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女士便打開自己的終端,調出報告頁麵。
陸詔並非醫學專業。但同樣的內容,他從小看到大,早就能熟練分辨什麼數值象征了什麼。
粗略掃下來,文女士最近的情況還真不錯,某幾個指數甚至恢複到陸詔十幾歲那會兒的水平。
他心中驚喜,對接下來話題的壓力也減輕不少。同時,另一個他想了一路的想法開始冒頭。
陸詔暫且把後者壓下,言簡意賅地和母親說:“我和葉星闌分開了。耽擱的時間,一半是處理他的事,一半是和岑煬到彆的校區的食堂吃特色菜。”
文女士被後一樣內容逗笑,但她更關心兒子的前半句話:“分開了?怎麼這麼突然,你考試前才提過……”
“嗯,”陸詔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描淡寫,“他出軌了。”
文女士啞然。
陸詔時刻留意她的狀態。見狀,立刻安慰道:“媽媽,我很早就做了這方麵的心理準備,在知道他被標記之後也儘力聯係了律師,但是他拒絕了。
“我做好自己能做的,算是給這段關係一個交代。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過了很長時間。我完全放下了,你不用太擔心。”
看著兒子,文女士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但她還是心疼,悶悶地說:“你那麼喜歡他,他卻……”
陸詔說:“在他說自己隻是‘無法控製’的時候,我已經不喜歡他了,收拾的房間就讓管家恢複原狀吧。“講著講著,轉移話題,“我想請岑煬過來一起住幾天,可以嗎?”
文女士回神:“小煬?當然可以。”
陸詔笑了下:“他老是吵吵鬨鬨的,我原本還擔心呢,要是你狀況不好,就不提這件事了。”
沒在回來的飛船上開口也是出於這方麵的顧慮。陸詔知道,隻要自己講了,母親一定會點頭。但他不希望文女士為自己勉強,還是現在這樣更好。
文女士歎息:“吵鬨……他家裡實在太冷清了。你們是一起回來的嗎?小詔,你應該直接帶他過來。”
陸詔笑了,“他前麵一副馬上就要倒在地上睡覺的樣子,就算我說了,也要嫌咱們家太遠呢。沒事,讓他明早來吧。
“我們還要用訓練場——嗯,雖然有隔音裝置,但說不準還是會鬨出動靜,或者我們去外麵租個地方也一樣。”
岑煬家原本也有訓練場,但多年不曾啟用過,真要過去,還得先請專門的安全評估公司做一次檢查。
相比之下,去外麵就方便多了。
文女士笑了笑:“不用,我也很久沒見過什麼熱鬨了,正好參觀一下。”
陸詔想想母親的體檢報告,覺得也是這個道理:“那行,我讓他到時候動靜輕點。”
母子二人說定,次日一大早,岑煬睡醒、一邊洗漱一邊摸上自己終端的時候,直接看到了陸詔給自己的留言。
很簡單一句話,“醒了就過來。”
岑煬哼笑一聲,換好衣服、離開家門。
在文女士麵前,Alpha禮貌又乖巧。進門先送上禮物,這才在沙發上坐下。
陸詔朝他瞄一眼,見岑煬隻挨了沙發一個邊兒,上半身筆直,兩條腿也規規矩矩地並在一起,半點沒有在自己宿舍裡坐沒坐相的樣子
陸詔的眼睛又眯起來了。
在母親低頭喝茶的空子,他慢慢伸出手臂,以一種極不引人注目的角度,將手掌靠在岑煬腰後。
然後,不給岑煬反應的時間,他猛地用力——
不至於讓Alpha摔倒,僅僅是讓他“呀”了一聲,微微一晃。
文女士疑惑地看來,岑煬暗暗咬牙。麵上依然乖巧,看向陸詔的眼神裡卻透出四個字。
你、死、定、了。
陸詔回給他一個微笑。
在正式開始比鬥之前,他已經激怒了對手,讓岑煬失去理智。待會兒到了訓練場,他心焦之下,一定更不容易察覺場上另一人的行蹤。
明明隻是做了一件幼稚事,陸詔卻理直氣壯地在心頭解釋一番,最後誇讚自己: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