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魚心疼他,天天按時給他上藥粉,可也不見好,“明日還是去趟醫館,叫醫館的大夫看看吧。”
現在給李青山敷的這藥粉是隔壁村的王大夫配的,用了這麼久了,李青山還不見好,柳魚想叫他換個大夫瞧瞧。
“不用!”剛上完藥粉,李青山正疼的倒吸涼氣,聞言,捂著半邊腮幫子道:“我這是急的!”
柳魚是又氣又想笑,“你急什麼?”
這生孩子有人不到穩婆估摸的日子就生,有人甚至要比穩婆估摸的日子晚好些天再生,都是說不準的。反正孩子就在肚子裡好好的,安心等著便是,還要急成這樣作甚。
“怎能不急?”李青山蹲下來,抓著柳魚的手,仰頭輕聲與他說:“我一日有大半天的時間都在外頭,總害怕你在我不在家的時候生了。”
“而且我現在光想想你生孩子的場景,我心裡就怕得不行,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這麼高大健壯的漢子竟因著自己夫郎即將生孩子害怕成這樣,柳魚低頭看著李青山,心頭軟軟的,有些想撒嬌。
可現在肚子大了,俯身都是困難,想撒嬌時再不能像以前那樣直接伸手去攬李青山的脖頸了。
不過好在,李青山會意,立刻蹬掉了腳下的鞋子上了床,從背後抱著他,叫他舒服地倚靠在自己身上,“也不知到底是屬狗還是屬豬?”
若是年前出生便屬狗,若是年後便屬豬。起先李青山覺著他孩兒該是屬狗的可能性大,但眼看臘月都過半還多了,柳魚肚子還遲遲沒有動靜,李青山又覺這個搗蛋鬼沒準真能拖到豬年才出來。
“什麼搗蛋鬼?”柳魚伸手拍了下李青山的大手,都氣笑了,“不準這麼說咱們的孩兒!”
“哎呀。”李青山哼哼兩聲,抓住了柳魚的手道:“不是愛稱嘛!”
“咱們的孩兒我疼他都來不及!”
柳魚這下滿意地笑了,身後是自己最喜歡的人,肚子裡揣得是他們的小崽,柳魚高興地都哼起歌來。
歌聲輕柔和緩,一聽就是哄孩子的歌謠。李青山聽柳魚哼著,眼睛不知不覺酸澀起來。
十月懷胎,前三月疲倦、嗜睡、早起惡心反胃,後頭幾個月肚子一天天大了,身子笨重,站著不適、坐著不適、躺著也不適,就沒個舒服的時候。
這些,李青山全都看在眼裡,“這些日子,你受苦了。”
“不苦。”柳魚笑了下,偏頭定定地看著李青山說:“是我們的孩兒,我不覺得苦。”
甚至揣著他的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李青山喉嚨哽了哽,眼眶有些濕,但又愛麵子怕被柳魚瞧見,便用臉去拱柳魚的後腦勺,企圖將臉藏進柳魚發間,引得柳魚一陣陣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