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閉著雙眸,似乎睡著了的樣子。
殿內剩餘的燭光照在他的臉上,似乎格外的好看,衛嫣想,若是不認識這人喜怒無常的本性,或許還真會被外表所惑,不過這念頭剛一浮現,衛嫣便搖了搖頭,她想這些做何?索性抬手解開了披風,然而正準備躺下之時,齊昭覲突然伸手拽住了她的腰帶。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衛嫣一愣,“殿下?”
齊昭覲不是睡著了嗎?怎麼突然醒來,還嚇了她一番。
齊昭覲略帶嫌棄,“衛府的人原來不脫衣服就可以睡覺?”
衛嫣被齊昭覲說得有些麵色發青,在齊昭覲的跟前,她何曾睡過一次安生覺的。
不過也架不住齊昭覲這般說她,好似她懶不堪言……衛嫣有些氣惱,順手解開了自己的外衣,隻著寢衣躺在了齊昭覲身側道,“是殿下醒得太快了。”
齊昭覲撐起身來看著衛嫣,“狡辯倒是挺快。”
這語氣仿若是說一個耍賴的孩子般,衛嫣自十歲之後,長輩都未曾這般說過她了……她看著齊昭覲,卻也知道說不過他,索性抬手環上了齊昭覲的脖頸,勾唇一笑道,“哪兒能?殿下可需要解蠱?”
女子明眸皓齒,春紗帳內腰細身軟。
齊昭覲探身而上,床畔掛著的鈴鐺聲動,攪亂了一池春水。
這一夜東宮寢殿的動靜到了大半夜才歇停,衛嫣身上痕跡滿滿,她有些無力地趴在床上,滿心都是悔意,早知道,讓齊昭覲說上幾句又何妨,這會兒倒是自討苦吃了。
不過食髓知味的男人似乎心情不錯,冷聲道,“幫孤辦件事,事成之後,十日之後如你所願。”
如她所願?
難道是她爹可以出來了麼?
衛嫣知道齊昭覲還是有信用在了,有些疲倦的聲音道,“殿下請說。”
齊昭覲低頭在衛嫣的耳旁說了幾句話,衛嫣有些詫異,但又在情理之中,但想到那若是真做成了……
她還是有些忐忑地問齊昭覲,“殿下可記得之前說的……若是臣女不幸失敗了。”
齊昭覲麵不改色地重複了一遍,“孤替你收屍厚葬。”
……
但衛嫣也並未把這話往心裡去,現在蠱蟲還在她身上,不管怎般,這條命終究還是會在的。至於那些得罪的人,她往後遠離了京城,應當不會有人再追究才是。
正在她思索之時,齊昭覲在一旁道,“明日沈家的人也在,彆露出破綻。”
沈家?沈家的人與她何乾?
衛嫣回過神來輕笑了一聲,那雙桃花眸裡格外的明亮,“殿下說笑,臣女真真切切心裡隻有殿下一人。”
雖然這是假話,但衛嫣相信,說多了便不會再想沈家和謝家的事情了!
齊昭覲突然聽見這話,麵上有一瞬的詫異,但隨即冷道,“說得好似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