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無司彎唇笑起來, 對著薑空當即改口。
“師弟。”
薑空點頭應下來，跑到老人身邊，熱情喊道：“老師。”
老人點點頭, 左右看一眼找一圈後，忍不住問：“薑意呢？”
猝然從師父口中聽到姐姐的名字，薑空愣了一下, “姐姐？”
老人點頭，看向薑空。
“薑意沒過來嗎？”
薑空反應過來, 點頭又搖頭道：“沒到這邊來, 在附近的圖書館。”
“沒過來啊……”
老人遲疑, 思考兩秒後, 又詢問道：“那我可以和她見一麵嗎？”
薑空：？
他悄悄抬頭看向老師，卻沒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麼。
他對老師還不夠熟悉，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隻好看向裴無司。
裴無司微微一笑, 主動開口：“那要問問小意了。”
“噢。”
老人點頭，“對，你現在是薑意男朋友了。”
“哼”
他從鼻腔裡發出一聲輕哼, 看起來不太滿意的樣子。
薑空頓時思考著要不要提前給姐姐發條消息，讓她不要來。
但轉念想一想, 這是自己老師, 姐姐肯定會來。
“那你發消息問問她。”
老人看向裴無司。
薑空立刻拿起手機, 快速給姐姐打字, 將當前的情況實時描述一遍。
於是, 在圖書館的薑意收到了兩條消息。
【空空：季明老師收我了。但是結束後他突然提到姐姐你的名字，並表示要和你見一麵……他的態度我有點捉摸不透。】
長長一段，還有幾個錯彆字, 看的出來打的很急。
另一條來自裴無司。
【裴無司：老師想見見你，你方便見麵嗎？他人很好。】
薑意幾乎沒有猶豫，就同意見麵。
地點約在茶館。
薑空想去接姐姐，卻見裴無司先一步站起來。
“我去吧。”
“你可以和老師交流交流。”
老人抬頭看向薑空，“那你說說你對表演的理解吧。”
薑空突然被抽查，心神一頓，下意識坐正，精神高度緊繃，認真組織語言回答問題。
圖書館距離茶館不遠，差不多十五分鐘。
裴無司就帶著薑意返回。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門時，薑空正在挨批。
“你怎麼連這本書都沒有看完？”
“《表演的藝術》、《戲劇與衝突》……這些都是基本的書籍。”
“學習的同時，理論知識也不能忘記，你不是科班出生，有點天賦也要抓緊學習。正規表演學院出來的學生，這些內容都是學習過的——”
他說著，突然卡了一下。
“所以，回去先把我剛剛說的這兩本書，看看。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隨時問我，發微信，見麵問都可以。知道了嗎？”
語氣瞬間緩和，最後甚至還是疑問句。
薑空眨了眨眼睛，茫然點頭。
還沒弄明白這突然的轉變，就看見麵前的老師站起來，離開。
他的目光跟隨著老師的身影移動，一轉頭就看見剛剛進門的姐姐。
“姐……”
他迅速反應過來，刷地站起來，上前兩步。
但比他更快的是，老師。
季明身手矯捷，快速走到薑意身邊。
“薑意你好！”
他伸出手，與薑意握手，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掛上了笑容。
薑空目瞪口呆。
這還是他這麼長時間來，第一次在老師臉上看到笑容。
老人繼續道：
“我是季明，季節的季，明天的明，你可能不知道我，但我是你的粉絲。”
薑空：？？啊？？？
薑意也有點懵，隨後迅速反應過來。
“我知道您。”
她點頭道：“季明老師您好！”
老人笑眯了眼，“欸，好。”
他連連應聲，就招呼著薑意坐下來。
“來，給姐姐倒杯茶。”
他看向薑空。
薑空立刻倒一杯，遞到姐姐手邊。
老人滿意點頭，對著薑空露出笑容。
薑空：……就，還挺受寵若驚？
季明看一眼薑意，瞥到旁邊的裴無司後，又皺起眉頭。
薑空敏銳注意到，心中頓時明了。
破案了！
他像是找到了組織，瞬間對老師的親近感倍增，老師和他的想法一樣。
季明不再去看裴無司，跟薑意聊天。
“我特彆喜歡你寫的小說，是你的書迷。還有做的木雕，我也很喜歡。”
“我還跟著你上次發的視頻來做了，這是成品，來交作業。”
他說著，從身邊的包裡拿出一塊小木雕，緊張又期待問：“你給看看？我做的怎麼樣？”
薑意驚訝，雙手接過，認真看過一遍後，點點頭。
“很不錯。”
她指出兩處可以改進的地方，然後將木雕放在桌麵。
“整體上，水平可以打敗絕大多數的初學者。”
“那就好。”
他點頭笑起來，“我也不算是初學者，以前就自己瞎弄過，不過弄的不太好。”
薑意和他就著木雕聊起來。
喝了一杯茶的功夫，快到吃晚飯的時間，聊天才停止。
因為薑空剛剛拜師，這一頓也算是拜師宴。
所以，薑空在附近定了餐桌，甚至自己借廚房做了幾道菜。
四個人圍在一起吃一頓飯，氣氛良好。
季明對待薑意非常熱情，熱情到跟剛開始見麵時，嚴肅的模樣，判若兩人。
結束後，他還找薑意要了簽名，要了合影，才分開。
＊
三個人回到彆墅時，已經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