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遙在看到五條悟暌彆四年的臉時, 大腦有短暫的宕機。
“5章fangdao中,zhengwen見作畫。所以……”看著對方一臉愕然的樣子,伏黑惠顯得有些愧疚。
對方好像又高了一點點, 站在矮小的門框前,還稍微彎了腰。臉倒是沒怎麼變化……是表情變得更嚴肅了麼?漂亮的藍眼睛被特製墨鏡擋的嚴。
這是個很窄小的、一眼能看到頭的一居室, 北側被櫃子和布簾勉強隔出一個房間, 隱約能看到並排放置的兩張床。另外一側則是陽台, 掛著女性和小孩子的衣物。家具也很簡單, 兩人座的布沙發、餐桌, 舊舊的五鬥櫃, 再就是床頭的一台小彩電。
倒是沒看到什麼男人的生活痕跡。
“要喝點什麼嗎?”
“我要熱的蜂蜜牛奶。”
春日遙微妙地看他一眼:
“惠還在長身體,每天都要喝牛奶。隻有熱的水果茶,可以麼?”
好在五條悟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伏黑惠因為之前渾身濕透,遂被春日遙趕去洗澡了。
她把冒著熱氣的玻璃杯推到五條悟跟前。
“悟, 好久不見了。”
春日遙有些警惕,她回到家後已經處理了自己身上全部的衣物, 如果是普通咒術師, 應該無法察覺到自己身上咒靈的殘穢, 但對方是五條悟……這四年來他成長到了什麼樣的程度,春日遙也不敢斷定。
“乾嘛一臉緊張的樣子?”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就是緊張氣氛源頭的男人信手抓住了春日遙的手腕,隨手一拉。
春日遙左腿上有之前和雨女對戰時留下的傷口,對咒術師而言, 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傷害, 就算沒有反轉術式治療,明天一早也準能好的七七八八。
但春日遙完全沒想到對方會來這一出,被輕易拉扯得失去平衡, 朝沙發上栽下去。期間還打翻了放在沙發邊上的一隻小手包——是之前怨種同事落下的,口紅、小鏡子、紙巾……包裡零零散散的小東西灑落一地。
“嘶——”撞到傷口的春日遙倒吸一口冷氣,她本人以一種扭曲的姿勢趴到了五條悟的腿上。她掙紮著爬起來,卻看到五條悟低頭去拾撿那堆小東西。
“沒關係,我自己來就——”她的發言被五條悟指尖拈起的小東西哽在了喉嚨裡,藍色鋁膜包裝,三四公分見方,正是市麵上最常見的品牌,人類曆史上跨時代的發明,男歡*女愛的必備道具。
“這個……是你的麼?”
五條悟取下墨鏡,舉高臨下地看著她,那張漂亮得令人目眩神迷的臉上麵無表情。
靠!
春日遙在心底罵了句臟話。立刻就準備反駁,但話到了嘴邊,卻拐了個彎:
“是啊。”
春日遙慢悠悠地直起身,挺直脊背,努力讓自己能和五條悟平視。果然,從那雙藍色的眼睛裡,她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愕然。
她意識到了不對勁,自從五條悟踏進這個家門開始,他就開始占儘主動權——這是大少爺的習慣,他當然到哪裡都是特權中的特權,當之無愧的焦點,隻要他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必定圍繞他旋轉。
按照談判心理學的權力法則,如果在談話中被對方掌握了主動權,就等於被彆人牽著鼻子走,哪怕反應再敏捷、回複再精妙,也隻不過是在對方設下的窠臼中打轉。
他們太久沒見麵,基於以往的熟悉而對對方情緒的判斷都已經不再準確,春日遙不知道五條悟是不是猜出了什麼,但要改變這種狀況,就必須打亂對方的節奏,即把對方帶入自己引導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