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跟你解釋?”李青山語調上揚很得意地說:“你是我夫郎!”
柳魚終於沒忍住淺淺地笑了。
他笑起來的時候,眉眼間門清清亮亮的實在是動人,李青山俯身親他。
親了一會兒,李青山鼻尖輕蹭著柳魚的鼻尖,聲音又低又沉地說:“你終於會吃醋了。”
柳魚拒不承認,很是理直氣壯地說:“我...我這是替我們的孩兒吃醋!”
“反正等他長大了,我要告訴他,他爹爹在他出生之前,抱過哄過彆的孩子!”
“你...你真是!”李青山滿腔的喜歡隻能用實際行動來表達了。
......
第二日柳魚起來的很晚,外頭北風冷峭都帶了些哨音。
他穿好衣裳下了床出房門,站在廊下就瞧見灶房裡的李青山不知跟奶奶說了什麼,哄得奶奶直樂。
柳魚彎著眼睛笑了,李青山一偏頭看到了他,揚起笑臉說:“飯快好了,趕緊洗漱吃飯!”
柳魚點點頭,去堂屋炕灶舀了熱水洗漱。
吃過飯,李青山按約定好的,要去昨日那個車夫那裡收羊。除此之外,他還得再收一頭毛豬,免得耽擱明天出攤。
柳魚給他帶了三兩銀子,這樣錢匣子裡還有二兩五錢的整銀並千餘枚銅板呢,這些銅板相當大一部分是他零著賺的,所以一直沒換成整銀。
家裡的大頭花用還是從叢春花那裡出,柳魚琢磨著他手裡這些銅板改天叫李青山帶去換成整銀才好。
羊肉雖貴,但羊出肉少,單價上也沒比豬高多少,李青山按十三文的價收的,這羊有個七十五斤,一共花了九百七十五文。
收完羊後,李青山又跟車夫打聽了他們村裡哪家有毛豬。朱莊養豬的雖多,但城中好幾個肉鋪子需求也大,李青山到那裡也並不是時時都能收的到毛豬。
他最近常要跑彆的村子,所以李青山一直想趕緊買一頭騾子。
車夫指了路後,李青山很順利的收了一頭毛豬,便帶著收來的這一頭豬和一隻羊回家。
天氣陰沉沉的,走了須臾,竟飄下了雪花來,是今冬的初雪。李青山想起柳魚來,不由加快了回程的腳步。
南江府偶爾也是下過雪的,但從未這樣大過,雪花密密麻麻的飄落,一小會兒的功夫地麵上鋪了白茫茫的一層了。
柳魚在最初驚訝過後卻沒心思欣賞這雪景,他擔心李青山何時能歸。
若是再晚一會兒,板車該是不好行了。
他取了家中唯一的一把油紙傘,一路走到村口等著李青山。
李青山一路疾行快走,臨到通向桃源村的大道上老遠就瞧見了一個翠藍色襖子的身影。
那身影也遠遠瞧見了他,把傘收起來,朝他奔來。
這場景,李青山心都快化了,問他:“怎麼又出來了?不冷嗎?”
“不冷。”柳魚搖了搖頭,重新撐起了油紙傘給兩人打著。
李青山側目看他,分明瞧見了他的耳朵和鼻尖已凍得通紅。他將這股酸澀的情緒壓下去,心中暗暗發誓定要叫柳魚過上好日子。
回了家,將毛豬和羊安頓好。
人怕冷,牲畜也是怕的,李青山早先就把豬圈重修了一下,用草氈子把豬圈蓋的嚴實,嚴絲合縫的保證一點涼風都吹不進去。
回了屋,關老太太已在木盆裡兌好了熱水,李青山和柳魚把手伸進去,都被瞬間門的溫暖“燙”到了,兩人相視一笑。
洗過手,一人捧了一個熱乎乎的煮芋頭吃,柳魚問:“這雪要下多久?”
“看這雪花這麼大,怕是得下個大半天,路上要積雪。”
路上積了雪後,人力推著板車容易打滑不好趕路,一連影響好幾天的生意。
柳魚寬慰他說:“天會晴的。”
李青山一下笑了起來,說:“盼著天晴做什麼?合該叫你這南蠻子見識見識青州府的大雪!”
溫情的氣氛瞬間門全沒,柳魚氣得瞪他。
不過這次李青山還說少了,這雪到了第二天也沒停。
柳魚一早起來院子裡、房頂上都積了一層厚厚的雪,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霎是壯觀,還真是叫柳魚這個打出生起就沒見過這麼大雪的人開了眼界。
李青山得意地問他:“漂亮吧?”
柳魚撇過頭輕哼一聲,最終還是沒忍住眼睛又彎了起來。
吃過飯,柳魚在堂屋炕上抓緊繡帕子,他想等這些帕子繡完再跟著李青山去一趟縣城,問問布鋪掌櫃怎麼收荷包,收什麼樣的荷包。
冬日裡沒多少事,他想多做一些針線活,好幫著李青山快一些買上騾車。這樣,這般的寒天,李青山就再也不必辛苦的拉板車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李青山敲響了堂屋炕邊的窗,柳魚唇角勾起,放下手裡的針線活,打開了窗。
一眼便看到了院子正中,一隻呆坐著的大傻狗嘴裡叼著一尾魚的雪人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