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己上午看過的。
“球形沙漏？”
薑意又驚又喜，忍不住將它拿起來。
這是準備離開之前才看到的，她很喜歡，但是錢已經花完了，所以就沒買。
沒想到裴無司買下來了，還送給她了。
“看你走的時候一直在看這個。”
“謝謝。”
薑意抬頭看向裴無司，一雙眼睛清澈透亮，像夜空中閃著光的星星。
“我超級喜歡。”
裴無司與她對視，足足愣了好幾秒，才略微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
“不用謝，是…是薑空讓我多照顧你。”
薑空回來看見兩個人站一起，驚訝一瞬，剛要疑問，就聽見姐姐道：“謝謝空空，謝謝裴老師！”
薑空與裴無司對視一眼，跟著開口道：“謝謝裴哥！”
“不客氣。”
裴無司搖頭笑笑，和他們道彆後也跟著離開。
彆墅裡的人陸陸續續走的很快，薑意回到房間收拾東西時，接到了代理人給自己打的電話。
說導演聯係她。
薑空在她身邊，聞言接過薑意手上的手機，和代理人簡單聊過後，才掛斷電話。
“那朵花。”
牡丹的事，他還沒有跟姐姐說——
北城這邊的彆墅，不長租，大多數時候是給影視劇短租取景。
家政每周過來打掃一次，花園是一個月修剪一次。
花園裡的植物沒有人特意去培育打理，但卻自然變異出一個牡丹的新品種。
前幾天，薑意在花園晨練時，注意到一株特殊的牡丹，仔細了解後，就聯係到農科院的專家。
薑空跟專家視頻聯係後，百分之八九十確定是新品種，就商量好時間來移植走。
“怎麼了？”
薑空一說，薑意就知道他指的是那一株。
“今天被聞一嘉摘下一朵花。”
“我臨時處理過後，現在正在我房間用水養著。”
薑空繼續道：“導演應該就是想說這件事，我過去看看？”
薑意點點頭。
薑空離開房間，找到導演時，導演正拿著手機，在等電話。
這棟彆墅的代理人說已經聯係過房主，房主會主動聯係他們。
而那株牡丹……是房主前段時間回來正好看見，上報農科院後，今天就被聞一嘉手欠摘下。
唉。
導演想想就頭禿。
薑空敲門進來時，導演還沒反應過來，他懵了一下，詢問道：“怎麼了？有事嗎？”
“我來跟你商量牡丹的事。”
“啊……哦。”
導演點頭，想到今天是薑空發現的這件事。
“謝謝你今天提醒，嗐，你說說，這都是什麼事？”
薑空沒應聲，而是道：“和農科院的人約的是明天早上移植，到時候我會和農科院的人解釋。但我需要那段摘花的視頻，晚點可以發給我嗎？”
“等等、等等”
導演迷茫，“你剛剛說什麼？”
“明天你跟農科院的人見麵？”
薑空點頭，“有什麼不對嗎？”
導演：……
這有對的地方嗎？
他呆滯幾秒，才找到一個可能將思路捋順。
“……你跟房主的關係？”
“我姐就是房主，我來就行。”
薑空笑了一下回答。
哦。
房主是薑意啊。
那沒問題了……才怪！
房子居然是薑意的！
居然是薑空姐姐的！
錄製這麼長時間，居然是在人家家裡錄製！
導演想到直播時經常出現薑意不知道在哪的情況，心下了然。
這就是人家家裡，人家想在哪你找不到不是很正常？
“你家不是在青城嗎？”
導演緩了兩秒，又想到什麼，疑惑問。
“現在是住在青城，小時候在北城住過。”
薑空回答，隨後又道：“這件事，我希望節目組可以保密。”
導演點點頭，表示理解。
震驚過後，他開始說起正事。
“那聞一嘉……？”
“花已經給了農科院，具體怎麼處理看農科院那邊的想法。”
薑空回答。
這麼平和？
導演心中詫異，麵上點點頭，“行，我會處理。”
“視頻晚些時候我會讓人剪輯出來發給你。”
“好。”
薑空點頭，轉身回到二樓房間。
房間裡，薑意已經將行李全部收拾好。
這次錄製結束後，薑空需要去拍代言品牌的宣傳廣告，不留在北城彆墅。
薑意自然也不會一個人留在這邊。
“我明天上午十點的飛機，去海城。到那邊大概晚上九點，會住酒店。”
“你要和我一起嗎？”
薑空在椅子上坐下詢問。
“海城…品牌代言人？”
薑意握著行李箱拉杆的手一緊，像是被觸及到記憶點，夢境的一點內容突然清晰起來。
而心也同時提起來。
夢中，弟弟好像簽過一個知名品牌代言，但是沒多久就因為“塌房”被解約，並被無數網友戲稱是內娛史上解約最快的藝人。
薑空點頭，“是的，經紀人給我爭取的，前段時間剛剛簽了合同。等宣傳廣告拍完，就可以官宣了。”
“是一個香水品牌。”
薑意鬆開行李箱拉杆，有些遲疑詢問：“一直在海城嗎？”
薑空眼睛亮了亮，敏銳察覺到姐姐的動搖，立刻熱情道：“是的是的，這段時間都在海城。”
“其他活動也在海城，酒店會直接訂一周。你要是過去的話，我可以讓人把酒店訂在海城圖書館附近。”
“你白天可以呆在酒店，或者去圖書館，跟著我一起去工作也可以的！然後我閒的時候可以帶你去海城逛逛。”
薑空立刻劈裡啪啦說出一堆。
最後才道：“可以好好想想，明天早上再給我答複。”
薑意點點頭。
考慮的結果其實毋庸置疑，隻是給薑意多一點時間做心理建設。
第二天早上早飯時，薑空得到了姐姐肯定的答複。
農科院的專家是八點半到的。
薑意沒出麵，薑空帶著他們仔細看那株牡丹。視頻畢竟沒有肉眼看的真切，專家帶著他的學生們圍著這株牡丹來回看了三遍，才一臉喜意朝薑空點頭。
“確定了，這就是牡丹的新品種！而且長的很好。”
“就是這枝頭……”
他看著被掐斷的枝椏，一臉心疼，“怎麼被掐斷了？”
薑空實話實說，將摘下來的花和視頻，一並給對方看。
“本來是養的好好的，花都盛開了。”
“太漂亮了。”
專家看著養在水裡的牡丹花，忍不住讚歎，讚歎完心就更痛。
“這女娃子，怎麼能隨手摘彆人的花呢？”
旁邊的學生忍不住道：“隨手摘花的人多的很。我上次研究的課題，放在外麵曬太陽，隻一個照麵的功夫，就被遊客給掐了，找都找不到。”
“隻能重做。”
專家皺眉，“你上次申請延期結題就是這個原因？”
旁邊的學生點頭，想起來都生氣。
“師姐的也是，她放在二樓陽台都被人掐了，我倆同一天慘遭毒手。”
專家眉頭皺的更緊，小心捧著那朵花，又詢問薑空：“這個可以也給我們帶走嗎？”
“可以。”
薑空點頭。
專家把花遞給學生，讓她趕緊送上車，隨後吩咐其他學生移走這株花。
而他自己則掏出手機，和薑空加上微信，讓他把那段視頻發給自己。
移走一株牡丹，他們還帶來了農科院培育的新牡丹，給補種上。
花園裡依然完完整整、漂漂亮亮的。
一切弄好，已經是九點過後。
送走農科院的專家，薑空和薑意兩個人趕往機場，飛向海城。
*
海城，是一座著名的沿海城市，經濟發達，人流量高，旅遊業尤為興盛。
飛機落地是傍晚六點鐘。
薑空的經紀人文哥已經早早帶著車在機場候著，薑空帶著薑意上車後，直接回到酒店。
“去盛景春？”
坐副駕的小助理問。
薑空搖頭，“不是，昨晚讓文哥給我換了，雲端國際酒店。”
小助理點頭，在地圖上搜索，經紀人跟著導航來到雲端。
薑意一路上都在回憶夢境，薑空為什麼會“塌房”？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無論如何，都記不清楚。
她跟著薑空進入酒店，心裡揣著事，不免有點無精打采。
薑空撿了幾句話，也沒提起姐姐的興趣，索性就打開手機，攝像頭對準薑意。
“姐。”
他喊了一聲，薑意抬起頭看過去，對上了手機攝像頭。
錄製過兩期綜藝，薑意對鏡頭的抵抗力明顯提升，看見弟弟舉著手機拍她，沒第一時間躲。
薑空衝薑意笑了一下，鏡頭翻轉，朝向自己，介紹道：
“今天是我姐第一次來到海城，原因還是陪我工作，太感動了，要記錄一下。”
說完，他又把鏡頭轉向薑意。
“姐！打個招呼！”
“以後老了就是珍貴的回憶，咱們可以慢慢看。”
聽他說回憶，薑意遲疑兩秒，到嘴邊的拒絕又被咽下去。
她乖乖抬起頭對著鏡頭揮了揮手。
“我是薑意。”
薑空對這個結果不意外，每次他想拍照、拍視頻需要姐姐入鏡，搬出這個理由絕對好用。
他上前兩步，走到薑意身邊，繼續道：
“我們剛剛下飛機，現在要入住的是雲、”
他卡了一下。
薑意忍不住補充：“雲端國際酒店。”
薑空一下子笑起來，“是的，雲端國際酒店。”
“不知道房間情況怎麼樣，我訂的是豪華包間，應該不會很小吧？”
薑意思考幾秒，認真回答：“應該不會。”
“我也覺得不會。”
薑空繼續道：“今天是來海城的第一晚，希望可以順順利利不失眠，一覺睡到天亮！”
說完，他自己先頓了一下，忍不住吐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句話好像在立flag。”
薑意繃著臉，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薑空趕忙舉手，“呸呸呸，不說了不說了。”
“今天晚上吃什麼？”
他換了一個話題，開始給薑意介紹海城這邊的特色美食。
薑意聽他說，思緒逐漸跟過去，將夢境的事暫時放到腦後。
聊天間，電梯“叮”的一聲，到樓層了。
薑空拿出房卡感應，繼續問薑意：“海城這邊海鮮很多，如果不想太複雜的話，要不今晚先吃一份混雜海鮮麵？”
“可以。”
薑意點頭，看著他用卡刷開酒店房間門。
酒店房間乾淨寬敞，帶有餐廳，浴室，洗手間等多個房間，還有一個超大的投影屏。
薑空沒急著去拍房間的細節，鏡頭一直跟著薑意，去看小客廳，臥室，廚房，餐廳的布局。薑意負責看，薑空負責解說。
豪華套房很大，歐式風格，洗手間和浴室都有兩個。
薑空拿著手機，跟著她看完，忍不住道：“客房、洗手間、浴室都有兩個，我覺得姐今晚跟我睡一個套房都行。”
“離的還近。”
“也可以——”
薑意說著隨手擰開浴室門。
“哢噠——”
門鎖的聲音很輕。
但浴室內很快響起“嘭”的一聲重響。
浴室還有其他人？
房間裡一時間安靜的可怕。
浴室的門擰動後自動彈開，薑意看見一個頭發蓬亂、瘦瘦小小的男人半蹲在裡麵。他手上拿著一部手機，麵前還有一部手機支架，表情齜牙咧嘴，抬頭與薑意對視上的瞬間，目光驚懼慌張。
或許是一秒，也許還沒到。
薑意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顛倒騰空，肚子壓在薑空的肩膀上。隨後周圍的環境迅速變換，短短幾秒鐘就從室內轉移到酒店走廊。
“迪迦迪迦。”
薑空邊跑邊喊。
“我在。”
手機智慧語音被喚醒。
“我訂的酒店房間有陌生人，請為我撥打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