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保鏢看見岑閬從陰影裡出來,臉上的輪廓漸漸被星光照得分明,簡直熱淚盈眶。
上一次看見這麼帥氣的出場還是上一次!
就是夫人那次!
岑閬點點頭:“你們辛苦了。”
保鏢隊長:“不辛苦!”
“辛苦的是夫……林少!”憨憨保鏢緊急刹車改口,“他在裡麵照顧了您兩天兩夜。”
保鏢隊長見他沒說到點子上,連忙彙報:“先生,岑老答應林少爺要是進來照顧你,以後就是岑家人。”
岑老不玩虛的,一句岑家人,給出的是實打實的半壁江山。
岑閬挑眉,看向那個保鏢:“你叫王望。”
保鏢王望點頭:“對,林少現在正在星際療養院住院。”
“兩天兩夜……是麼?”岑閬輕輕挑了一下嘴角,笑意若有若無,“那我們去看看他。”
保鏢心裡激動,他即將見證先生與夫人的史詩級見麵!
一架飛行器停留在空地上,一行人上去之後,周身旋轉出藍光,快速升空,向著療養院飛去。
閉目的功夫,飛行器就停在了療養院一棟樓的頂層。
寒風獵獵,吹得飛行器上下來的人黑色襯衫鼓起。
保鏢這才發現先生一直都沒穿外套,在戶外肯定很冷。
等等……這套衣服的外套是不是被夫人穿走了?
夫人那麼虛弱,先生壯得跟牛一樣,讓他挨凍是應該的。
岑閬渾不在意,鬼知道他放在床頭的一套衣服為什麼少了外套。
但奇怪的地方很多,外套的事往後排。
岑家是星際療養院的大股東,裡麵的專家都是岑老爺子為了治療孫子的信息素風暴症找來的。
岑閬從頂層坐電梯下去,直達林鹿住的三樓,沒有進門,而是去了他的隔壁間。
療養院每間病房都配有一間觀察室。
岑閬輸入自己的權限,麵前頓時出現隔壁屋的影像。
林家也知道在岑家的地盤,說話要小心,不再提替的事,而是在吐槽林母又吃了閉門羹的事情。
林父生氣道:“我跟你媽連大門都沒進去,說江先生在休養不見客。”
林鹿臉色也不好看,被看輕是整個家族丟人:“他有什麼本錢連岑閬的麵子都不給!以後不想過中轉點了?岑老爺子都答應我們了,說岑閬醒來就交接,到時候等著瞧。”
林母臉麵全失,她有個習慣,被下臉就會翻對方的黑曆史,好像這樣就能扳回一局。
惡毒地咒罵道:“拽什麼拽,彆看江挽瀾現在這麼高傲,他當初跟窮小子私奔,結果沒兩年就灰溜溜地回來,在江家大門跪了三天三夜,全上街區的人都跑去看熱鬨。”
林鹿還真不知道這內幕,笑著問:“窮日子過不下去了?”
他想象不來沒錢的日子,認個錯低個頭,又能當回少爺了,他當然會乾。換成他,他一開始就不會跟窮Alpha私奔。
林母嘲諷道:“誰知道呢。”
她摸摸林鹿的腦袋,“你一定要爭氣,把騎在我們頭上的人都踩在腳下。”
林鹿眯起眼睛:“好。”
隔壁。
岑閬麵不改色地聽著。
保鏢大氣都不敢喘。
他一直覺得夫人跟先生很配,是世界上最有禮貌的人了。林家人私底下怎麼奇奇怪怪的。
保鏢此時又看回岑閬的臉色,發覺他跟聽到“照顧了兩天兩夜”時的表情一樣。
那點笑意乍看很溫柔,此時保鏢卻覺得頭皮發麻。
笑容分明是在罵他們是一群廢物。
篤篤篤。
林家正在私下議論彆人,聽到敲門聲安靜了一瞬,紛紛調整臉色,然後才去開門。
“岑先生?您醒了!”林母喜出望外,眼珠子一轉,立刻賣慘,“我們小鹿他……”
岑閬戴著墨鏡,光聽聲音是很溫和的:“聽說令郎照顧了我兩天?”
林鹿“虛弱”地撐著坐起來,心裡打鼓。
林母:“隻要能治好岑先生——”
“誰說我好了?”岑閬道。
“呃。”
林母尷尬地頓住。
岑閬目光越過她,漫不經心地看向林鹿。
床上的林鹿突然臉色煞白,手掌死死揪著床單,僅僅過了一會兒,就抱著腦袋哀嚎出聲。
林母臉色一變,似乎是想起什麼,連忙跑過去把兒子攬進懷裡,聲音大得要掩蓋什麼:“他回來後就時不時頭疼,這都是後遺症,沒事,沒事……”
岑閬倚著門框:“沒事?那我可以進來嗎?”
林母咬牙,緊緊掐著林鹿的手臂:“可以、當然可以……”
“不要!”林鹿幾乎疼得要打滾,涕淚俱下,“媽,我好痛。”
距離越近越痛,再近一步他就要死了。
林母看到一旁的鎮定劑,狠心道:“傻孩子說什麼話呢。”
岑閬:“隻是百分之一。”
林鹿頓時崩潰,她媽掐他哪有他現在萬分之一疼,她根本不知道他多疼,隻會讓他忍,就應該讓她也嘗嘗這個滋味。他怕再疼一秒真的毀容,帶著怨氣求饒道:“我坦白!我就進去扔了一管信息素!我沒有去照顧你。”
岑閬淡淡陳述:“你走不到那個位置。”
就林鹿這樣的,最外層的門都推不開。
他在餐廳的時候就試過林鹿,綠茶信息素似乎有用,但林鹿這個人完全承擔不起他的風暴症。
兩天兩夜,說笑話呢。
他不知道另外一個人怎麼走到內室的,但絕對不會是林鹿。
林鹿崩潰得比誰都快,不顧他媽媽的阻攔,哭喊求饒:“不是我進去的,我找替身進去的!”
他不想知道那個位置會有多怕!
他終於知道自己的不安來源於哪裡,是對岑閬骨子裡的恐懼!
岑閬收了壓迫,抬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