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芙見戚氏在看,遂笑道:“這架連珠帳是兄長南征時,當地之人所獻一珍寶,兄長就賞賜給我了。”
“看來以前是我錯了,若是把你留在甄家反而好了。”戚氏捏著帕子,終於說出這句話。
甄芙搖頭:“我之所以成今日的我,就是有了那段經曆,娘,明日我就要起身去梁國了。今日您就在宮中住一宿,我也有些東西要給您和弟弟妹妹們。”
以前戚氏聽女兒那麼說,覺得母女關係斷絕,現在見女兒這般,她反而舍不得,從袖口拿了一張地契給她。
“你莫嫌棄,原本我打算送錢給你,但是我想國君賜錢了,我那點錢杯水車薪。正好我跟你莫叔父托人在南梁都城買了一座大宅,此宅內有三房下人,賣身契都在這裡,總有個退路。”這是戚氏的真心話,她為何那麼快改嫁,就是因為沒有退路。
甄芙推辭不過,才收下,又和戚氏道:“卓哥兒的年紀正好是讀書的時候,我已經同兄長提起,想送他去齊國的稷下學宮讀書,娘你放不放心?等他回來日後兄長也會賞賜他官職。”
戚氏沒想到甄芙還能想到卓哥兒,她忙不迭感謝。
此時母女二人沒有什麼隔閡,倒不是甄芙就心胸如此廣大,而是她既然要離開陳國了,許多事情欠人的恩情必須要還。
“方才我進宮時,見到了你二嬸,她臉色不善,所謂何故?”戚氏問起。
甄芙笑道:“二嬸有意讓甄英做我的媵妾,我接受不了,讓她回去了,所以二嬸不高興了。”
戚氏點頭:“你做的對,這一家子你是王後,她身份比你低,怎麼會服氣?如此,還不如你先嫁過去幾年看看,真不行,就讓陳國選女子過去就行,何必非要選她。”
在戚氏看來,選幫手也得選好拿捏的,能聽話的。
“若聯姻的不是我,隨意她們如何用媵妾來固寵,但我既然去了,就毋須旁人做幫手了。”甄芙負手而立。
此時,在戚氏看起來鋒芒畢露,她的女兒其實還是沒變,隻不過學會隱藏了。
她的想法還是如此獨特。
當然,今日戚氏來還是有一個任務的,姑娘家長的再漂亮,若是房事不協調,就是天仙躺再床上也不成。
戚氏點了點她的鼻子:“越來越好看了,但是夫妻敦倫的事情,彆害羞,娘教給你,你要好好聽著。”
“我不聽這個。”甄芙還是很正經的,她很難想象和一個男子睡在同一張床上。
戚氏容不得她不聽,在她耳邊說了好些,甄芙突然道:“是不是和話本子那裡一樣,說男子要一夜七次才算是厲害的?”
“噗……”戚氏忍不住吐血了。
她告誡女兒道:“傻孩子,還有很多一次不成的人。可不能傻乎乎的,讓人家第一次就挫敗,再也起不來,看你如何是好?”
甄芙翻了個身:“難道女兒配不上這樣的人嗎?”
“那你是想次日拜見宗親和你婆婆都沒力氣了,再者,這少年男子容易衝動。把什麼一夜七次的事情拋開,先想想如何圓房是真,平日看你做大夫那麼神氣,現在淨說孩子話。”戚氏拉過女兒,操心的很。
長女甄荔不必她教,一點就透,偏偏這個女兒,身上就跟快熟透的蜜桃似的,是個男子都把持不住。
就怕不是一夜七次,而是一瀉千裡。
尋常男子若是太過衝動,以至於第一次失敗也就罷了,那可是梁國的王上,第一次不諧,萬一人家找了彆人泄火,女兒豈不是沒臉。
甄芙靦腆道:“我也知道不可能有這樣的人,但是娘您不知曉三年前我見過蕭允,他那時還很年少,可就武藝不凡了,女兒覺得他絕對不是銀樣鑞槍頭。”
“傻丫頭,我不是說他是銀樣鑞槍頭,而是他看著你太激動了,就容易圓不成房。你要記得這樣……”戚氏在甄芙耳邊說了許多。
甄芙聽的都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興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醒來時居然渾身酥軟不停,臉色比昨日越發千嬌百媚。
戚氏作為過來人,隻能祈禱未來女婿還是有點定力,否則,怕是起不來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