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額頭抵著對方胡亂蹭了蹭。
哇。
胸肌。
硬邦邦。
清楚聽見宿主心聲的4404:……
喝醉了是吧?不裝了是吧?它就說宿主是個流氓。
完全沒察覺自己被人吃了豆腐,霍野抬腳,用小腿將車門關好,又按著鑰匙鎖住,這才抱著青年朝電梯走。
他沒有窘迫。
反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在蒸騰。
也許在青年心裡,此時抱著對方回家的不該是自己,但無論
如何,霍野都不可能給秦朝東打電話。
電梯上行,最終在八樓停下,霍野輸入密碼進門,用肩膀蹭開了玄關的壁燈。
木質地板,布藝沙發,厚實的羊毛毯軟軟鋪在茶幾下,抱枕綠植等小物件隨意擺放,角落裡還丟著明顯經常被主人使用的遊戲手柄。
很不符合外界對裴經紀的印象。
卻很符合霍野對“裴寒”的感受。
沒去碰那雙擺在門口的兔耳拖鞋,霍野脫掉皮鞋,借著玄關暖色的燈光,把人送進了臥室。
青年偏偏扒著他的肩膀不放。
晚宴後,他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眼見那件專門為紅毯而生的外套就要被扯壞,霍野無奈道:“這是L家的當季高定。”
下一秒,猛然鬆開他的青年跌進床中。
生怕宿主撞到頭的4404:……
那幾套高定不都是您老自個兒付錢買的嗎?慌什麼。
否則向來以高嶺之花著稱的L家怎麼會如此好說話。
全靠錢砸。
如果宋岫此刻還清醒著,一定會回答:傻不傻,肯定是浪費自己的錢更心疼。
可惜他沒有。
迷迷糊糊,電影般,宋岫夢到很多屬於裴寒的過往,一會兒是對方撐著洗手台,渾身發抖,吐得撕心裂肺;一會兒又是秦朝東笑著對他說,阿寒,我談戀愛了;最後,定格在一張青澀不服輸的臉上。
那是最初的最初。
有誰急匆匆地追了上來,氣喘籲籲,衝裴寒道:
“我想演戲。”
宋岫一下子驚醒。
做夢都要看渣男的臉,確實恐怖。
可他又有些難過,形成的世界遲早會在劇情結束後恢複正軌,無奈裴寒已經不再期盼未來。
希望對方轉生後一切都好。
拜這兩年扮演原主的經驗所賜,宋岫幽幽歎了口氣,揉揉隱隱犯疼的胃,習以為常地穿鞋下床。
比起藥,他現在似乎更需要一點煙草。
——裴寒是會抽煙的。
第一次幫林嘉樂打掩護搬家去和秦朝東同居時,裴寒在車裡坐了一整個晚上,抽光了半盒煙,而後徹底戒掉。
也許對方在那一刻就有了要遠遠離開的念頭。
完美複刻的debuff連煙癮也不放過,宋岫頭昏腦漲地出門,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家沙發上多出的黑影。
啪嗒啪嗒,他踩著拖鞋,蹲在矮櫃前翻出一個圓罐,倒出幾粒圓滾滾的東西,剛要放進嘴裡,就被人捉住了手腕:
“在吃什麼?”
莫名像個被家長抓包的小朋友。
遲鈍的腦筋沒轉過彎,宋岫下意識答:“薄荷糖。”
當快穿員很辛苦的好嗎。
替原主演戲,還得替原主戒煙。
可他身後的男人似乎仍不放心,借著皎潔的月色,俯身,越過他的肩膀,搶走了他手裡的圓罐。
宋岫:???
宋岫生氣了。
無奈他身上實在提不起勁兒,被緊緊扣住的手腕動彈兩下,沒掙開不說,還讓原本被握在掌心的糖骨碌碌滾了一地。
齒尖細細密密泛著癢,宋岫抿抿唇,憤憤回頭。
霍野正在確認圓罐的標簽,他知道對方醉了,所以當青年紅著眼尾望向自己時,霍野已經做好了被認錯的準備。
偏偏青年準確叫出了他的名字:
“霍野。”
然後,
一口咬在他衣袖挽起的胳膊上。
4404的數據庫裡飛快閃過0816房間裡被揍成熊貓眼的小梁總。
怎麼辦,馬上把宿主弄暈還來得及嗎?
霍野卻沒惱。
屈膝蹲下,視線與青年平齊,他將圓罐放到地上,用另一隻沒被咬的手,撚起顆糖,誘哄般,放到青年唇邊,“彆生氣。”
“是我錯了。”
“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