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大可信任他，但不必鐘情於他。他向往的那種戰鬥並非常人所想，而是極致又高危的體驗。”
——愚人眾執行官【公雞】
———
華麗的天花，繁複的壁紙，古典的吊燈。
你睜開眼，入目是一片不熟悉的景色。
你冷靜地踹開壓在你腰腹的大腿，抬腿下床，彎腰撿起地上糾纏在一起的衣服。
…好像有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流了出來。
你強壓下犯下謀殺罪的欲望，從地麵上撿起你的千岩軍軍裝。
隻是看到領子處被撕開的破口，你終於還是忍耐不住，把揉得像鹹菜一樣的衣袍扔到了仍在呼呼大睡的人臉上。
屬狗的麼？
執行官就這個素質麼？這是第幾件衣服了？
床上的人不滿地哼唧了一聲，橘黃色的腦袋頂開頭頂的衣服，又埋進了被子裡，期間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你見狀嘲諷地哼了一聲，從衣服堆裡撿出了不屬於你、但明顯更加整潔的紅色襯衫換上。
———
好像有點大。
嘖，還露著腰。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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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接連遇挫讓你血壓不斷升高。你推開門走出房間，硬是把實木做的房門摔出了開山炮的氣勢。
門外的愚人眾被你嚇了一跳，紛紛停下了手頭的工作，一臉防備地盯著你，好像你剛剛謀殺了他們的長官。
蠢貨，和他們的傻瓜上司一樣。
你忍不住想到。
愚人眾這次畢竟是頂著正式外交的名頭入境璃月的，隻要明麵上沒搞出什麼動靜，你是不可能對他們動手的。
想到這裡，你毫不避諱地翻了個白眼。
至冬就不能往璃月派一些腦筋正常的執行官和愚人眾麼？
愚人眾在這時適時呈上了早餐，打斷了你對他們上司的腹誹。
你強忍著腰腹的酸痛，沉默地坐在了你慣常使用的橡木椅上。
在你麵前，樺木做的典雅長桌上涇渭分明地擺放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早餐——靠近你的是傳統璃月風味，清茶、水晶蝦、禽蛋羹，而另一邊則是至冬風味的布林餅、燕麥粥、還有冷肉。
嘖。
你忍不住又嘖了下舌，但到底還是沒有出言嘲諷，隻是安靜地拿起筷子，拾起一隻晶瑩剔透的水晶蝦，開始享用早餐。
———
…嗯，皮薄蝦嫩，果然是卯師傅的手藝。
…真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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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達利亞是在你差不多吃完的時候才出現的。
執行官的末席頂著一頭亂翹的橙發，打著哈欠，一臉散慢地走出臥室。身上鬆鬆垮垮地穿著一件全新的襯衫，沒扣緊的領口露出布滿牙印和抓痕的胸口。
…浪不死你。
你發誓，要是千岩軍裡的任何人膽敢以這副浪蕩的樣子出現在你
麵前，你一定會讓他後悔誕生到這世上。
“早啊，【白鳥】，昨晚休息得怎麼樣？”
達達利亞並不清楚你心中的腹誹，懶洋洋地對你打了個招呼，臉上帶著你看不慣的、風流的笑容，坐到了你對麵的椅子上。兩條長腿斜搭在一起，愜意地開始自己那份至冬風味早餐。
順帶一提，用的還是刀叉。
你掀了下眼皮算是回應了達達利亞的問侯，優雅又不失速度地吃掉最後幾口蓮子羹，起身對達達利亞說道：“有事先走了，【公子】閣下慢用。”
“不留下來繼續切磋麼？”達達利亞從他的早餐中抬起頭，托著腮歪著頭看向你，“璃月最近應該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需要你處理吧？”
有沒有要緊的事情和你個至冬人有什麼關係？
打探消息的手段太低了點吧。
你懶得理會達達利亞，敷衍地留下了句“有空再說”，大跨步走出了至冬使節的宅邸。
———
…
還是小步走好了。
你默默把隸屬達達利亞的襯衫後尾向下拽了拽，試圖擋住身後可疑的浸濕。
可惡的至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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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公子的住所返回玉京台的路上你小心翼翼，生怕遇到熟人。
但有個說法是，越害怕的事情越容易發生。這一點在你身上格外靈驗。
就在你即將踏上玉京台的一刻，一道倚牆站立的墨藍色身影映入你的眼簾。
是夜蘭。
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