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魏爾倫也沒有耐心等待著他們製作。
魏爾倫身上的殺意開始彌漫:
隻能殺了他們,再去尋找新的黑手黨組織了。
“我有!大人,我有清白的身份證件、前兩天新辦的、是歐洲人的身份證件!和、和大人完美符合!求大人,不要殺我!”
似乎察覺到了危機,一個半身沾染著血跡的男人踉踉蹌蹌地爬起來,接近魏爾倫,越接近,頭越低,雙手高舉著將證件呈給魏爾倫。
“哦?”
魏爾倫垂眸,伸手拿起這一張薄薄的證件,
日本沒有身份證,這個黑手黨呈上來的證件是一張駕駛證,上麵的蓋章印記一應俱全,隻有照片的部分是空白的,隻用貼上照片,這個證件就能生效。
半身染血的男人額頭不斷冒著冷汗:
他在暗地裡悄悄準備了這個身份證件,是為了下個月偷渡到歐洲,金盆洗手,但是現在,他連命都快沒了!
“希歐多爾,不錯的名字。”
魏爾倫拂過了上麵的名字,輕飄飄地微笑了起來,道:
“我十分滿意。”
話音剛落,半身染血的男人的頭顱就滾落在了地麵上,露出的臉上還殘留著死裡逃生的竊喜。
不過,在場的其他人,已經不會因為他的遭遇感到驚訝了,因為他們在同一時間,全部倒在了地上,氣息全無。
這間房間唯一的活人——造成這一切的魏爾倫,平靜地看著這一切,無悲無喜地微笑著,如同冷漠的神明:
“作為報酬,我就給予你們永恒的死亡吧,不用感謝我。”
魏爾倫將這個房間洗劫一空,丟下了一顆炸彈,在爆炸與火焰中離開,徹底清除了所有痕跡。
跳躍的火光在蘭堂眼中倒映出了不明的顏色,蘭堂拿起袖扣,視線觸及了這一抹藍色後,變得柔和了一些,又想到了另一條道路:
翻譯。
橫濱是一個租界,不同國家的人來這裡做生意,總要雇傭第三方翻譯合同、資料等東西。
蘭堂熟悉各國的語言,翻譯的工作也可以在家完成,對他而言,十分方便。
不過,想要正式開工,需要先購買一台電腦。
蘭堂敲定了購買電腦的時間,安靜地縮在躺椅上,烤著火,昏昏欲睡地等待著魏爾倫。
魏爾倫隻是出去轉轉,不會用很長時間。
蘭堂想著,淺睡了一會兒,等到額頭的溫度降下,身體恢複了差不多之後,慢吞吞地站起身,回到房間找衣服。
將自己收拾整齊後,蘭堂又回到躺椅處躺下,一邊烤火一邊思索著接下來的行動:
等到魏爾倫回來,下午的時候,他可以和魏爾倫一起外出,去商場購買物品,或置辦新的身份證件。
他的存款不能買下全部的物品,隻能舍棄其中一樣。
如果魏爾倫不急著出國,可以先購買魏爾倫的衣物與隨身用品,身份證件在魏爾倫出國之前置辦好就可以。
除此之外,他還要打掃房子,在今天晚上之前,需要打掃出來一個合適的房間。
不過,他需要和魏爾倫一起買東西,在魏爾倫回來之前,他一個人不能把房間打掃完畢,最多隻能把側臥的雜物整理出來。
想到這裡,蘭堂按著號碼,給保潔公司打了一個電話,預約了上門清潔服務。
所幸他的身份隻是港口黑手黨的下層人員,家中沒有珍貴的內部情報,可以讓無關緊要的人上門。
蘭堂站起身,前往側臥,將側臥中的雜物放在對應的地方,一邊整理,一邊等待魏爾倫。
蘭堂等待的時間並不算長,在他結束了勞動,重新待在壁爐前烤火時,
門鎖發出了輕微響動,房門被打開,露出了外麵的那道身影——是魏爾倫。
蘭堂驚喜道:“保羅,你回來了。”
魏爾倫回來的時候,正好撞見這副模樣。
蘭堂坐在躺椅上,火焰在蒼白的皮膚上染上柔和的色彩,精神恢複良好,滿眼驚喜地看著他,仿佛一直在這個房子、家等待著他的到來。
“我回來了。”
魏爾倫下意識回答了一句無用的廢話,偏了偏頭,掩飾了這份不自然,將手中的東西放在餐桌上,問道:
“蘭堂,你一直這麼等,不會覺得無聊嗎?”
“不會無聊。”
蘭堂認真地回答:“相反,我會感到十分幸福。”
數量龐大的欣喜填充了心臟,融化了心底的寒冰,成為了蘭堂在看到魏爾倫時,綿綿不斷出現的幸福感。
這是蘭堂在擁有過去的四年中,很少體會到的,魏爾倫帶給他的感情。
魏爾倫無法理解蘭堂的回答,但是想到蘭堂本身就是他無法理解的存在,也就放下了這一抹疑惑。
“而且,你還帶了禮物回來。”
蘭堂繼續道,聲音充滿了遮掩不住的幸福感,語氣十分輕柔,如同即將落地的羽毛:
“保羅,我很開心。”
禮物?
魏爾倫看了一眼自己帶回來的東西,一張駕駛證,一張銀行卡,一遝報紙,以及兩份早餐。
所以,蘭堂口中的禮物,指的是這份早餐?
“你想多了,這不是禮物,這是我給自己買早餐的時候,順手多帶了一份。”
蘭堂走近,聽到這些話,沒有一絲沮喪,反而道:
“即使是這樣,我也很開心,你能在購買早餐的時候,記起我的存在。”
魏爾倫:“你是想說,我的記憶力很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