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友,我陪伴了你三年。”
三十七天還不夠他陪伴魏爾倫的零頭。
“保羅,蘭波先生不相信你的原因可能是……我的容貌讓他產生了誤會。”
蘭堂欲言又止,歎了一口氣,用含情脈脈的聲音火上澆油道:
“在遇到你之前,我也不會相信一見鐘情的存在,但是,我們就是因為一見鐘情走在一起的。”
蘭堂歎道:“蘭波先生一直孤身一人,不會理解隻要是合適的時機,一見鐘情都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他不懂愛。”
很好!
不懂愛的蘭波閉了閉眼睛,心中升起冰冷的了然:
他可憐的親友已經被幻境迷昏了頭腦,認不出虛假和現實,還自以為自己十分清醒。
但是,沒關係,他會幫助他的親友打破虛假的謊言,認清現實。
金色的亞空間將地上屬於異能者的屍首席卷一空,蘭波收回了亞空間,來到了被黑洞吞噬了一半的身體前,伸出手指,手上浮現出異能的光。
魏爾倫對蘭波對死人讀取的動作十分熟悉,在看到蘭波結束讀取的下一秒,就問道:
“蘭波,你看到他的記憶了嗎?我沒有撒謊。”
蘭波收回手,神色不明地“嗯”了一聲:
他讀取到了這個異能者的記憶,沒有看到他們對“蘭堂”的規劃。
雖然這具屍體是這裡最後死亡的一個人,但是,最後的記憶是連著異能齒輪一起被黑洞吞噬,沒有看到魏爾倫所說的畫麵。
魏爾倫的目光放鬆了一些,落在地麵上,道:
“蘭波,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擔保,蘭堂不是敵對組織的人,也不會威脅到特殊戰力總局。”
“這是你的選擇,保羅。”
蘭波轉身,背對著魏爾倫,看向基地外的方向,聲音不再冰冷,放輕了一些,道:
“任務已經結束,我們現在回去吧。”
蘭堂看著蘭波乾脆利索接受這個事實的背影,心中閃過幾分疑惑,
以他了解到的蘭波性格,蘭波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善罷甘休,
蘭堂動了動唇,但感受到魏爾倫喜悅的表情,沒有說出口。
無論如何,蘭波都不會傷害魏爾倫,既然如此,他就沒有可以擔憂的事物了。
在闖入黑洞的那一刻,蘭堂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來到這裡,已經算是意外之喜。
蘭堂知道,
現在是五年前,還處於草木皆兵的戰爭時期,他突然出現在這裡,
和一個超越者長得一模一樣,又自稱是另一位超越者戀人,怎麼想都十分可疑,就算他下一秒被原地擊斃,蘭堂都不會感到意外。
“不要害怕,蘭堂,”
魏爾倫牽著蘭堂的手,一步一步走向蘭堂的方向,側頭看向蘭堂,認真承諾道:
“我會儘全力保護你,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我都不會放棄你。”
蘭堂反手握緊魏爾倫的手,對魏爾倫露出一個微笑,道:
“隻要你在我的身邊,我就什麼都不害怕。”
即使前麵是地獄,隻要是魏爾倫帶著他前往,蘭堂就沒有產生一絲遲疑。
隻是,為了防止自己因為莫名其妙就一命嗚呼,蘭堂暗暗提起了全部的警惕。
在回去的過程中,蘭波並沒有做多餘的事情,表情不似剛才一樣冰冷,聲音有了波動,看著魏爾倫的目光也變得柔和,
作為一個搭檔,蘭波的舉動幾乎無可指摘。
這也讓蘭堂升起了危機感!
蘭堂不擔心蘭波使用高壓的控製手段,反而憂慮蘭波同樣在賣慘示弱。
公路上,轎車在快速行駛,車外的風景快速閃過。
蘭堂坐在後座,握著同樣坐在後座的魏爾倫的手,低聲傾訴著他的疑惑:
蘭波怎麼突然就變得“不正常”了?
“這就是蘭波的真實性格,在任務中,蘭波通常會剝離自己所有的感情,”
魏爾倫沒有感受到不對的地方,向蘭堂解釋道:
“現在任務已經結束了。”
是嗎?
蘭堂能感受到,在魏爾倫沒有注意到的角落,蘭波看向他的目光依舊涼颼颼的,把他當成眼中釘。
呸!兩麵三刀!無恥!
蘭堂沉默了一會兒,臉上慢慢露出了委屈的不安神色,問道:
“保羅,你愛的人隻是我,與蘭波無關,對不對?”
“當然,我愛的人隻是你,蘭堂,我對你的愛與你的外表無關。”
魏爾倫安慰著不安的蘭堂,鈷藍色的瞳孔滿是溫柔,認真地告白道:
“你在我眼中永遠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蘭堂表情微微放鬆,指了指自己的唇,低聲道:
“吻我。”
現在嗎?
魏爾倫下意識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蘭波,又看向表情受傷,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蘭堂,傾身想要安慰性地落下一個輕吻,卻另一道聲音阻止:
“不要隨地發情……我指的不是你,保羅。”
“蘭波,”
魏爾倫臉上閃過了一絲羞恥,直起身體,正要說些什麼。
蘭堂卻主動用唇堵住了魏爾倫的嘴,在離開時,還不忘在魏爾倫唇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個短時間無法消除的破損傷口!
魏爾倫被咬得措不及防,發出了一聲悶哼,感受到唇上傳來了火辣辣的刺痛,
但魏爾倫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了蘭堂的主動道歉:
“很抱歉,保羅,剛才有一些激動,隻是,我們才是情侶,我們之間的親密舉動不需要任何人的指點,”
蘭堂通過車內的後視鏡與蘭波對視,麵對那雙仿佛結了寒冰的眼睛,毫無退讓之意,諷刺道:
“而且,這裡是法國,如果隻是看到戀人接吻就覺得他們在發情,看來你的前搭檔不適合成為一個法國人,更適合成為性格古板的英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