借蒼澤後援會的名義,向會員討要大量金錢武器和裝備。學校勒令她立馬退還,否則就要把她送去法辦。
好在陳紅雪家裡還算有錢,父母掏了一筆錢來填補這個窟窿。
就連她哥哥也跟著受牽連,自此被蒼澤疏遠了。
陳紅雪無奈之下,把全部心思都用在學習和修煉上麵。好不容易考上一所二流大學的異能班。這次她費儘心機砸錢打扮,來參加高中校友會。就是為了一雪前恥。
哪裡想到,會再遇見讓她羞恥的源頭——辛念呢?
雖說辛念那麼膽小,不敢舉報她。可當初事發後,很多蒼澤後援會的成員突然變得正義起來。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舉報陳紅雪多次從辛念那裡騙資源騙武器。這幾乎把她徹底逼瘋。
所以到了現在考上大學的陳紅雪理直氣壯地想報複辛念。說白了也隻是遷怒於人罷了。
辛念跟過去沒什麼兩樣,還是個小傻子,說話慢吞吞的,一直在想其他事。偶爾還會揉揉太陽穴。好像她還在因為自己沒能高中沒畢業,感到尷尬。
陳紅雪心中暗自得意,又故意說道:“辛念你一貫大方,從前不管班裡哪位同學家裡出了事,你都會主動幫忙。當初,你還偷偷給陳苗苗衝了一個月飯卡呢。怎麼樣,咱們也算同班一場,兄弟姐妹好不容易再相會。不如,晚上你來請大家吃飯吧?附近那家大富豪飯店如何?蒼澤哥這次雖然沒有來,我卻可以幫你帶個信。等會兒,我就給他發信息,說不定他一高興就來了呢?”說話間門,她一直在笑,眼角眉梢卻淬著毒。
打工人是無法承受大富豪酒店的消費了,更彆提還有這麼多人。偏偏其他同學也不說話,就看著他們。
辛念緩緩抬起頭,瞪著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她,又開口問她:“喂,陳紅雪是吧?你是不是知道我腦袋受傷了,好多事情都記不清了,才特意帶著人過來找我的?”
陳紅雪微微一愣,又忍不住說道:“辛念你到底在說什麼?你該不會是在假裝失憶吧?”
辛念搖了搖頭,又說道:“為什麼要裝呢?你還能跑到我麵前說這麼多話,我又有什麼理由逃避呢?我隻是想不明白,你說你是我朋友,我主動借你很多錢,還借了很多次。不管我要不要你還,可你作為欠債人,心裡總得有點數吧?你到底什麼時候打算把從我這裡借走的錢還給我呀?”
辛念語氣實在太過平和了,就像跟熟人聊天一樣。
陳紅雪卻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有膽跟自己找後賬。於是下意識便說道:“還什麼?那不是我每次幫你給蒼澤哥送禮物,你那幾千塊酬勞,不是我應得的勞務費嗎?”
辛念擺了擺手製止她,又說道:“趕緊打住。你這話好沒道理,就算我當初深深地迷戀上一個很出色的男孩子。我想送他禮物,自己送去就完了唄?再不濟,還有同城快遞,校園送貨小幫手呢?我到底有什麼大病,非得每次借你幾千塊錢,求著你幫我去送禮物?再說了,我當時寫情書了嗎?喜歡一個人至少要告訴他吧?等等,你該不會撕了我的情書,然後告訴我蒼澤沒答應,叫我再繼續貢獻吧。然後一直吊著我,兩邊吃好處?”
陳紅雪從沒想到,辛念突然就變得這麼精明了。而且,有一部分事實還被辛念說中了。
陳紅雪慌亂之下,連忙辯解:“等等,你可沒有寫過情書。你根本不敢開口表白,隻是一直暗戀蒼澤。”
辛念立馬又說道:“這麼說來,你就吊著我這一頭,可勁從我身上薅羊毛是吧?你這人可太不厚道了。行吧,你騙我友情,我也不跟你計較了。誰人生中還沒遭遇幾個人渣呢。隻不過欠我的錢,你是要還的。那時候,我還是高中生,我身上所有錢都是我父親下地窟,用血汗還來的。這錢你必須還。”
辛念說完,直接在便利貼上寫下了自己的銀行卡號,貼在了陳紅雪的手背上。
陳紅雪當場就急了,直接把那張便利貼撕掉了,又憤怒地說道:“辛念你這人到底怎麼回事?腦子有病嗎?那些錢都是你自願主動給我花的,再說你有證據嗎?”
辛念也不生氣,晃了晃手裡的手機,說道:“原本是沒有的。可你剛才自己承認的話,我就錄下來了。至於其他同學,應該可以幫忙做個證吧?你最好早點把欠我的錢還給我。不然,我采取法律手段了。”
從始至終,辛念說話都是慢條斯理的,完全是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根本沒有半點跟彆人吵架的意思。任誰也想不到,她居然還會偷偷錄音,還打算采取法律手段要錢。
周圍的同學也沒想到,一場老同學之間門的聚會居然變成了討債。一時間門,大家都忘了反應。
陳紅雪卻氣壞了,踩著恨天高的靴子,幾步上前就想搶走辛念的手機,嘴裡還罵道:“看把你囂張的,辛念你怕是忘了自己是個無法覺醒的廢柴吧?我再怎麼說也是D級異能者,收拾你個高中都沒畢業,隻能一輩子呆在鄉下的廢物,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著急了,老娘去你們老家找人收拾你。”
辛念坐在躺椅上,動都沒動,瞬間門抬起一巴掌便把她的手怕開了。然後淡定地問道:“這麼看來,你還是個校霸?看把你牛氣的,欺負起失去父親的鄉下姑娘,就這麼理直氣壯?隻是你怎麼也不動腦子想想,我高中時手裡那麼有錢,還有大筆資源可以送人,我的家境肯定不一般。回老家之後,家裡人怎麼還不得在我身上砸點資源,幫我再努力一把。這都三年了,你沒有進步也就算了,怎麼就那麼肯定,我也還是當初的菜雞呢?抱歉,我覺醒成重種猛獸級獸人了,就算不是戰鬥係,打你這個D級,或者你身後跟著那幫小弟小妹也不成問題。你憑什麼覺得還能仗勢欺人呢?”
老同學們一聽辛念這麼說,連忙倒退好幾步,又紛紛表示,他們跟陳紅雪可不是一夥的。隻是偶然相遇。
陳紅雪手背都被拍腫了,又在老同學麵前丟了這麼大的人,瞬間門就繃不住了。
她一細看,辛念這個小體型小身板,跟猛獸係重種獸人完全不搭。於是便料定辛念在撒謊。便一個閃身衝過去,趁機偷襲。
陳紅雪最開始的確是視覺係異能者,可考大學的時候,她意外覺醒了精神係異能,本命技能就是催眠。陳紅雪就想利用催眠,先把辛念強行帶走再說。到時候,找個沒人的地方,怎麼收拾辛念都行。
另一邊,蒼離老遠就看見辛念坐在躺椅上,被陳建仁的妹妹找麻煩。高中時,他曾經狠狠整治了陳家兄妹一回,讓他們把吃進去的東西都給吐出來。又假借字母C的名義,把所有資源資助給了辛玖。
後來跟辛念熟悉了,也就不拘泥於辛念曾經送他的資源和武器了。他幾乎每天都下地窟,後來一旦弄到好東西,首先想起的就是辛念,連帶著也就想起了辛玖這隻成長期的熊弟弟。
原本蒼以為這件事也算過去了,陳家兄妹吃了大虧,也該消停了。卻不想陳紅雪到現在還敢耀武揚威地欺負辛念呢。
向來冷酷凶殘的蒼,心中突然多了幾分煩躁,幾分戾氣。
很快他便向著那個方向走去,心裡卻抱著一種無言的期待。他希望自己不止是那個蒼龍,或者字母C。讓辛念知道,他也是曾經那個被她喜歡著的蒼澤。正因如此,蒼甚至調整了腳步,想以最端正的姿態入場。
另一邊,陳紅雪已經發動了催眠,嘴裡又說道:“辛念你不是很喜歡蒼澤嗎?你居然敢這麼對待我,我是一定會跟蒼澤說的。到時候他一定很失望,你原來是這麼一個斤斤計較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