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得到這個答案, 謝澤的眼神暗淡一點,但也知道陸、岑的回答非常合理。
他是有失望,不過沒過多久, 這種失望又轉變成擔憂。
“你們能打開禁閉室的鎖, ”這點, 謝澤已經親眼見證過了,“但你們……你們有從這條船上離開的辦法嗎?”
還有, 你們有帶著我、帶著其他人一起離開的辦法嗎?
少年這麼問, 臉上的表情近乎算得上忐忑。
同一時間, 陸、岑卻在想對方提到的、星盜們“不知從哪裡找來的抑製劑”。
有什麼東西被串聯了起來, 更多聯想由此為基礎展開。
之前他們隻是在想, 短短兩個月工夫, 自己二人已經遇到兩次星盜襲擊。頭一次雖然不算他們的親身經曆,但得益於和帕米亞警局打的那些交道, 陸、岑對案件細節已經非常了解。
他們清晰地記得一個細節:從旭日二號運輸船遇襲到星盜離開, 航路警察都沒有出現。
也是因為這個,杜寧出現在兩個青年眼前, 與他們談了一場交易。
兩個月後, 在完成這場交易的路上, 他們又出事了。和前次一樣,整個遇襲過程, 航路警察都沒有現身的意思。
原本以為這是簡單的瀆職,可現在看,兩次襲擊, 丟失的Alpha抑製劑,謝澤的遭遇……由一群未成年組成的研學隊伍失蹤,本應是引發整個星際關注的頭條新聞, 他們在外卻沒有聽到一點消息。
杜寧的麵孔又浮現在兩個青年腦海。聽他們說起抑製劑丟失的細節後,他提出要陸詔、岑煬與他一起去見上級。還是兩個青年說,他們已經買好回家的飛船票,家中有人在等待,杜寧才算放棄。
假期過去,招標開始。時隔數十天,他們再次以棕發兄弟的身份現身,並把自己的行程告知未來的合作對象帕米亞港警局。這時候,星盜同樣現身了。
“……”良久沉默後,陸詔回答:“我們的目的就是這個。但現在,我們還缺乏對這條船的了解。關於它的規模、上麵受害者的數量,星盜與‘客人’們的數量,還有它配備的火力。
“你知道多少?或者除了你和前麵說的那個Omega之外,還有什麼人經曆了之前的事,他們會清楚更多這條船的細節嗎?”
隨著他的話音,謝澤的眼睛一點點變亮。
……
……
從禁閉室離開,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
兩個小時當中,陸、岑按照謝澤的指點,又從不同房間放出了十數個Omega、Beta,甚至還有一個Alpha。
此刻回想起星盜在雪蘭號艦橋上說的話,兩人想法複雜。
從這群受害者口中,陸、岑拚湊出了很多有關“幽靈”的信息——這兩個字就是他們所處巨船的名字,意思是一艘徘徊在宇宙當中、沒有人能找到的幽靈。
之後,結合謝澤他們的經驗,兩個青年擬訂出一份行動計劃,直接開始了行動。
離開休息間的事隨時可能被星盜們發現。到那時候,他們勢必落入極為被動的境地。沒有時間耽擱了,必須要快!
兩個青年心中焦灼,神色卻依然從容,從一個個星盜之間穿過。
謝澤等人被留在禁閉室。他們身上全都帶著傷,一但出現在外麵,就會被星盜們察覺不對,進而影響接下來所有事的開展。
不過,雙方也說好一套暗語。一旦受害者們從廣播裡聽到相關表達,他們就會明白陸、岑需要他們怎麼配合。
繞過六七條走廊後,兩人來到又一處新空間。
如果禁閉室那邊是冷冷清清、無人光顧,這邊就是戒備森嚴,往前走上兩步,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就要多五六雙。
這種環境下,兩個青年依然十分從容。
他們距離不遠處的機械門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於,岑煬取出一張身份卡,要刷在眼前的機器上。
動作到一半兒,被旁邊的星盜攔了下來。對方拿警惕目光看著兩個青年,從他們手裡抽出卡片,一邊對照上麵的照片和站在自己眼前的岑煬,一邊問:“你們來做什麼?”
岑煬麵不改色,把自己之前和陸詔商量過的說辭講出來:“新任務,你們都沒被派上嗎?”
星盜說:“任務…….”
“有一艘船。”岑煬沒有講得太清楚,“需要我們處理一下。現在,我們來取一點‘技術支持’。”
倒的確是船上常有的套路。
星盜沒看出問題,把身份卡遞還給青年,“行了,刷卡去吧。”
岑煬說了個“好”字。同一時間,兩隻蜘蛛已經來到距離他們最遠的兩個星盜背後,正悄悄地趴在他們衣領上。
Alpha青年接過卡,將手中薄薄一片東西碰上刷卡器——不,在卡片與機器挨上之前的一刻,他停下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