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哄著小孩兒似的,“大王服下藥,就吃一顆蜜餞如何?”
蕭允笑道:“我又不是奶娃娃,不需要。”
看,還挺橫,明明怕鬼,現在又要特彆男子漢的樣子,甄芙也就不多說了。
即便是再驛館,甄芙送完藥就出去了,因為蕭允在此處養傷,公務還得處理,昨日大軍未來,今日不少已經星夜兼程過來了。
況且蕭允是很注重分寸的,外麵看起來公私分明,他白日隻要能動彈,就不能往寢房裡鑽,這樣會被彆人說成是不務正業。
當然,他現在負傷,還是養傷為主,即便如此,甄芙也不好去陪著他。
她也有事情要忙,前些日子推掉的宴席,又有人請的時候,她就挑選幾家去了,並且力證蕭允已經大好了。
國君有傷,又停留在郡縣處,恐怕梁宮生變。
蕭允在這裡等傷口稍加愈合,就要趕路回宮,甄芙一路照看他,生怕他出問題。蕭允見甄芙擔驚受怕,數次告訴她:“我真的沒事。”
“這可不是你說無事就無事的,你萬一真的有事了,誰來賠給我一個好夫君啊?”甄芙眼巴巴的看著他。
蕭允又是心中得意,又是想起未來的洞房花燭夜未完成的事情,期待的緊。
隻不過,在快到宮殿之前,甄芙終於問了一個問題,她不想日後和吳太後總是這樣,凡事一定要知道因由,才好對症下藥。
因此,越靠近宮中,甄芙越緊張,終於,她還是說出了口:“我知道你是很好的,但是母後似乎對我很是仇恨,若說一般婆媳之間的問題,我做媳婦的任由打罵也就罷了。可我看母後那個樣子,不是這種事情,仿佛是對我非常厭惡又仇恨。”
蕭允不妨她問這個問題,不愧是芙姐姐,他也不是一個擅長說謊的人,可這麼說出來,似乎……
他一猶豫,甄芙越發覺得有事情了,於是她追問道:“允郎,太後是您的母親,若對我真的有什麼不好的,我一定改。”
“這件事情其實和你無關。”蕭允歎了一口氣。
甄芙用帕子點了點眼睛:“你若是不告訴我,也許你能幫我一次兩次,終究並非根本。”
她這一哭,蕭允就慌了,二人朝夕相處數月,並非之前客氣來客氣去的時候。甄芙待他如何,他一清二楚。
尤其是人生病時,妻子這麼細心對待他,平日陪著他談天說地,知曉他怕狐妖掏心,她還把狐妖畫的很可愛,讓他去除恐懼。
這足以看出她是個體察人情,作為陳國公主,待他親近,又從不恃寵而驕,反而聽說行宮有女子不適,即便那人是仆婢,她也不吝賜藥。
蕭允看向她:“你彆哭了,有什麼好哭的,你來梁國是嫁給我的,又不是和我母後過日子。”
“現在你和我關係好,當然這麼說,到時候你有相好的了,我就算不得什麼了。”甄芙推開他。
蕭允立時錯愕:“什麼相好的,我不就你一個相好的嗎?”
“現在是,以後就未必是了。”甄芙也很懂得如何氣人。
蕭允少年氣盛,隻好把事情和盤托出:“當年我父王暴斃在召陵,經人查出,當時在場的人有你姐姐,而且還是你姐姐從雍國人手中買了毒藥,那藥原本為媚藥,但是藥性非常大,稍微加重,就可能性命有損。”
甄芙總覺得不可能是甄荔:“可是自從我姐姐刺殺我的時候敗露之後,我兄長發現她有問題之後,就讓人把她幽禁了,隻是因為不方便對外人說就沒提過。”
“但是我們發現你姐姐住的房裡是有密道的,被我殺的姓韋的親口對我說的。”蕭允提及往事也覺得糟心。
甄芙沒想過是這樣,難怪吳太後對她那種態度?可一碼歸一碼,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她還被甄荔陷害呢?
“她為何會如此呢?這樣做她能得到什麼好處呢?當年我在外祖家時,她也寫信讓我母親儘快把我嫁出去,後來逼著我回了陳國。回了陳國,也不讓我去召陵,還是兄長讓我去的。”甄芙中間隱去和石家說親的事情,反正隻是相看了,也沒真的如何。
蕭允隻覺得自己慘,沒想到甄芙也這麼慘,甄荔居然對妹妹這麼差,就這樣母後還要把仇恨都算到甄芙身上?這叫什麼道理?
他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攬住甄芙,“芙兒,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為你作主的。你受了你姐姐這麼多氣的事情,我也會在母後麵前為你分辨。”
甄芙不曾想他如此有擔當,因為大部分男子都是夾在婆媳之間裝傻充愣,或者等兩個女人分出勝負再上場。
如此,她把頭靠在他肩上,安心道:“有大王這麼說,我一切都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