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們, 佩奇有新發現,我們且跟它過去,看看是個什麼情況。”
嚴小雯跟直播間水友們解說佩奇的行為, 跟在它後邊慢慢跑, 建國不是很感興趣,整個兒懶洋洋地, 不緊不慢跟在她旁邊。
好在她跑得較慢,而且是手持穩定器,直播間水友們沒有翻騰欲吐的體感,彈幕活躍得像個沙雕少年。
“你們有沒有發現一件事,主播體力很恐怖啊。”
“是新人吧?主播體力一直恐怖,習慣就好。”
“不太正常, 貓狗體力也不正常,跑了一個多小時,不帶歇,也沒聽見喘。”
“本人男攝, 純技術角度理性討論,如果背後沒有專//業拍攝團隊, 她需要一手舉燈, 一手拍攝,從目前她的體力看, 是可以做到的。”
“你們還記得美隊嗎?主播, 九頭蛇萬歲!”
“我們是實驗體?”
“沒人逼你,可以不拍鏈接。”
嚴小雯看到彈幕, 被水友們各種奇葩言論逗得前仰後合,忍不住哈哈大笑,水友們聽見又是一陣混亂。
“霧草, 主播在窺屏。”
“你傻了麼?這她直播間。看屏幕不是很正常?”
“哦,那沒事了,不怕高等級生命體笑。回頭她翻車了,看我笑死她。”
“樓上,給爺爬,這回我希望主播裝杯成功。”
水友們你一言我一語互懟,畫麵裡佩奇跑到一處荒草坡地停下,衝著他們搖尾巴汪汪叫,屏幕畫麵推進,視角突然來了一個180度翻轉,於是,他們便看到下方草坡像被戰鬥摧毀一般,地上東歪西倒地躺著四五頭母狼和五六隻幼狼,隻有一隻獨活。
狼崽蹲在母狼身邊哭嚎,直播間互懟戛然而止,雲溪小蚊淡淡的講述飄散在風裡。
此刻,殘陽如血,狼屍遍地,狼穴前,孤兒幼崽淒涼嚎聲,它用鼻子觸碰母親,希望它睜開眼睛再看看自己。
狼是一種群體性很強的動物,喜歡成群結伴狩//獵,一夫一妻製,對待彼此的伴侶一生一世忠誠,從北極苔原,到草原荒漠,再到森林凍原,到處活躍著它們的身影。
它們在行走時,喜歡踩著前狼的腳步,一個腳印有狼群相疊,通常會寬7、8cm。
蒼山嶺2號狼群注定活不過這個春天,它們與蒼山嶺33號野豬家族,為了種族繁衍生息,殊死搏鬥。
它們吃掉野豬家族的幼崽,野豬們也殺掉它們的幼崽作為報複,失去了幼崽和母狼,公狼們一路與野豬戰鬥,最終倒在前方500米左右的森林裡。
隻留下這隻孤兒狼崽。
失去了家族的庇護,它又能活多久呢?
獅王子辛巴,在野外//遇見了它的朋友丁滿和彭彭,學會哈庫拉瑪塔塔,學會吃素長大,回到族群,從叔叔刀疤手裡奪回王位。
可我們並不是在看動畫片,這裡是殘酷、缺乏食物的自然界。
當人類高高在上俯視一個弱小生命,一片肉,或者一瓶奶,隨手施與,這已經是它掙紮生存的全部力量了。
投喂,也許正源自人類心靈層麵的高高在上。
也或者,我們千萬年前一次投喂,才換來一隻弱小翻撿原始人類生活垃圾的狼,馴養成我們的狗朋友,最//後寫進人類的DNA——投喂、施舍、馴養。
如果,達爾文的物競天擇、叢林法則是正確的,我應該交由自然來裁定它,甚至,人類也不該乾涉野豬的命運,畢竟,適者生存。
昏黃陽光下,荒草起伏,料峭春風無情刮過原野。
女祭司悠遠的聲音娓娓道來,狼崽嚶嚶泣叫著,走近她,在她腳邊輕蹭,嗷嗷求庇護。
如果交由人類照看,它將成為蒼山嶺2號狼群的火種,從現在開始,肩負起對//抗野豬的沉重宿命,長大後,獵殺它們。
我無法確定它的生死,交由各位決斷。
現在,投//票吧。
女祭司說完,水友們的屏幕上躍出視//頻平台最//新的投//票功能,眾人齊齊仰倒。
彈幕像野豬群狂奔般失控,在直播間裡橫衝直撞,大哥們的禮物都要刷斷手了,榜前大哥“大鯊魚小酒窩”特//效字幕飄屏:服了。
“可惡,又騙勞資眼淚,男兒有淚不輕彈,知道嗎?”
“主播能停下腳本台詞嗎?勞資淚崩了。”
“猝不及防的一波,主播嘎嘎亂殺,嘎嘎騙男人。”
“這波裝杯,沒有五十年功力,達不到這境界!”
“昨天野蜂饗食也是……”
“主播嗶嗶演,我人傻了。”
有些水友並不同意是演的觀點,陳海慶的資料有人去翻,真是蒼海林場的場長,主播一個人演可以,讓一群普通人陪著演很難。
“主播好強,臨場發揮的吧,剛才狼豬大戰不是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