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沈家也不差,書香門第,百年清貴,近幾代雖沒落了些,但再怎麼論,都絕非一個出身福利院的beta能碰瓷。
“你說……”盯著自家兒子的側臉看了半晌,沈母腦子裡忽然冒出個大膽的猜測,“霍家那位,會不會也對咱們青文有意思?”
“咳咳!”一口熱茶下肚的沈父猛地被嗆了口。
“琢磨什麼呢你,”狼狽地抽出紙巾擦了擦嘴,他道,“霍野怎麼會喜歡青文,他們都沒見過幾次。”
“怎麼沒見過。”
急急反駁,沈母回憶,“青文高中的時候,付澤總想和他一起玩,經常邀請他去老宅,霍野就住在那兒。”
越講越覺得有道理,求證般,她問:“青文,是不是?”
整個人被華麗的三角鋼琴擋住大半,睫毛垂落,沈青文
低低地嗯了一聲。
“臨出國那陣兒,正好趕上霍野出車禍,他還和付澤一起去送了花,”努力搜尋著那些快被自己遺忘的片段,沈母瞬間門來了精神,“要麼你給我個解釋,霍野喜歡誰不好,非要喜歡一個模樣像青文的替身。”
沈父:……他沒法解釋。
可同為alpha,他總覺得,像霍野那樣的人,真喜歡誰,絕對會選擇掠奪,而非隱忍。
“他有缺陷啊,”分明是在自己家,沈母依舊心虛地壓低了音量,“咱們青文是omega。”
恰巧那個叫許樂的替身就是beta。
這不都串在了一塊?
沈父頭疼,“你彆瞎猜了。”霍野是什麼人?靠鐵血手腕站穩腳跟的實權者,算計對方,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
“怎麼能叫瞎猜呢?”憤憤剜了丈夫一眼,沈母計上心來,“你不是快過五十歲的生日了?把付澤和霍野都請來,瞧瞧便知道。”
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同處一個圈子,打著壽宴的名頭,再讓青文提點提點付澤,在中間門牽個線,霍野總會給麵子。
萬一她真弄錯了,保底還有個付澤,也算提前見家長,給對方和青文製造相處的機會。
左右都不虧。
——壓根沒考慮過付澤移情彆戀、放棄沈青文的可能,沈母算計得明明白白。
三天後。
霍野收到了印花精致的邀請函。
平心而論,他對這些廢話連篇虛與委蛇的場合毫無興趣,縱使時至今日,已經沒人再敢強迫他舉杯。
但……
“付家去嗎?”停下手中用來簽字的鋼筆,霍野淡淡。
本以為老板會一口拒絕的秘書小哥:???
猜到對方真正想問的是誰,他謹慎,“沈家遞了邀請函。”言外之意便是,即使付澤不想去,以付父的性格,也會為了體麵,壓著對方出席。
圈子裡待久了,誰不曉得,付家如今的家主——自家老板的姐夫,特彆喜歡人群中被眾星捧月的滋味。
性格與腿傷所致,老板親自出席的晚宴甚少,是故,對方總能靠霍家,成為全場最受矚目的一位。
聰明人之間門的對話,往往隻需要幾個字,神色如常,霍野頷首,“那就去吧。”
秘書小哥:“好的。”
秘書小哥:“我會空出當晚的行程。”
“提前點,再挑幾個風格年輕的男裝店,”重新將注意力放回文件,霍野道,頓了頓,又改口,“算了,今晚請我常用的裁縫到老宅來。”
秘書小哥:“您是要帶許小醫生一起?”
霍野挑眉,“有意見?”
“沒意見沒意見。”飛快搖頭,秘書小哥想,就是感覺沈家的壽宴會很精彩。
“他有本事,我便幫他介紹些人脈,”約莫是對方臉上的表情太生動,破天荒地,霍野多補了句,“把你腦袋裡亂七八糟的念頭收一收。”
秘書小哥:解釋即掩飾。
他懂,他都懂。
麵上卻沒拆穿老板的嘴硬,配合,“是。”
“我立刻去準備。”
儘管他認為,以許小醫生那張臉,批條麻袋都好看,可老板特意指名要自己常用的裁縫……
應該是要穿同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