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傷心, 蘭堂。”
魏爾倫心底雖然苦惱,但看到更加難過的蘭堂時,安慰道:
“雖然中也現在無法接受, 但是,今天晚上, 我會再和他談一談,讓他坦然麵對這個事實。”
“不用和中也談了,保羅,”
蘭堂依舊捂著臉, 低聲道:
“我不是傷心,而是不想麵對中也的尷尬。”
聽到魏爾倫說出的內容,蘭堂明白了中原中也異常表現的來源, 也沒有了思考如何緩解關係的精力。
不要說中原中也不想看到他了,
一想到他在中原中也眼中的形象,蘭堂也沒有麵對中原中也的勇氣!
尷尬?
有什麼可以尷尬的?
魏爾倫沒有理解,頓了頓,聲音才錯愕起來:
“蘭堂,你想放棄中也?”
在繼他的弟弟吃醋鬨脾氣之後, 蘭堂也因為被發現不平等的愛而感到了尷尬,同樣不想看到他的弟弟。
魏爾倫這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因為這件小事, 他的兩個家人不想看到彼此,家庭關係開始岌岌可危,隨時就會崩塌。
但為了讓蘭堂成為一個普通人,魏爾倫不能向蘭堂說出他們三個人的真實身份, 也無法指出平等的愛的重要性,即使焦急也沒有其他辦法,
魏爾倫隻能試圖說服道:
“蘭堂, 中也還是一個孩子,即使他的做法不對,我們也不能放棄他,而是應該想辦法引導他。”
“沒錯,中也還是一個孩子。”
而他的保羅,竟然給一個孩子說這些內容。
蘭堂的羞恥心越演越烈,都沒有了放下手的勇氣,低聲喃喃道:
“中也已經做得夠好了。”
至少,除了不敢看向他,沒有露出其他方麵的異常表現。
此時,麵對這件事,反應最異常的人是他的保羅……
蘭堂快速打斷了這個想法,
他的保羅怎麼可能會有錯,一切都要怪教導保羅的那個人!
隻傳授了殺人手法,沒有教導更深層次的人情世故,導致魏爾倫一竅不通,現在還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保羅,以後不要告訴中也這些事情了,當時我的行為卑劣又無恥,容易教壞小孩子。”
蘭堂的聲音頓了頓,透露了一絲委屈:
“而且,我一直以為,這會是我和保羅之間的秘密。”
“抱歉,蘭堂。”
魏爾倫理解了蘭堂的想法,想到蘭堂清醒後對這件事的反應,心中升起了一絲歉意,道:
“但是,蘭堂,中也是弟弟,不是外人。”
他們都是同類,彼此之間沒有不可以說出口的事情。
蘭堂放下手,眼睛看向魏爾倫:
“保羅,我和你是外人嗎?”
魏爾倫下意識搖頭。
“那麼……”
蘭堂幽幽道:
“能讓蘭波理解你,你和蘭波的秘密什麼時候可以告訴我?”
魏爾倫的表情僵住了:
這關於他的身世,如果蘭堂想知道,總有一天,他會告訴蘭堂,
但是,不是現在,今天早上的事情太敏感了,告訴了蘭堂,蘭堂很有可能會發現不對!
不愧是蘭波,即使已經死去,魏爾倫也不打算把他們之間的秘密告訴他。
蘭堂心底泛酸,但沒有糾結這個話題,轉而為中原中也解釋道:
“中也的反應就是因為與我們的距離太接近,知道了太多的隻應該是我們之間的秘密的事情,才會感到了尷尬,不想麵對我。”
魏爾倫:“中也不是吃醋和害羞?”
“不是,”
蘭堂突然問道:
“保羅,什麼事情都會告訴中也嗎?”
魏爾倫還在疑惑中原中也的反應,聽到蘭堂的詢問,下意識道:
“當然,中也是我的弟弟,他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他。”
他連他們的真實身份都告訴了弟弟,其他的也就沒有值得隱瞞的重要東西了。
“真的嗎?”
蘭堂側了側頭,繼續問道:
“保羅會把我們什麼時候接吻都告訴中也嗎?”
蘭堂本來不擔心這種事,但是今天早上的意外,讓蘭堂不得不防。
接吻?
魏爾倫麵上閃過了一絲糾結,還是道:
“如果中也真的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他。”
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魏爾倫可以理解中原中也的好奇心,他曾經也經曆過這種事情。
不過,他是在任務接觸到這一切,為此,他還詢問了蘭波。
蘭波讓他不用太在意,告訴他這隻是人類戀愛時的常見行為,和動物繁衍前的必備工作一模一樣,
不用感到羞恥,看到時也不用感到驚訝。
“包括接吻時候的細節和感受嗎?”
蘭堂更進一步地詢問,看到了魏爾倫臉上開始猶豫的表情,心底放鬆了一些,傾身,用唇堵住了魏爾倫即將說出口的話。
雖然不知道魏爾倫的腦中是如何思考這些事情,但以魏爾倫猶豫的表現,並非沒有羞愧的情緒。
隻是,這些事情還不夠讓魏爾倫感到害羞。
蘭堂垂下目光,不管是否是合適的時機,也不管是否會冒犯到魏爾倫,更深一步地吻下去,
吸吮唇瓣,用舌尖撬開牙關,舔舐敏感的上顎,與另一條舌頭糾纏,爭奪空氣,發出曖昧的水聲,
到了最後,兩張唇分開,唇色豔紅,連接著一條曖昧的銀絲,
銀絲因為兩人離開的距離過長而斷裂,仿佛成為魏爾倫的神經,隨之一起斷裂。
魏爾倫突兀抬起了手,用手背抵著唇,感受著手背與唇之間的濕潤黏膩,熱浪襲上了臉頰:
“蘭堂!”
在感受到舌尖探進口腔時,魏爾倫就想要後退,但腦後傳來的輕微抵力讓魏爾倫錯過了最好時機,隻能接受這個濕漉漉的吻。
呼吸交纏,唇舌相依,太過親密也太過黏膩,是魏爾倫沒有體會過的陌生觸感,也讓魏爾倫頭腦一片混亂,不知道如何反應。
“保羅會將現在的感受也告訴中也嗎?”
蘭堂的睫毛不自然地顫了兩下,臉頰嫣紅,目光卻平靜,堅持著問道:
“包括這場接吻的細節,都會詳細告訴中也嗎?”
這也要告訴弟弟?
魏爾倫依然用手背抵著唇,隻感覺大腦都要和臉一起燒了起來:
當、當然可以,這也不是、不是……
“會告訴中也,保羅會因為一個深吻臉紅,感到害羞嗎?”
見魏爾倫沒有答話,蘭堂在心底下定了決心,道:
“既然如此,不用保羅親自告訴中也,我現在就詳細地把我們接吻的過程告訴中也。”
蘭堂話語落下,毫不猶豫,轉身向門口走去,
如果這也不能讓魏爾倫發現自己的錯誤,蘭堂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中原中也,
而是隻會把事情的真實原因告訴中原中也,請求中原中也的配合。
一步、兩步……直到蘭堂觸碰到了房門的把手,即將打開門時,阻止的力道從身後傳來。
“不能告訴中也,”
魏爾倫的聲音有些沉悶。
明明不是一件大事,隻是戀愛期間常見的行為,即使不告訴弟弟,弟弟也能猜到。
但當魏爾倫看到蘭堂將要打開門,真的告訴弟弟時,魏爾倫下意識拉住了蘭堂的衣角,心中升起了抗拒與不願麵對的情緒。
魏爾倫愣愣地想:
這就是蘭堂和弟弟感受到的情緒嗎?
魏爾倫後知後覺地感到了愧疚,走近幾步,抱住蘭堂的後背,低低地道歉:
“我很抱歉,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