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在一邊說些隻有小孩子相互間才能聽懂的話,大人也說大人的話,“娘和奶奶方才去街上買東西了。”
柳魚笑著,挽上李青山胳膊,避著孩子,悄悄跟他說:“容哥兒是有身孕了。”
“這麼突然?”不怪李青山驚訝,實在是容哥兒當初生燁兒的時候太痛了,打那起,容哥兒就天天嚷嚷絕不再生第二個了。
“正高興呢,說也想生個咱們家綿綿這樣可心的小哥兒。”
聞言,李青山很不相信的哼哼了兩聲,“咱們家綿綿可心,那是隨了你。就他那整日咋咋呼呼的性子,怎麼能生出咱們家綿綿這樣乖軟的小哥兒?”
“瞎說。”柳魚佯怒擰了他一把。
李青山也不知擱哪兒變出一朵黃色小花來,抬手要彆在柳魚發間。
柳魚推拒,“我都當阿爹了,再戴花像什麼樣子。”
“誰說當阿爹的不能戴花啦?”李青山不允,將花彆在了柳魚發間。
他微微屈膝,捧著眼前人的小臉仔細端詳,似是在看這朵小黃花適不適合柳魚,也似是單純的隻在看柳魚的臉,但那眼神裡的愛意卻怎麼都藏不住。
打柳魚懷上綿綿,再到綿綿出生長到一歲離不開柳魚的這一年半多的時間,米粉館子那頭都是容哥兒在幫忙。
現下容哥兒有孕了,自得好好將養,不好再去館子做工。
關老太太年紀又愈發大了,澈兒和綿綿雖都懂事,但也到底是小孩子,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一是她看不了,二是柳魚想叫她享享福,再者賺錢雖重要,柳魚也不想缺了對兩個孩子的陪伴。
夜裡,柳魚便同李青山商議不如買兩個仆役回來。
要在以前,他們這土生土長的農家人是不敢想的。但近來搬到甜水巷,見好些個人家都有看孩子的仆婦或是做飯的廚娘,見多了就不像最開始那般很不習慣了。
“咱們自己的事還是自己打理,兩個仆役就隻在館子做工。”
“好!”李青山想也不想就點頭同意,昨夜裡鬨的太久,他抱著還疲憊的厲害的夫郎早早入睡。
隔天,李青山便去牙行買了兩個仆役回來,是一對三十出頭的夫妻,因著原主人犯了事,他們跟著被發賣。倒也本分,兩人一共花了三十兩。
日常便住在米粉館子那頭,婦人跟著柳魚學習製粉製澆頭,漢子負責米粉館子和熟切那邊的日常采買並在灶房打下手,館子這頭平日裡有李素芝盯著,熟切那頭有叢春花坐鎮。
柳魚每日打理完綿綿和澈兒,也常去轉轉。
幾多日子下來,倒也未曾出什麼錯。逢著天好,兩個肉鋪,一個熟切,加一個米粉館子,一日刨去各項成本都能進賬一兩多銀子。
固然過了夏日熟切窗子就不掙錢了,但那時李青山的兩個肉鋪生意和柳魚的米粉館子又要旺起來了。
日子便就這般稍稍富足但又不甚奢貴的過著,李青山和柳魚都很滿意和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