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岩次郎,27歲,男,畢業於福井醫科大學,在大學畢業的第四年,還是回到父母工作的地方工作。
平心而論,雖然有一點點咒力,但連看到咒靈都非常勉強,更彆說捕捉它們了。雖說在到咒術高專當輔助監督之前,考取了教師資格證,可作為新人,負責的主要是諸如將學生送到接受任務派單、把需要出任務的學生送到任務地點這樣的工作。
“不就是司機和接線員嗎?”友人知道他的工作性質後,驚訝地感慨。
在相親的時候,熱情介紹的阿姨會用老實敦厚當優點、但最後卻會被女孩們因為太木訥了這種理由拒絕的他,在工作中,倒是同事和前輩們樂意傾訴工作中不快的對象。
前輩們說的最多的,往往就是“明明隻是些臭小鬼,卻恥高氣昂的不得了”的埋怨和“雖然是學生但出任務拿到的任務津貼比我們一個月工資還要高得多”的羨慕嫉妒。
他也曾好奇地詢問前輩“是不是因為任務難度很高所以獎金高”之類的問題,但卻被“也就那樣、很普通”的敷衍打發了回來。以至於他到現在還以為咒術師們驅除咒靈,就和影視劇中道士驅鬼的情節差不多。
是的,因為咒力實在太低微,為了避免被波及,他甚至沒有見到過咒術師們展現能力的時刻,因此,在遇到這種危機事件時,他和普通人的反應幾乎沒有兩樣。
但是,在這種危急時刻,這幾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女卻在用“今天吃什麼”這樣的語氣討論是誰上的問題。人類麵對危險的驚懼終於突破了他天性中的膽怯,他憤怒地吼叫起來:
“所以這個時候不應該考慮求生的問題嗎?當然應該一起上了!”
吼完之後他感覺空氣靜止了一秒,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然後他就被踹了出去。
井上迷茫地看著自己腳下平整的柏油路麵,甚至還蹦了兩下,確認不是錯覺。而那個叫五條悟的白色頭發的少年,則以夾著兩個保溫瓶的姿勢,一手揣著一個女生,穩穩當當地懸浮在半空中。
“傑,你快一點啊!我肚子餓了——”他衝著地下喊道。
“我知道了所以說有什麼好催的!”黑色頭發的男生從車窗躍出,站在了車輛的正前方,急速行駛車輛帶起的烈風掀起了他長長的劉海。
井上吃驚地張大嘴。雖然隻是普通的公用車型,但是高專用車都被改裝過,這輛車配重2.9噸,可以抵禦普通二級咒靈的全力一擊。咒術師再強也不過肉*體凡胎,被時速150碼重量接近3噸的汽車撞上難道還有命麼!
“喂快躲開——”
金色的虛影乍然從夏油傑的身後出現,那是一隻美麗的大鳥,翼展超過60米,甚至比一架B-52還大。它的眼睛裡流淌著火焰,長長的鳥喙上包裹著閃電,渾身的羽毛都閃爍著陽光般的金色。
相比起來,在柏油路上嘶吼的鋼鐵猛獸隻不過是渺小的螞蟻。
它並未展現出過分的攻擊性,隻是沉默地俯衝,被它包裹的車輛就像陷入了厚重的非牛頓流體中,引擎還在轟鳴,但輪胎卻被微微抬離了地麵,隻能無謂地空轉,最後在離夏油傑眼睛還有一寸的地方被完全鎖死。
特一級咒靈·迦樓羅。
“辛苦啦。”迦樓羅在夏油傑麵前低下頭,夏油傑笑眯眯地伸手摸了兩把,好似主人摸了摸寵物狗的腦袋。
“傑,你這家夥,絕對是在耍帥吧。”五條悟落到地麵上,撇嘴。
“我說,你們剛剛有誰記得放帳了嗎?”硝子問。
突然的寂靜。
“牙白這不得寫報告寫到死啊!”少年們哀嚎起來,好像寫報告這件事是比剛剛的危急時刻還要更嚇人一百倍的洪水猛獸。
也是……對他們來說解決剛剛的小事件大概就和喝水吃飯一樣稀鬆平常吧。井上這樣想。
看上去比較正常的紅頭發少女抱著長刀慢悠悠地走過來,她手裡的長刀被包裹在白沉香素麵木鞘裡,刀柄上雕刻著梅與鬆的紋路,比起殺*人的凶器更像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監督是才來沒多久麼?之前都沒有見過您。”
居然用的還是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