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微風拂過樹梢,金色的扇形樹葉緩緩落下。
你靠在月海亭的欄杆上,悠閒地打了個哈欠。
“...青菰,青菰!你在聽麼!”
不遠處的圓桌前,凝光和甘雨正一同討論著什麼,而刻晴則怒氣衝衝地雙手抱胸,瞪著眼看向你。像隻炸毛的貓。嗯,還是紫色的。
“...又怎麼了,大小姐。”你輕巧地從欄杆上跳下,走到圓桌前坐下,自然地拿起凝光手邊新倒好的茶啜了一口,“最近又沒什麼大事,乾嘛這麼著急?”
“帝君離世,百廢待興,怎麼能叫沒什麼大事。”刻晴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你,像是在質疑怎麼會有人敢這麼光明正大地偷懶。
而你則非常坦然地回看過去。
怎麼了?帝君都帶頭不乾了。
“好了,刻晴,明明你也很擔心白鳥傷勢恢複的情況,還替他處理了很多工作,”凝光適時出麵打斷了你和刻晴的對峙,從甘雨手中接過一封包裝風雅的信箋遞向你,“來說說正事。”
你打開信箋,裡麵是典型稻妻風格的行文,大致內容是說稻妻的雷電將軍決定終止【鎖國】,向六國開放國門。為了與斷交的各國重新建立聯係,鳴神大社和社奉行決定舉辦【光華容彩祭】,邀請各國政要參與。
“...哦,那位旅行者甚至能改變【神明】的意誌麼,真是了不起,”你垂眼感歎了一聲,隨即挑眉看向凝光和刻晴,“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是要我出兵攻打稻妻麼?”
“嗬嗬,看來你和那位執行官學到了不少呢,”凝光掩唇輕笑,緋紅的眼角流露出幾分揶揄,“不過很可惜,璃月並不準備與稻妻為敵,【七星】此次隻是想請白鳥將軍代表璃月參加【光華容彩祭】。”
“...你在打什麼壞主意麼,凝光?”你冷淡地睨了眼笑得一臉深意的女人,“這種事,明明隨便找個人去就可以了。”
“有情報說愚人眾在稻妻也大鬨了一場,可惜我們在稻妻的眼線有限,打聽不到細節,”凝光雍容地端起茶杯,輕輕吹開杯口的新葉,“【七星】希望白鳥將軍此次過去,可以重點問問這方麵的事情,這個理由足夠麼?”
“...這最好是實話。”你深深地看了眼凝光,轉身從月海亭高高的平台上直接跳了下去,留下半截話在空中飄蕩,“...出發時間定好告訴我,我會去的。”
———
你走後的月海亭。
刻晴皺著眉看向凝光:“這樣好麼?對青菰隱瞞最重要的事情。”
“嗬,那你希望我說什麼呢?”凝光垂眸,將一份讀過的情報仔細撕成指甲蓋大小的紙片,輕輕吹向樓下,“以【天權】的身份,告訴白鳥那位執行官也在稻妻?”
“...將軍知道了,是絕對不會去稻妻的。”站在一旁的甘雨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而【七星】,也是絕對不會放任【白鳥】和【公子】繼續糾纏的。”長長的指甲套裡嵌入
了一點紙屑,凝光漫不經心地挑弄著指甲,仿佛歎息般地說道,“...隻此一次,就當是讓青菰休息一下吧。”
———
稻妻。
血紅的楓葉,粉紫色的櫻花。
隨處可見的狐狸石雕和神龕,和璃月相似的建築。
卻又和璃月繁榮、熱鬨又平和的氣氛截然不同。
為追求【永恒】的【雷之神】所統治的國家。
遵從凝光的安排,你帶著幾名千岩軍從【孤雲閣】搭上了北鬥的【死兆星號】,和飛雲商會的二少爺行秋、流浪武士楓原萬葉一同離開璃月。
幾天後,【死兆星號】在離島的港口逐漸停穩。你帶著隨行人員走下甲板,向著前來迎接的社奉行家主神裡綾人一行走去。
“行秋、萬葉,這裡這裡!額,還有...白鳥???”
未等一臉笑容的神裡綾人開口,跟在他身邊的派蒙就忍不住大吵大鬨起來,指著你的臉大叫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是我的錯覺麼,你們見到我好像非常驚恐。”你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了幾步,躲開派蒙無理的手指,冷淡地回問,“有什麼秘密不能讓我知道麼?”
“嗯,沒、沒有,”派蒙聞言著急地擺動著雙手,上下飛舞著回答,“派蒙才不是因為【公子】也在稻妻,擔心你們又打起來影響容彩祭呢!”
...這不是全說了麼。
金發的旅行者捂著額頭,長歎一口氣,決定等你和公子打起來的時候慢一點把派蒙拉到身後,好讓心直口快的向導學會守口如瓶。
———
啊。
他也在稻妻。
所以這就是凝光瞞著你的事情,也是北鬥一路欲語還休的原因。
這一瞬間,你的心情極為複雜。
不知是要感謝那些默默關心你、為你策劃了稻妻之旅的人,還是嘲笑自己的愚蠢。你那人儘皆知的,執著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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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發生那種事情的,請放心。”冷淡地回複完派蒙,你轉過頭,瞥了眼興致勃勃聽你們對話的神裡綾人:“神裡大人,社奉行準備就這樣讓我們一直站在這裡麼?”
“自然不是,”和凝光在某些方麵極為類似的男人露出優雅的笑容,對著旅行者點了點頭,“那麼,另外兩位客人就拜托你們了。白鳥將軍,請跟我來。”
在你的背後,派蒙壓低聲音問旅行者:“誒,這就結束了?他甚至沒有問我們公子在哪裡誒?”
“唔,可能白鳥並不想見公子吧,”金發的旅行者摸了摸派蒙的頭,露出寬容的笑容,“他們的關係很複雜,小派蒙不懂也沒有關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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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是需要勇氣的。
你已經殺死過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