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容又拿起一塊綠豆糕吃,柳魚勸他,“你再吃一會就真吃不下那肘子了。”
李樂容比了個一,說:“最後一塊。”
結果他還沒藏好,被顯虎和恬姐兒看到了,都吵著也要再吃一塊。
李樂容說:“小孩子吃多了不好!”
顯虎和恬姐兒說:“可是小叔叔也吃了啊。”
李樂容氣鼓鼓的強調,“小叔叔是大人了!”
“喲!誰說自己是大人呢?”大門被打開,院子裡的眾人一看是李青河。
後頭就是推著板車的李青山了,柳魚走過去幫著李青山把板車歸置好,接過了李青山摘下來的手套。
摘完手套,李青山還想脫帽子,被柳魚製止了,“等會散了熱到屋裡再脫。”
李青山聽話沒再摘帽子,跟柳魚一塊迎了出去。
桃姐兒恰從騾車上剛下來,是個八歲的小姑娘,性格大方,一見柳魚就說:“你就是青山哥哥的夫郎嗎?你真好看。”
這人真是,明明應該是叔叔輩的,還讓人喊哥哥。
柳魚看了李青山一眼,笑著把桃姐兒領回了家。
飯食準備的豐富,李大伯一家今日也在這裡用飯,李大伯他們去堂屋裡和李青山一起陪朱興有喝酒。
柳魚他們帶著桃姐兒在灶房擺了一桌,加上各種點心、果脯和果子看著倒是比堂屋裡那桌還豐盛了。
給小客人夾了一塊肘子後,李樂容可是吃上了想了一上午的大肘子。
一桌子人說說笑笑的,桃姐兒很是喜歡這種氛圍,用了好些飯。吃飽後便和顯虎還有恬姐兒一塊玩去了,到了要走的時候都不太舍得。
朱興有侄子跟著一起過來的,他沒喝酒,李青山倒是不用擔心朱興有怎麼回家。
待送走他們後,柳魚瞧著一直捏眉心的李青山說:“去床上躺會吧。”
李青山一撇嘴,湊到柳魚跟前說:“你不嫌棄我?”
一股酒味兒,柳魚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李青山撲哧一笑,從後麵捏著柳魚的肩,一邊推著他走一邊說:“快走快走,找衣裳洗澡!我都嫌棄我自己了!”
柳魚怔愣了下,緩緩笑了起來。
天冷了,不在後院的浴室洗澡了,李青山和柳魚他們住的那間屋子隔壁是個空屋,裡麵也有炕,燒熱後屋裡也暖和,洗澡凍不著。
柳魚把從裡到外的衣裳都給李青山備好放在炕上,自己照例要出去,李青山卻不願意了,“我萬一一會兒醉暈了,淹死在浴桶裡怎麼辦?”
“說什麼死不死的。”柳魚低著頭小聲嘟囔。
李青山立刻蹬鼻子上臉,下巴擱在柳魚肩頭上賴唧唧的,“真的,彆出去了吧。”
他還特意補了句,“我怕。”
這麼大個人了,柳魚沒忍住笑了下,卻已經伸手幫他解起了扣子。
盤扣,李青山解起來總嫌費勁,但夫郎的手是那麼靈巧,李青山盯著看著,甚至覺得霎是賞心悅目。
不過,柳魚幫他把上衣襖子脫下後,就坐到炕上沒動作了。
李青山故意問:“還有呢?”
柳魚眼睛睨過去,“你沒長手?”
李青山輕哼一聲,取了炕邊那身乾淨的裡衣一把蒙住了柳魚的頭說:“行!那你最好彆偷看!”
什麼、什麼人啊,柳魚氣急,卻也隻能背過身去再把頭上的衣裳取下來。
一時手賤撩閒,洗完澡後還得哄人。
不過誰叫李青山有一個好脾氣的夫郎,根本沒真的同他生氣,李青山美得不行,要親柳魚的臉。
“彆鬨!”柳魚躲了一下說:“我跟你說正事。”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正的!”李青山在柳魚臉上猛揪了兩下,才將柳魚抱坐在懷裡,摟的緊緊地道:“說吧!”
似是一獨處就要過來抱他,柳魚望著眼前的大傻狗,嘴角微微翹起,與他說了今日出攤發生的事。
李青山氣得不成,說:“我真該打他一頓的!”
理智上告訴柳魚是不能的,但想起來今日那個婦人的無禮,他也覺憋氣,因此這次並沒反駁李青山。
李青山尤自在說要怎麼套麻袋怎麼去打那人,說了一會兒未見柳魚阻止他,一低頭發現柳魚眼睛亮亮的,分明十分期待的樣子。
李青山悶笑不已,把人由橫抱改為豎抱說:“你現在怎麼與我越來越像了!”
柳魚臉一紅說:“誰與你像了!”
“你!”
“我夫郎!”李青山揚著嘴角。
這個姿勢是很適合接吻的,眼看李青山湊得越來越近,鼻子磨蹭著柳魚的鼻尖,嘴巴就要親上來。
柳魚偏過頭壓著嘴角的笑意說:“一股酒味兒。”
李青山氣得直撲通腿,“我都刷三遍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