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提起蘭堂,魏爾倫的目光終於泛起波動,身體不受控製地回答道:
“是。”
“他是什麼人?”
魏爾倫的語氣平靜:“蘭波的人造人複製體。”
在這個身份之前,蘭堂更是他的戀人,他的家人,與他擁有共同重要記憶的獨一無二的存在。
“嗞——”
外麵的人仿佛觸碰到了什麼開關,切斷了房間內的通訊,一時間,囚房內充斥著尖銳的電流聲。
下一秒,噪音被切斷,冰冷的機械聲做出審判:
“恭喜您通過特殊戰力總局的審核,魏爾倫先生,但介於您有攻擊同伴的行為,您在特殊戰力總局的權限將會被封鎖一部分,時間為一周,請問您是否接受?”
“是。”
近乎封閉的房間打開了一扇門,穿著防護服的人員走了進來,注入舒緩的藥劑,打開束縛魏爾倫的鐵鏈。
魏爾倫的眼前因為之前的藥劑效果陣陣發黑,身體無力。
但舒緩的藥劑還沒有起作用,魏爾倫就勉強自己站起身,緩慢又堅定地向外走去。
“親友。”
魏爾倫看到了蘭波等待在外側,在他走出囚房後,伸出手,想要攙扶他。
魏爾倫側身避開,沒有理會蘭波,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隨著舒緩藥劑的起作用,負麵效果逐漸消失,魏爾倫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是飛快來到了審訊部門的信息室,問道:
“蘭堂被關在哪個審訊室?”
獲得自由之後,魏爾倫最關心蘭堂現在的情況,
蘭堂因為他受到了無辜的牽連,他急切地想要看到蘭堂:
他不知道蘭堂有沒有受到委屈?有沒有被這場變故嚇到?
裡麵的工作人員露出了歉意的微笑:
“很抱歉,魏爾倫先生,由於蘭堂的保密等級過高,您暫時沒有調查權限。”
魏爾倫的目光頓時凝固了,眼睛乾澀,盯著工作人員,問道:
“我有權限去看蘭堂嗎?”
工作人員:“沒有。”
被魏爾倫甩在身後的蘭波終於趕了過來:
“親友!”
憑什麼?
幾個大字突然出現在魏爾倫的腦中,聽到蘭波的聲音,反而如同得到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壓抑不住的漆黑情緒湧了出來。
魏爾倫看向蘭波,眼眨都不眨,突然冷笑了一聲,問道:
“蘭波,你得到懲罰了嗎?”
蘭波生出了不好的預感,向前一步,拉住魏爾倫的手腕,道:
“親友,你冷靜一點。”
“我十分冷靜,”
魏爾倫甩開蘭波的手,繼續道:
“我猜測應該是沒有的,特殊戰力總局怎麼可能懲罰組織中最強,也最愛護國家的超越者呢?”
雖然蘭波不相信他,使用異能壓製他,以自己的角度做出了錯誤判斷,
但是,這不是對外人——他這個隨時可能背叛法國的人的正常猜忌嗎?怎麼可能會受罰?
蘭波搖了搖頭,聲音快速地解釋道:
“親友,你聽我說,蘭堂出現的時機太”
“所以這不是你的錯,”
魏爾倫打斷了蘭波的話,諷刺地笑了出聲,道:
“我知道,蘭波,錯的是我和蘭堂……不,錯的人隻是我。”
錯的是他這個武器不應該做出超出他們意外的行為,因此產生了矛盾,這不是理所應當就是他的錯嗎?
他不應該擁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喜好,乃至自己的行動!
蘭波皺緊了眉,說出了在知道審訊結果後,一直想要對魏爾倫說出的話,試圖安撫魏爾倫:
“這不是你的錯,這隻是一個巧合,對不起,親友,是我沒有相信你。”
“不用向我道歉。”
魏爾倫搖頭後退了幾步,努力用理智壓製憎恨的怒火,讓自己避免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他因此受罰倒是沒什麼,如果牽連到蘭堂就不好了。
“你告訴,蘭波,如果我現在提交申請,想要調換一個搭檔,他們會同意嗎?”
不需要蘭堂回答,魏爾倫已經有了答案:
他們不會同意。
組織中異能可以壓製他,能與他勢均力敵的強者隻有蘭波一個人,
他怎麼可能離開蘭波的監管,成功調換搭檔?
是他一直想當然了,事情根本不會如他想象中的一樣發展!
那……蘭堂應該怎麼辦?
魏爾倫站在原地,生出了恐慌與強烈的挫敗感,突然怔怔地流下眼淚,抬手捂著臉,一句又一句地低聲道歉:
“對不起,蘭堂,對不起,對不起……”
是他把蘭堂帶到了五年前,是他牽連了蘭堂,讓蘭堂遭到牢獄之災,下場不明,他卻什麼做不到,
魏爾倫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落淚!