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氣抖冷+1”
“那有什麼辦法?人家現實裡肯定也是大哥,打不過,罵不過,惹不起。”
“要不然我們眾//籌吧,他不是想買獸王背上的靈芝嗎?我們合夥買下。”
“所以,獸王背上的靈芝到底是什麼?”
“我剛截圖,去問度娘了,你們去搜白肉靈芝。”
有個水友這麼說,無數水友切直播間出去開搜,看到詞條裡的說明,沙雕水友們猛嘬花牙子,一陣沉默,獸王背上那個該叫野生白肉靈芝王吧?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我們大概率眾//籌不起。”
“臉好痛,大哥打得我哇地一聲哭出來。”
“小蚊那麼溫柔善良,為什麼要賣給海王?”
“霧草,小蚊是我女//神,樓上,注意措辭,收收味!”
男性沙雕水友聚在一起聊女人很容易變味,但是經過兩天相處,大家不知不覺在心底尊敬起小蚊這個人來,等閒不會聊sao扯擦邊,說多一句都是冒犯。
說小蚊溫柔的那位水友,經過提醒,公開道個歉,大家也就把事情揭過去了。
直播間氣氛趨於平穩,大家自己找萌點找話題看風景。
對雲溪小蚊直播間認識不多的水友嫌無聊,陸續撤走,直播間在線人數剩下2、3千人。
剩下這幫水友不是準備吃飯,就是準備下班回家,把雲溪小蚊直播間當做自己的陪伴,同時異地,彼此在時光流逝裡做不同的事情,也是很有趣的體驗。
水友們閒閒撩一眼直播間,有人看著看著就感覺不對勁了,急發彈幕。
“你們發現什麼問題沒有?”
“沒有啊,很正常。”
“主播那邊蒼蠅好像越來越多了。”
有人說蒼蠅,“蒼蠅”突然衝著鏡頭直接飛,趴在鏡頭上,看上去好像要衝出屏幕飛進現實似的,把鏡頭外看直播的水友嚇得大叫一聲,他們周圍的人無一例外地被連帶嚇倒,把他們當突然發作的瘋子,急忙離遠點。
“不是蒼蠅,是野蜂。”
謔,可不是嗎……
獸王帶著主播闖過荒寂的密林通道,即將走到一片開闊地帶時,前方忽高忽低地飛來幾隻野蜂。
先是看見主播搖頭揮手,接著,野蜂逐漸變多,像雨滴彙聚在主播周身。
有見多識廣的水友在彈幕裡大喊。
“快搖人,兄弟們,主播又要開始裝杯了!”
“大哥們呢?快醒醒,給主播直播間加個熱度啊!”
2、3千水友自發送小心心,花花草草,這時候就恨主播為什麼沒有在平台開群,害得他們現在搖人要靠刷禮物,吸引野生流量。
“不管了,我開始錄屏,已脫褲。”
“錄屏,脫褲+1。”
“錄屏,脫褲+1。”
嚴小雯跟隨胡桃爺出密林通道,即將進入開闊地帶時,兩個蜂巢的蜂後感應到新晉山神蒞臨,便派出工蜂邀請山神到家裡吃蜜。
太陽即將落山,再不到達露營地點,夜視環境下會有點麻煩,嚴小雯搖頭拒絕,謝過蜂後們的好意。況且,雲溪山地貧瘠,現在春天野花不見幾朵,野蜂如果要采蜜,恐怕要飛很遠,蜂巢的蜜是它們的糧食,她怎麼好意思去吃這些小可愛的糧。
蜂後們非常熱情,把臣子們全部派出門,傾巢而出,一定邀請山神做客。
於是,嚴小雯麵前的野蜂逐漸變多,開始像雨點般彙聚,等到齊以後,黑壓壓的野蜂變作一個大概2米高的巨型蜂團擋住她的去路。
直播間沙雕水友們又開始犯情緒病,哭嗷嗷地,像偷吃蜂蜜被蟄的熊。
“錄不下去了,勞資密恐要犯了!”
“有特//效團隊了不起啊?勞資眼睛裡揉不得沙子,有本事變成翔。”
“熟悉的凡爾賽味道!”
嚴小雯詢問胡桃爺要不要去,胡桃爺的雷公臉動了動,露牙大笑,舌頭舔一圈嘴,意思很明顯,並表示蜂後們應該是希望她趕緊再造山林,特意慶祝,如果她實在擔心野蜂的食物問題,不妨回去後再帶白糖喂食,助它們渡過春天。
她把穩定器雲台取下,露麵對直播間水友們說:“嗨嘍,蜂後邀請我去她家做客,我帶大家去野蜂巢看看。”
沙雕水友不理野蜂巢的事情,在彈幕裡整齊刷屏。
“主播,你是不是忘記建群了?”
“快建群,我好搖人。”
“跪求建群,在線隻有5千人,我快受不了了!”
這話要是被其他戶外主播看見,怕不是要吐//血。
榜一大哥“柳葉刀瘋帽子先生”特//效字幕飄屏:“小蚊,建群吧,方便大家。”
水友們強烈要求,嚴小雯便把群建了,凡是加過粉絲燈牌的都可以進入,一個群500人,她把第//一個進入的榜1大哥設置為管//理//員,然後,呼啦啦滿人,連續建7個群,才沒有後續加群的人。
建完群,嚴小雯回到直播主頁麵,帶著水友們前行。
黑色的野蜂在夕陽下帶路,它們飛成S形帶狀,猶如不斷湧動的河流在前方翻滾,蜜金色的光線下,是生命在湧動。
它們原本在1億多年前出現在我們的星球上,曆經始新世、白堊紀,北緯35°~45°之間的區域,它們的身影無處不在。
它們吸食花蜜,傳播花粉,開花植物結出果實,哺育食草動物,進而食肉動物才有口糧。有1千多種農作物需要依靠蜜蜂授粉,人類才能吃到口味多樣的食物,這些勤勤懇懇的小家夥各司其職,逐漸形成完整的社會化分工,無數文人墨客、作家歌頌蜜蜂,感歎它們的勤勞,投影在這小小的昆蟲身上,以文關照現實。
蜂蜜是人類最早的甜食,也曾作為戰略資源出現,從野蠻采摘,到人工飼養,經曆了漫長的時期,它們一直活躍在人們的日常生活當中,與我們共存。
一株蒼老的樹,東西兩端樹乾各長出兩個球裝的黑色大蜂巢,外殼在蜜色光線中隱現古樸奧秘的紋路。
女祭司懷著朝聖的心情,隻取適量食用,雪//白鋒利的刀刃斜劃過蜂巢一端,如熱刀切黃油,瞬間露出完//美的金黃六角形巢房,成熟的蜂蜜輕輕一捏,香甜成熟的美味濃稠湧動。
女祭司像蜂巢行了一個古樸的禮節,感謝蜂後的慷慨贈予,她將吐司平等分作四份,蜂蜜塗抹在雪//白柔軟的吐司上,第//一塊傳給獸王凱撒。
獸王凱撒用手指輕觸額心,行感謝禮,然後雙手接過蜂蜜吐司,鄭重地送進嘴裡,輕咬一口。
第//二塊傳給金色斑斕的貓王,貓王前肢並攏蹲坐,頷首感謝,將麵包放在爪下輕撕。
第三塊傳給天真的金毛狗王,它用腦袋輕蹭女祭司的手背表示感謝,而後銜住麵包,大口吃。
第四塊留給自己,女祭司一點一點品嘗蜜蜂釀造的甜美食物與人類的穀食作物結合,當她吃完最//後一點,太陽正好完全落山。
微紅醺黃的天空下,樹木、野蜂、人、動物和諧共存,濃縮成暗色剪影佇立在荒原之上。
有遙遠蒼茫的歌謠從遠方傳來,一遍又一遍,講述山林和時光,靜靜感受,無論何時,無論何地,超越時間和空間的界限,我們在一起。
正在觀看直播的人,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裡西裝筆挺地等著地鐵,或是在街頭燈火裡忙碌生計偶爾偷閒,或是大學校園球場外等著場館,或是格子間加班不休點個外賣……
他們有一顆淚,不知不覺,莫名其妙蹦出眼角,掛在麵頰上。
直播間已經安靜許久許久,但是在線人數一直在靜悄悄地持續湧入,沒有一句彈幕,但所有人的感情在此刻共振,繼而像蜂群嗡地一聲炸開。
感動的水友們如此說——
“霧草,暴風哭泣,我想回家!”
“我想辭職……”
“有被cue到,謝謝主播。”
感動到沙雕且不好意思的水友們這樣說——
“裝杯如風,常伴我身!”
“你不裝杯,是不是就活不下去了?”
“嗚嗚嗚,這女人太會裝了,跪求來個打臉的!”
還有咬牙切齒的沙雕水友那樣說——
“主播,我要鯊了你,騙勞資感情!”
“你前方團隊竟整幺蛾子,上次那個趕海的狗大戶造假,我追鯊了十八條街,你比趕海的那個還可惡!”
還有想到帶貨的貼心棉襖沙雕水友繼續說——
“買不起靈芝,我還買不起土蜂蜜?主播上架!”
“說好的戶外呢?這賣藥、賣蜂蜜的直播間吧?彆嗶嗶演了,上架吧。”
“無所謂,我會出手,誰能抗拒純//天//然//無//汙//染//保//健//品?上架!”
“這年頭女人的錢不好賺了嗎?主播是懂賺男人錢的。掏了,上架吧。9.9支持一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