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元作為導師,親自帶了兩瓶酒和一隻烤鴨,答謝司機陸京。
江俜非常熟練地在戰艦外麵支了一張小桌子,擺了兩個酒杯。
周清元道:“江俜不能喝酒。”
江俜:“我進去看書。”
兩個大佬坐著小板凳,相對無言。
周清元跟陸京打過幾個照麵,因為逐鹿星離他這兒近,研究保密級彆非常高,陸京親自運輸過幾次物資。
周清元:“岑閬讓你當司機送江俜過來的?”
陸京:“嗯。”
周清元喝了一口酒,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陸京想從周清元這裡再了解腺體瘤藥物,硬是憋出了一句寒暄:“遇上麻煩了?”
周清元看了他一眼,嗯?仔細一看,陸京的五官跟江俜還有點像,隻不過一個寡情冷硬,一個溫和善良,常年累月的表情習慣消弭了他們的共同點。周清元是遺傳學大佬,看人麵相喜歡看遺傳特點這些比較本質的東西。
江俜要是能長成陸京這樣的石頭,硌掉岑閬的牙,他也就不操心了。
周清元張了張口,沒有傾訴的欲望。
在逐鹿星畫地為牢的陸京,怎麼可能理解他的心情!
江俜坐在床上,靠著戰艦牆重新審視被導師指點過的實驗計劃。
想用手機設置備忘錄,才想起手機不知道被他塞哪兒去了。
他的手機才一千多,一到偏遠星球就斷信號,變成一塊磚頭。他這些天都沒用過。
陸京正要跟周清元聊聊腺體瘤,通訊器突然震了一下。
他收到一條太空基地轉發的消息——
[上將大人,麻煩把戰艦網絡給江俜連一下。]
周清元:“有事?那我先回去了。”
陸京直接把消息給周清元看。
周清元看清之後:“……”
江俜正蹲著在行李箱裡翻找手機,陸京突然進來,給他指了指戰艦網絡接口的位置。
江俜摸了摸臉蛋,自己看起來很想上網嗎?
他找到手機,連上網,立刻收到兩條不知名來源的信息。
一張白焰戰艦修好的圖片。
還有一句“生活得習慣嗎?”
岑閬應該是借助了彆的基站,給他發的信息,所以顯示的不是本人的號碼。
江俜回複:“很習慣,見到了院長。”
岑閬:“他沒說我壞話吧?”
江俜:“……他為什麼要說你壞話?”
岑閬:“不說這個,有沒有好好吃飯?”
要不是陸京戰艦隻有營養劑,岑閬頓頓給江俜花錢買三菜一湯。
江俜:“有。”
臨走前,岑閬把白焰儲存的所有食物都給了他。
他欠了岑閬太多,不知道怎麼還。
岑閬:“再過二十小時,我就接你回地球。
你倒計時,我起飛了。”
接著,便斷了音訊。
江俜捏了捏手指,要回地球了。
他走出戰艦,告訴周清元回去的時間門。
下一次見麵,就是三個月後了。
周清元:“我明天來送你。”
“我有話跟岑閬說。”
……
岑閬的白焰戰艦修好之後更囂張,毫不客氣地碾上研究所外麵的減速帶,風聲轟鳴。
他看見江俜的第一句話就是:“周清元呢?會來送你嗎?”
江俜:“會,院長有話跟你說。”
岑閬看著從研究所走出來的老魔王,笑道:“我也有事找他。”
他快步迎上去,親切友好:“彆來無恙,周院長。天宸實驗室的鑰匙給我一把,我幫您站崗保護江俜安全。”
周清元:“他在裡麵安全得很,你做夢!”
岑閬遺憾道:“你要是不給,我隻能競選校長當你上司了。”
周清元:“你去,張校長估計求之不得!”
岑閬歎氣,真是軟硬不吃。
周清元警告道:“我來是想告訴你,治好了風暴症就好好管控,濫用風暴症,尤其是對江俜,我會親手送你上軍事法庭。”
岑閬:“您得抓到證據。”
風暴症殺人於無形,等於沒證據。
周清元氣道:“彆太自信,不送。”
這種人真是,活該心上人懷彆人的孩子。
江俜眼睜睜看著院長跟岑閬交談一會兒,暴怒地回研究所,嫌隙很深的樣子。
怪不得岑閬怕老魔王說他壞話。
岑閬踱步回來,在距離江俜一米的地方停下,慢慢端詳他的臉。
兩天半沒見,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越看越好看。
“我來接你。”岑閬提起江俜腳邊的行李。
江俜離開後他都睡不好覺,度日如年。
江俜環顧一圈,沒看見陸上將的身影,便先跟著岑閬去白焰。
岑閬把江俜的行李物歸原處,心臟空掉的一塊圓滿補回來,他看著江俜道:“我保證,不會再把你交給彆人。”
江俜和他對視,覺得這句話含義很深。
不等他細想,陸京踏著軍靴進來,凜然嚴肅,道:“岑隊,蹭個車。”
?
你沒有自己的戰艦嗎?
岑閬婉拒道:“戰艦沒能源塊了?白焰有備用的。”
陸京:“私人行程。”
他不像岑閬,白焰是他私人打造的,他開戰艦回地球會有記錄,雖然也不礙事,但這次的的確確是他的私事,不想留下記錄。
岑閬待要開口,江俜拉了拉他的袖子,問道:“可以吧?”
陸上將一看就是準備回去看望江挽瀾的。
岑閬:“當然可以。”
尊重彆人的愛情,江俜才會期待他們的愛情。
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