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動將書裡化身成複仇者形象的反派代入自家哆哆和嗷仔圓圓小小的形象, 沈卿悲傷的情緒徹底煙消雲散,竟然覺得反派們還挺可愛。
不過這裡不是書。
他家的寶寶也不要成為複仇者或反派。
吃過苦的人才會使用極端手段去報複。
沈卿挺了挺腰——他才不要他家崽兒走上那條路呢。
之後,他又看向顧淮遇。
剛才情緒失控, 顧淮遇就一直在安慰他,沈卿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開始, 已經半倚半坐在對方一側的大腿上。
呃。
雖然顧總的腿沒什麼毛病,但正常人被個成年人坐一條大腿也撐不住吧!
沈卿下意識就躥了起來。
顧淮遇稍一揚眉,直接抬頭看向他。
沈卿低眸,正好對上他蒼白英俊的麵孔。
“我, 我再再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已經不知道問了幾個最後一個問題的沈卿似乎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忽然漲紅了臉。
顧淮遇看得失笑。
“嗯, 老婆想問什麼都隨便問。”
沈卿開口:“就是……你好了麼?”
“我?”
這是個意料之外的問題,顧總似乎沒聽懂, 便問:“我什麼好了?”
沈卿:“你的身體呀!”
顧淮遇聽後莞爾:“你不是已經問過了,我感覺很好。”
他保持仰頭的姿勢, 從這個角度看, 他的下頜其實也很尖,跟沈卿是夫妻相。
“那那那……”
沈卿忽然轉開眼睛, 不敢直視顧淮遇了,兩頰依舊憋得通紅。
顧淮遇:“?”
奇怪地看著老婆。
沈卿:“要不然我們做點彆的事情?”
“好,老婆想做什麼事情?”
顧淮遇嗓音清朗,聲音略帶著些寵溺,近距離聽上去還充滿質感, 讓人仿佛可以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動。
沈卿:“……”
聽到這聲音, 再想起自己正在想的事,沈卿下意識咬了咬唇,臉更紅了。
撐著顧淮遇肩膀的手指發燙, 他鼓起勇氣說:“我的意思是說,你還記得不記得,就是我們之前說好的……等你好了,我們就做點彆的事?”
因為終於下定決心說了,且已經開了個頭,後麵沈卿說話反而流利了,語速和語氣也正常,一鼓作氣。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沈卿環著顧淮遇的脖頸,低頭,跟他對視。
顧淮遇眨了下眼。
沈卿也跟著眨了下眼。
隨後,他看見顧淮遇漆黑的眼眸忽然一晃,好像從瞳孔處透出了一縷幽光。
“……你是說。”
顧淮遇重新抬手鎖住了青年的腰,長指在對方腰眼上輕輕點了點。
沈卿:……
被抓了癢癢一般,青年下意識向前挺了挺身。
顧淮遇:“……”
或許是青年一直都站在他撐開的雙膝間,他這個動作,就讓他們之間的距離變得更近了。
顧淮遇看著青年繃直了的雙腿,他手裡是一截窄腰。
眼眸徹底一暗。
而沈卿已經豁出去一般,低頭吻了下對方的唇。
“……剛進來的時候我順便鎖了門。”
顧淮遇:“……”
沈卿乾脆一閉眼:“你就說,來不來吧。”
沈老師,從來不是那種墨跡的人!
先前兩個人的相處都可以說是相當克己複禮了,比柏拉圖還柏拉圖。
是因為顧淮遇之前手術的傷口還沒有徹底愈合、因為對方的身體還虛弱,因為還不太習慣走路、體力沒有恢複……沈卿總是這麼想的。
但現在,顧總明顯已經走得很好了!
今天之後,所有人都會知道顧淮遇已經康複。
那他們還在等什麼!
當然,沈老師原本也不是這麼富有激情的人,非得現在就來。
但這不是,氣氛烘托到這兒了麼。
……熱鬨的宴會上,他跟顧淮遇躲在隱秘的角落裡,隻有兩個人的世界。
夏日悶濕潮熱的夜晚,他們在隻有兩個人的世界裡單獨聊天,他徹底了解了他的全部過往。
所以沈卿隱隱覺得,或許就是今天了。
感受著腰上那隻手的力道越來越重,沈卿望向顧淮遇,很明顯地感覺到了對方的克製。
“啊……”
沈卿環視空蕩蕩的屋子,忽然反應過來:“但是這裡是會客廳,似乎不太好,我們要不要先洗一下?
顧淮遇:“……”
沈卿:“……過來。”
他忽然向後退了一大步。
離開了顧淮遇的膝間。
還順便把人拉了起來。
“那邊是洗手間吧。”
顧淮遇:“……”
撐著雙腿跟著站了起來,顧淮遇卻定住了腳跟,一步都沒被青年拉動。
他反手一扯,直接將沈卿重新拉入懷中:“你究竟在想什麼?”
聲音很低。
比起先前,聽上去要沙啞了許多。
“……就是你想的啊,我認真的。”
沈卿掙紮著把自己轉了個個兒,重新麵對顧淮遇:“你難道就沒啥想法麼?”
“想。”顧淮遇說。
說得還十分直白。
“那不就結……唔。”後麵的話沈卿都沒說出來,雙唇被封住。
本就被對方緊緊地擁在懷裡,沈卿直接感受到了對方胸腔裡的跳動。
蒼白的,冰冷的,給人印象冷厲的人,此刻卻過分炙熱。
哇哦……
沈老師忽然更激動了。
他想,顧淮遇不會真要在這兒就……
那顧總比他想象中的,其實還要年輕富有激情哦。
……
略微分神的沈卿,忽然一陣戰栗。
一開始還是想著他們在做的事情,有些激動,覺得刺激。
後麵就因為真的刺激,他的大腦被搞得不夠用了,快死機了,就隻剩下本能的顫抖。
他覺得有些天旋地轉地,昏呼呼。
自己似乎一直在後退,被人禁錮著,確定不了方向。
但顧淮遇做的事……
“啪嗒。”
昂貴的西裝外套落在了地上。
隨之一起掉落的,還有沈卿領口的一顆扣子。
沈卿驟然清醒,他終於不必再移動後退了,他的背部抵在了一堵牆上。
但牆壁的前麵是一小排木質的置物架,寬度約有半個椅子那麼寬,高度到他的腰。
置物架上零零散散,放置著一些擺設。
而沈卿想要背部完全貼在牆上,就要同樣被“擺放”在那個置物架上。
“啊嗚~”
幾乎是被對方抱著坐在架子上的,沈卿因為一瞬間的身體向上而小小地叫了一聲。
置物架上擺放著的、很符合顧淮遇審美的精美藝術品中,多了一個過分精致的青年。
之後沈卿才意識到,他們之間的位置完全對調了——先前是顧總靠在那裡,他躋身在對方的一雙長腿之間。
現在,完全翻反過來了。
唯一不變的是沈卿依舊用雙手環著顧淮遇的脖頸。
唯一不同的是,顧淮遇還撈著他的一條腿。
沈卿:!!!
不是,洗手間不考慮就算了,呃,咱們不考慮下沙發麼?
被人近距離地抵在牆上,還是坐在一張寬度不夠的木板上,活動空間就變得極小。
他現在又是金雞獨立的狀態,基本用不上任何的力氣。
儼然隻能任人宰割。
顧淮遇說:“我以為你不願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卿略微回神:“哈?”
光從他們的正上方打下來,顧淮遇的表情儘數隱藏在陰影裡,他沙啞著嗓音說:“我以為你不喜歡我碰你。”
沈卿:“……什麼啊,怎麼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