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現場的氣氛依然不冷不熱。
石密摸不準是因為什麼, 但是除了毛克，他實在沒有共同話題和大家一起聊。
他不怎麼關注娛樂圈，這些人中隻認識羅嘉錦和裴無司，還不熟。
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
不過, 直播間門的氣氛卻截然相反。
【哈哈哈哈我的媽, 笑死我了】
【這個石密怎麼多多少少有點缺心眼子啊】
【真的好搞笑，他是不是不知道今天上午發生的事？】
【導演怎麼也不出來提醒啊, 真的好尷尬啊】
【嗚嗚嗚對, 我看著就尷尬死了, 尷尬到腳趾扣地】
【謝邀, 彆墅已經建好，準備再用腳趾扣一個遊泳池】
【毛克在北城大學還有朋友？】
【話說, 人品暫且不論, 他的其他沒什麼問題吧, 有錢，海歸】
【毛克，之前人設還怪好的, 就是有點爽文主角的套路那種, 大佬換地方東山再起】
【他太喜歡炫耀了，以前在他的直播間門, 是他一個人的展覽台, 他自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他的粉絲也捧著他。但是現在又不是他單人的直播間門，他在上節目哎】
【主要是有薑空薑意對比，人家兩個瑞林的副董都低調行事】
……
石密繼續介紹：
“北城大學的校內展覽館總共分成五個區，我們現在所在的第一區，介紹的是北城大學三百多年的曆史, 最早可以追溯到……”
介紹進入正題，其他人都認真聽著，偶爾小小附和兩聲。
在校內展覽館看過幾分鐘後，氣氛總算不那麼尷尬了。
石密心頭一鬆，悄悄看一眼其他人，一直縈繞在心上的緊張也消散不少。
提毛克還是有點用的吧。
感覺大家態度還可以欸。
石密心想。
校內展覽館參觀結束，第二站是圖書館。
展覽館距離圖書館的路程大概五六分鐘，石密設計了台詞，但是依然需要毛克在一旁捧哏。
毛克不在。
石密兢兢業業，繼續把兩個人的對話換成他一個人的獨白。
“北城大學的圖書館，是北城藏書最豐富的圖書館，一直被稱為書籍的殿堂……”
“毛克曾經說，他做夢都想來北城大學的圖書館學習讀書，來感受一下北城大學獨特的人文、”
石密卡了一瞬，心一跳。
糟糕！
這句說過，重詞了。
“人文……關懷。”
石密艱難補上後麵的話，尷尬扶了扶眼鏡。
“那棟建築就是我們被北城大學的圖書館，北城大學圖書館一年四季不閉館，全年麵對學生開放，工作日麵對社會人員開放……”
石密繼續說。
“毛克曾不止一次，向我表示過，如果他在國內，一定會選擇北城大學……”
【哈哈哈哈我真的要笑死了】
【這說的，讓我感覺毛克好像都不在了】
【毛克：缺席了，好像又沒缺席】
【啊啊啊我真的很尷尬，替石密尷尬】
【毛克缺席的事他開直播解釋了】
【。。。含含糊糊，不清不楚】
【無語死，他怎麼到現在還在推卸責任啊】
【哈哈哈我要笑死了，毛克直播間門被封了】
【乾的好！一下子對平台印象好起來了】
【三分鐘，他直播間門的時間門正正好三分鐘，就被封掉了】
【哈哈哈哈這叫什麼？誰讓他開直播還推卸責任，自己的錯誤一點沒認識到】
外麵發生了什麼，在北城大學校園內的嘉賓們一概不知。
他們剛剛踏入北城大學的圖書館。
圖書館門口有門禁。
北城大學圖書館雖然對社會人士開放，但是社會人員需要辦理借閱卡。
石密站在門口，轉頭看向其他人，在附近找了找。
流程中說會有人在這附近等他，提供借閱卡帶著大家一起進去。
怎麼沒看見人？
薑意正走神思考中午的夢境是什麼意思。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夢境是真實的，和弟弟那個夢境一樣。
好像在她突然意識到夢境沒有提及其他人後，像是潘多拉魔盒被打開，夢境都更清楚一點。
周洋哥……會出什麼事嗎？
夢境中有人提到周叔叔兩個月內才大病了一場，薑意猜測是因為“自己的死亡”。
現在距離自己進入醫院已經過去差不多一個月。
心頭忍不住又有點酸澀。
薑意拿出手機找到周洋的聊天框，給他發消息。
【周洋哥，你在哪裡呀？】
【兔兔探頭jpg.】
發完消息，再抬起頭，看見站在被北城大學圖書館門禁口。
她下意識上前一步，還沒站定，身後就傳來薑空的聲音。
“姐。”
薑意轉過頭，攝像頭識彆時間門不到三秒，沒有識彆成功。
薑空對著薑意招招手，給薑意看自己手機的朋友圈。
“陳老師幾個小時前發微博，看樣子是在學校，過一會要不要去看看？”
薑意眼睛一亮，暫且將心底想的事情放到一邊。
“好。”
她用力點點頭。
自從畢業後，她就沒有看過恩師了。
現在再次踏入這裡，思念就瞬間門湧上來。
兩個人低聲說話間門，石密正在跟其他人解釋現在的情況。
“抱歉抱歉，有學生把臨時借閱卡落在寢室了，不好意思，請大家再等一會。”
羅嘉錦笑著點點頭，“好，沒問題。”
“不急。”
她朝薑意招招手，拉著薑意一起聊天。
【羅老師真的好喜歡薑意呀】
【嘿嘿，漂亮姐姐誰不喜歡呢？】
【我也好愛！】
【兩個人站在一起真的都好好看呀】
取借閱卡回來要一點時間門，導演聞言，單獨去打了幾通電話，不過片刻就再次回來。
“大家，這邊有問題，不如先跟我去做一下妝造。”
上次做完妝造出來後，直播間門的觀看人數大幅度提高，明顯讓導演嘗到了甜頭。
本來計劃中今天也是會做妝造的，但是中午發生毛克的事，又有薑燁在，導演沒敢中午一點鐘就把大家叫起來做妝造。
還以為計劃泡湯了，沒想到現在正好有一個機會。
在這邊站在也是乾等，有個教室坐著會好很多。
大家沒猶豫就同意了導演的建議，跟著導演去附近教學樓的空教室。
這次的妝造很簡單。
主要就是給大家化化妝。
本來節目最開始隻有薑意、沈平和沈向城是素顏，錄製到現在，幾乎全員素顏，羅嘉錦老師也隻化了一個淡妝。
幾個化妝師同時行動，不過一會就全部完成。
薑意今天穿的很休閒，白T加黑色寬鬆長褲，到肩膀下一點的頭發披散著。
化妝師幫忙戴了一條銀色的金屬項鏈，又給她紮了一個丸子頭，配上偽素顏的妝容，混入學生群中完全看不出來。
活脫脫青春靚麗的大學生。
這次化妝直播間門沒有關閉，開的全景，直播間門的粉絲沒有看太清楚。
半個小時後，所有人才依次離開教室，重新近景出現在直播間門。
【啊啊啊啊我靠！！！】
【這個節目組的嘉賓就沒有不好看的】
【嗚嗚嗚姐姐的顏值過分突出了】
【這不妥妥我的初戀嘛】
【嗚嗚嗚老婆彆走，老婆看看我】
【這一對姐弟簡直就是顏霸啊】
【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導演妝造搞多點，就愛看帥哥美女】
【哈哈哈哈大家真的越過越糙，但是素顏一個個都很好看了】
【常駐嘉賓都是好看的，沈導就算現在有點禿了，但是能看出五官底子不錯】
【請的嘉賓除外哈，上一期的那誰誰、塌房的那個，還要這一期的毛克，其實都不咋樣】
直播間門一片熱鬨，而回到自己出租房的毛克，睜大眼睛盯著直播間門，看著一條一條劃過的言論。
“嘭”
桌上的水杯被他重重揮手打倒在桌麵，裡麵的水流淌出來，打濕電腦鍵盤。
毛克一慌，趕忙伸出手去搶救，但是沒成功。
流淌的水極其快速順著桌子傾斜的角度，流入桌旁的電腦主機。
毛克第一時間門看向電腦屏幕，屏幕上還停留著直播間門被封禁的字樣，他慌亂擦水，碰到幾個鍵盤按鍵後，電腦突然一片漆黑。
無法啟動了。
“靠！”
毛克低聲咒罵一句，拽著桌麵的鍵盤又砸到桌上，杯子也被他這次的動作帶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玻璃杯在地上碎成幾塊。
“我TM……”
他咒罵著，臉紅脖子粗。
薑空、薑意……
TM的，到底跟自己犯什麼衝？他做了什麼？
毛克在狹小的房間門裡，轉圈似的抓狂。
片刻後，才在床邊坐下，重新拿起手機。
他哪裡比不上薑空薑意了？
顏值……臉算個屁。
有錢了不起嗎？
自身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他重重喘著氣，好像想到什麼，臉色依然難看，眼睛卻一點點亮起來。
*
大家重返圖書館時，借閱卡已經處理好。
七個人順順利利進入圖書館參觀。
石密趁著這段時間門改了改詞，雖然一卡還是想提毛克，但是已經好很多了。
薑意故地重遊，看著格外認真仔細。
手機沒有消息，周洋哥還沒有回複她。
這很正常。
以往周洋哥在研究院的時候，回消息也是斷斷續續的，十幾個小時不回都正常。
不過可能是夢境的影響，薑意總有點說不上來的焦躁。
離開圖書館後，大家在附近合影留念。
一個年輕的男生熱情，在他們合照結束後，小步跑過去。
“石老師。”
他先和石密打了一聲招呼，才跟其他人打招呼。
準確無誤叫出所有人的名字，顯然看過節目直播。
“我看過直播。”
果然，他的下一句話就證實了猜測。
“我是節目組的忠實粉絲，很喜歡節目。”
導演笑起來，問他，“那你最喜歡哪位嘉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