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妮捂著臉,強迫自己忘掉現在是怎麼狀態,然後特彆羞恥地小解過,又等溫荷花拿草紙給她擦了擦小屁屁,這才把自己埋進她脖子裡,任她將她抱回炕上。
倒下的第一時間,她就拿了被子捂臉,真不想再見人了!
溫荷花好笑地看著她鴕鳥一般將自己埋進被子裡,在被子外麵拍拍她:
“彆害羞了,你三哥都十歲了,還在咱們家尿過炕,也沒人笑話他的。”
滿妮瞬間將被子一掀,看向炕頭臉上爆紅的楊建平,
“尿床?”
她的記憶裡,她好像就沒尿過床?
“……”
楊建平無奈看了一眼自家大姨,說的沒人笑話,那這時候是誰在笑話?
等溫荷花哈哈笑著走出門,他才卷了手裡的書,輕輕敲了敲滿妮的頭:
“羞不羞,還不快起來,就剩你一個還在賴床。”
滿妮心裡翻了個白眼,她才不相信他呢,他不也還沒起,再說,外麵這樣冷,郭家那幾個小子,難道就不賴床。
“小姑,小姑,你起了是不是?”
好麼,這就打臉了!
人沒到,聲先到,滿妮一翻身坐起的時候,郭家的幾個小子,除了最大的那個,其他幾個一窩蜂地從門外擠了進來。
滿妮還見到,昨天還在外祖家斷奶的兩歲小侄兒,今天也已經回來了。
所以,她今天早上這是睡到幾點了?
“去去,都跑屋裡來乾啥?”
溫荷花手裡端著一個大海碗,從幾個孩子身後進來,她推開擋在她前麵的兩個大點的孫子,先將碗放到炕桌上,這才將兩個最小的一手一個地捏著後衣領提到炕上:
“鞋脫了。”
她見滿妮還有點愣神,就把肩膀上搭著的濕毛巾取下來,坐到滿妮身邊就準備給她擦臉,滿妮趕緊伸手接過。
她自己來吧,在家裡,除了梳頭,其他的洗臉漱口什麼的,都是她自己來的。
想到漱口,她就又回頭看了一眼楊建平,他們好像是沒有帶牙刷牙膏來的,所以,他們不僅今天沒辦法漱口刷牙,明天也不能了?
楊建平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畢竟,鄉下人家裡,誰會用牙膏牙刷漱口刷牙的,也就隻有城裡,不,城裡也不是家家都會。
仔細擦過臉和手,接過溫荷花遞給她的木勺,滿妮這才看見,這個大海碗裡,不僅用紅糖煮了四個荷包蛋,還有白麵疙瘩。
她抬眼看了一眼正用柔和眼光看她的溫荷花,又看看炕桌對麵兩個小侄兒,將碗往炕桌中間推了推:
“大姨,拿碗。”
兩個,不,準確的說,是除了楊建平以外的幾個孩子,都用眼巴巴的眼睛看著她,這讓她怎麼吃得下去?
再說,這一大海碗,她也吃不完啊!
溫荷花自然是知道她吃不完的,就笑著將碗推回她麵前:
“你先吃,吃剩下的給他們。”
“……”
滿妮搖頭,固執地看著溫荷花。
“大姨,去拿碗吧,最好拿兩個。”
楊建平當然能看出來滿妮的意思,換成是他,也不能理所當然地自己吃,讓幾個孩子眼巴巴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