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一頭霧水，但猶豫一秒都是對金錢的不尊重。
“行！”
……
岑閬忍過了三天易感期，出差之前想看一眼江俜。
快到飯點，去免費食堂蹭蹭運氣，守株待兔。
第三軍校醫學實驗樓。
江俜出現在王緒寧實驗室。
之前事情發生地匆忙，他搬走了實驗材料，但還有一些生活用品放在儲物櫃裡沒拿走。
原先他一進來，其他人都熱情地“師兄”叫著，問他一些問題，現在各個麵麵相覷，有些冷場。
他們中可能也有些人，覺得江俜害得他們要半途換導師。
江俜目不斜視穿過走廊，走到自己的儲物櫃前麵。
他在的時候認真帶師弟師妹，傳授實驗方法，研發思路，王緒寧在辦公室高枕無憂。
江俜問心無愧，至於其他人怎麼想，他不關心。
江俜打開儲物櫃，拿出裡麵的東西，往包裡塞。
帽子、口罩、外套……外套。
他從地下城帶出來的，岑閬的外套。
江俜呼吸猝然一緊，心虛地往裡使勁塞了塞，然後飛快跑回宿舍。
他爬上床，拉緊床簾，麵紅耳赤地展開岑閬的外套，低頭吸了一小口。
沒有信息素的味道。
即使地下城Alpha的信息素濃鬱到爆烈，也不可能在一件衣服上殘留這麼久。
早該知道的，但他還是借口清空櫃子去把岑閬的外套拿了出來。
三天沒有見到岑閬，第二波信息素依賴症來勢洶洶。
因為之前一直跟Alpha見麵，江俜從不知道原來依賴症這麼強，強到他做出惦記外套這種不理智的事情。
江俜冷靜下來，把毫無作用的外套壓在枕頭下，下床找到消解依賴症的藥片。
上麵寫著“飯後食用”。
江俜去食堂點了一碗炸醬麵。
前段時間，免費食堂全新升級，據說是一個校友慷慨捐資，每個窗口幾乎都是各大菜係的大廚掌勺的水平。
麵前放下一個餐盤。
上麵是快餐，兩葷一素一湯。
接著，岑閬在他麵前坐下，態度自然道：“要出一個長期任務，來跟你說一聲，你要是有事可以聯係王望。”
江俜捏緊了筷子，沒想到岑閬會突然出現，他的藥片還沒有吃，現在極度需要岑閬的信息素。
江俜掐了掐大腿，平靜道：“祝你順利。”
他低著頭，餘光仍然可以看見，岑閬今天穿的外套，跟他偷走的那件，是一個係列。
想起自己剛才在宿舍乾的事，江俜突然被炸醬麵嗆到，猛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江俜捂著嘴巴，狼狽地放下筷子，彎下腰，免得影響其他人的食欲。
岑閬忙走過來，拍著他的後背：“吃麵也能嗆到？”
真是不放心走了。
江俜想推他，離他遠一點，不然他很想湊過去吸一口信息素。
然而消毒水味兒的信息素已經蔓延到鼻尖。
江俜閉上眼，破罐破摔地大口呼吸著。
“沒事了？”
“嗯。”
岑閬坐回原位，把自己的海帶排骨湯給江俜：“東西又免費，吃炸醬麵乾嘛不要湯？”
“喝，我沒動過。”
回去就要求炸醬麵窗口必須強製配湯。
“謝謝。”江俜拿著勺子，湯很清淡，適合剛被嗆到的喉嚨。
他小口小口喝著，不知道自己眼尾紅了一片。
岑閬看著江俜的樣子，想把他的眉眼都記在腦子裡。
拍一張照帶去出差，小江醫生肯定不同意。
江俜的臉是紅的，耳朵也是紅的，眼珠水潤潤的，乖乖地喝他給的湯。
岑閬發現江俜還會偷偷瞥他，那眼神，說不清的，好像有一種黏糊的……
手臂上戴著以防萬一的監測儀，猝不及防又釋放了電流。
岑閬意料之外被電，拿著筷子的右臂顫了下，筷子滑出一點。
他飛快收回來，但江俜的目光已經落在他手臂上。
“你手臂受傷了？”
岑閬否認：“沒有。”
江俜不信：“那你卷起來我看看。”
岑閬扯了下嘴角：“這是我未來老婆才能看的隱私。”
江俜噎住，更加確定他受傷了。
“醫生眼裡不分什麼隱私。”
岑閬飛快撥完一口飯，道：“我吃飽了，飛行器在等我，先走一步。”
江俜有些急，站起來，對著他的背影執著地問：“嚴重嗎？你還能開戰艦嗎？”
岑閬道：“不嚴重，兩天就好了，有陸京換著開。”
江俜完全放心不下，腳腕一動，想追上去。
但是岑閬走得太快了，一會兒就沒了蹤跡。
他坐下來，眼神放空了一會兒，從包裡拿出藥片，掰開一片吞下去。
手機振動一下，他收到岑閬發的視頻。
背景是在飛行器裡，岑閬的右臂袖子擼上去，左右晃了晃。
[沒事。]
……
岑閬眼裡笑意全無，掌心向上，手臂內側赫然是一處電擊傷。
為什麼易感期過了，他在江俜麵前，還是克製不住？
想讓自己的愛人，身上沾滿他的信息素，不被其他Alpha覬覦，是Alpha基因裡的占有欲。
岑閬一直知道，但從不懷疑自己的自製力。
然而，今天他發現，是這麼不堪一擊。
監測儀是不是壞了？
假如岑閬會傷害他人的信息素濃度最低是1，平時濃度是0，他一見江俜，信息素就會不知不覺泄露，檢測到他的信息素濃度超過0.5時，袖帶就會放電警告。
岑閬便知道克製自己，壓一壓想法，降到0.5以下。
倘若不克製，就會一直飆升到1，此時不用被電，岑閬本身也能發覺，控製信息素的攻擊範圍，把風暴最低限製在周身兩米內。
可控，但又不那麼可控。這意味著江俜不能離他太近。牽手的距離肯定不夠。
他總是克製不住想給江俜很多信息素。
連柏拉圖都談不成了。
岑閬抹了把臉。
是不是因為最近太放鬆了，自製力也連帶鬆懈？
飛行器很快將他帶到飛船發射基地，陸京先一步抵達，已經在等他了。
“走吧。”
兩人都沒什麼行李，表情凝重徑直登船。
負責接駁飛船的工作人員，心驚膽戰地問：“第二次星際大戰要爆發了嗎？”
怎麼岑指揮和陸上將，帝國最強作戰能力的兩個人，臉色一個比一個凝重。
岑閬：“……你想多了。”
隻是兩個見不到老婆的頂級Alpha，灰溜溜的離開地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