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 我就要走了,這藥呢就留給你。還有你娘的喘疾,我先前為她開了二仙湯, 我又重新寫了幾張食療的單子,你看這海蜇皮、新鮮豬血都是易得的,你平日讓你娘燉服即可。”甄芙細細叮嚀。
她見石榴在王妃身邊侍候的很是用心,不比彆人偷奸耍滑,自然高看她一眼。石榴十分孝順,在王府的月例幾乎都拿回去給其母治病,隻是不知從哪裡找的大夫, 要用的全部都是好藥,卻一直也不怎麼好。
好在甄芙開的藥非常對症,一帖下去已經好了不少了。
石榴接過食療單子, 手緊緊捏著, 她心中很是煎熬。自從前日她於內間時, 聽到了一件密事,這件事情是關於甄姑娘的。她本是一小小奴婢, 是半年前調過來彆院服侍王妃的,因為服侍王妃,所以賞賜頗豐,才能養得起一家。
若她說了什麼話, 到時候查出是她說的,她也承受不起, 因此很是矛盾。
“甄姑娘,你們是不是很快就要走了?”石榴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但依舊保持平靜,很怕被甄芙聽出異樣來。
甄芙笑道:“是啊, 很快我們就要走了。但是通關文牒還沒拿到,還有各處路引,申媽媽那邊說很快辦好了就給我們。”
一聽到申媽媽,石榴覺得手腳不受控製的發抖,甄芙很快就留心到了她的變化。她在這裡為王妃治病日久,當然知曉申媽媽是管著王妃身邊的一切事情的,堪稱是王妃身邊的一把鑰匙。
“石榴,你怎麼了?怎麼手腳冰涼。”
石榴乾笑:“沒,沒什麼。”
甄芙笑道:“看來你是伺候王妃很累了,今日正好不是你當值,你歇息一二。是了,你說我都要走了,王妃賞賜了這麼些好東西給我,隻可惜我也不知道回什麼禮給她?不如我去找申媽媽問問,她可是王妃最得用之人。”
說罷,她作勢要走,豈料石榴立馬道:“甄姑娘,你還是彆去找申媽媽了。”
“為何?”甄芙反應過來申媽媽的確有問題,但見石榴臉色蒼白,又捂住嘴,知曉她小丫鬟不敢多說了,如此提醒自己已經是難為她了。
因此,甄芙緩了一下語氣:“石榴,你先歇息吧,請你放心,今日我聽到的什麼話都當成沒有聽過。”
甄芙從這裡出去,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為何申媽媽會對她不利?殺人滅口。
是了,殺人滅口。
可是她明明就是救了人啊,甄芙神色一緊,是了,為何王妃要在彆院療傷,就是要避人耳目,甚至身份都用假的,完全就是怕此事暴露出來。
自己正是那個唯一知曉她惡疾的人,因為當時王孫煊說過一句話叫他們是專侯她們過來,興許以前也開過方子,但絕對是掩人耳目,如今她們因為是女子,唯一能夠近身知曉她們身份的,所以要被滅口。
什麼風險越大收益越大,如今收益沒了,還性命攸關。
回到院落裡,她見申媽媽正和萱草說話,言語間很是感激的樣子,甄芙笑著走了過去:“怎麼勞煩您親自過來。”
申媽媽拉著甄芙的手道:“您讓王妃脫胎換骨,宛如新生,我們怎麼能不感激您。因此,我得了通關文牒,這就親自送來給您。我們幾個仆婢也湊了份子,特彆感謝您這些日子來對我們賜藥。”
“您真是太客氣了,來,進來喝杯茶吧。”甄芙請她進來。
申媽媽推脫道:“王妃那裡還有事兒呢,我是管著內裡的事情,本就是抽空來的。您和顧神醫的馬車我們還得去安排,就這幾日送你們出城去。”
甄芙謝過:“那就多謝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