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冬使臣離奇死亡的事情最終不了了之。
如此平和的處理,一方麵要感謝【博士】對手下生死的毫不在意,另一方麵,則要感謝西風騎士團的無能。
“...拜托,我還坐在這裡呢,”騎兵隊長聽了你的總結,不滿地嘖了下舌,“算了,反正不管因為什麼,結果總算是好的。”
“咄咄逼人的使臣忽然死亡,執行官【博士】不知所蹤,剩下的愚人眾明天就會離開,不再要求蒙德強製征募...哎呀,這樣一看,好像算是皆大歡喜,隻有可憐的我明天還要護送愚人眾出城,真麻煩。”
“既然明天還有任務,就不要賴在這裡喝酒,”迪盧克冷淡地瞥了眼凱亞麵前的酒杯,轉而在你麵前放下一杯調好的蘋果釀,“晨曦酒莊每年繳納的稅金,可不是讓西風騎士酗酒用的。”
“唉,迪盧克老爺有美人在懷,自然不懂我們這種孤家寡人借酒消愁的痛苦,”凱亞做作地歎了口氣,起身向著【天使的饋贈】門口走去,“算了,我走了。”
凱亞背對著你們揮了揮手,瀟灑地推開門離開了。
站在門邊演奏的吟遊詩人六指喬瑟手下豎琴一個變奏,用你們都能聽到的聲音吟唱道:“...迪盧克老爺是瓶佳釀,不過加冰太多”
你捧著金黃色的蘋果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站在吧台後充當酒保的迪盧克老爺頓了一下,對閒在一邊的查爾斯說:“把他丟出去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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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冰太多,噗哈哈哈。”
“有這麼好笑麼?”
“抱歉抱歉,是我的錯,”你擦去眼角笑出的淚水,趴在吧台上看向迪盧克,“但是老板,可以麻煩給我來杯加冰的酒麼?“
迪盧克轉頭看向你,而你,笑得一臉無辜:“你放心,我會好好、一點一點品嘗的。”
他曾是最熱烈的酒,卻被歲月加入了冰。
萬幸的是,他熾熱的本質從未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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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蒙德城門口。
凱亞打著哈欠,跟著至冬一行的馬車,向著城外的大橋走去。
馬車裡的愚人眾還在嘟嘟囔囔抱怨蒙德的無理,和不負責任忽然失蹤的【博士】。凱亞悠閒地走在邊上,一邊光明正大地聽著車內的對話,一邊分心留意周圍。
變故的發生隻在一瞬。
紫黑色的火焰從不知何處開始燃燒,迅速包圍了整座馬車。
愚人眾來不及躲避,在馬車內淒慘的尖叫著。而紫黑色的火焰則化作醜惡的蛇蜃形態,恐嚇般的仰天長嘯,然後消弭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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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風騎士團的保護下,兩名外交官死亡,十五人受傷,”凱亞靠在晨曦酒莊書房的牆上,看著迪盧克沉默地投擲飛鏢,“我、琴、安柏、還有大量的西風騎士和民眾都在現場目擊到了黑焰的大蛇。”
飛鏢脫手,擊破了一邊插著
塞西莉亞的花瓶。
“是不是和你的玩具很像?”凱亞攤手,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騎士團的【凱亞先生】是在質疑我是犯人麼?”迪盧克沒有轉頭,再次拿起一枚飛鏢,瞄準。
凱亞搖了搖頭:“豈敢,有伊格在,【迪盧克老爺】肯定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不過加上之前使臣被殺的事情,這件事如果再無法給愚人眾一個交代,蒙德就遭殃嘍。”
飛鏢被投出,正中靶心。
“不過那也和你沒有關係嘛,迪盧克老爺,“凱亞雙手抱在腦後,向著門外走去,“下次拜訪,我會記得帶個花瓶來的。”
“不必,你的品位我並不相信,”迪盧克冷著臉,“也不用麻煩騎士團的大忙人,再度登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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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凱亞少爺已經走了麼?”你端著下午茶走入書房的時候,屋裡已經隻剩下迪盧克一個,“虧我還專門給他做了【月夜暗巷】。”
“…可可醬再加牛奶,那種東西已經算不上咖啡了吧?”迪盧克接過你手中的托盤,“而且他現在,也不會再喝這種東西了吧。”
“不一定哦?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老爺這麼正經嘛,”你笑著端過一杯純果汁配成的【蒼古落日】,放到迪盧克麵前,“偶爾放鬆一下吧,你和凱亞少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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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亞拜訪後沒幾天,西風騎士團的代理團長琴小姐和圖書管理員麗莎小姐造訪了晨曦酒莊。
畢竟【黑火案】與三年前克利普斯老爺遇害的現場非常相似,作為代理團長的琴發現兩者之間門的聯係,實在再正常不過了。
平心而論,同為蒙德城的居民,迪盧克又是琴的前輩,你和兩位騎士小姐的關係其實很是不錯。但今天,麵對兩位小姐,你卻難免有些不滿。
“...非常抱歉,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讓前輩重新想起那件事,”琴坐在酒莊的會客廳內,帶著歉意看向你,“隻是職責所在,還請前輩和你見諒。”
“多謝您的體貼,”你噙著笑,站在兩位西風騎士對麵,將會客室的門堵得嚴嚴實實,“既然如此,琴團長,相信您一定不介意由我為你轉述當年的事情吧。”
“隻是死了幾個愚人眾而已,”眉眼帶著溫和的笑意,你微微躬身,以無可指摘的儀態看向琴和麗莎,“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事,專門讓老爺回憶起那天的事,您說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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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的那個雨夜是晨曦酒莊的禁忌。
迪盧克在那之後,再也沒有慶祝過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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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